“都叫你別亂動!”一記帶着抽痛的訓斥聲,突然響起。
“可是這個姿勢真的很難受,能換一個嗎?我快疼死了。”一記帶着抽痛的商量聲,緊接着響起。
星塵聽到姿勢,眼睛唰唰亮,她牽着覺得兩道聲音都有些耳熟的雲月,偷偷摸摸的鑽入水霧。
藥池岸邊,一名面容普通,穿着樸素的藍衣男子匍匐在岸邊,他一口咬住淺藍色的布,一手撕扯,另一隻手在解開另一名腹部流血的黑衣男子的腰帶,黑衣男子則握住那名男子耳朵渡元氣。
“解個腰帶要不要這麼麻煩?”黑衣男子見藍衣男子解了老半天都沒解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後三兩下解開,衣襟一顫,被藍衣男子擋住的傷口倒影在藍衣男子一人的眼簾。
雲月和星塵在水霧裡,安靜聽兩人越來越“深入”的話,雲月自覺的避開某處光潔的胸膛,灼灼視線落在藍衣男子的背上,雖然他的裝束和麪容不同,但他剛剛喊疼時的聲音她卻有些熟悉,至於那墨衣男子,她還沒走進就已經認出,畢竟他們交手過幾次。
星塵兩眼放光的看着岸邊的兩名男子進行曖昧不清的肢體接觸,她的視線也落在藍衣男子身上,她瞄了一眼,一臉不可以思議。
墨汁的眼光不怎麼樣嘛,本身長的可以,怎麼也得挑個像崇霧那樣的美男才行啊,早知道墨汁是這一路人就把寵物留給墨汁好了,她還能經常養養眼,真不知道那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哪裡好。
“啊——疼——不要停下——”水泯庭耳邊的元氣一斷,感覺耳朵被萬根細針刺穿那般,劇痛難耐,他倒吸幾口涼氣後,連連請求繼續。
墨炙呆愣的看着水霧中的兩名女子,不自覺的給水泯庭的耳朵斷了修復反噬的元氣,他腹部的血液都加速溢出也不自知。
他看見一名眼神奇怪卻避開看他的白衣女子,和一名兩眼放光用壞笑在說我懂的淺藍衣女子。
他剛想出聲,雲月和星塵默契的轉身,只留下一句我們什麼也沒看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急忙起身時,腹部的劇痛遍佈全身,牽制他無法動彈,他幫水泯庭修復完反噬後,抄起撕好的布簡單的止血。
他從她們兩人的眼神就能看出她們剛剛誤會他們,他追回大殿解釋,雲月和星塵都不知所蹤,水泯庭修復好反噬後也來大殿找雲月,墨炙感覺自己在星塵心目中高大威武的形象全毀,一怒之下拿水泯庭開刷。
只聞得磅磅幾聲,整個神影宮顫顫巍巍。
一陣陰森的疾風拂過殘炎境內某座火山,一抹灰黑色身影閃進山洞。
千奇境尊主沒有嗅到一絲血腥,惱火的質問,“節怨,不要跟本尊說你一個人都沒處決!”
節怨半跪在千奇境尊主面前,低頭請罪,“本來要得手,半路遇到有個棘手的人殺出來,不得不就此收手。”
千奇境尊主聽到無功而返,一條火紅色長鞭狠狠甩向節怨,矇頭大喝,在洞裡炸響,“廢物!蠢材!竟然一個都沒處決,跟節畔一樣沒用,白養你們這羣廢物!”
節怨一聲不吭的挨着鞭子,千奇境尊主身後的一名深灰衣男子將千奇境尊主帶回座位,安慰道:“尊主息怒,神影宮跟美妖女有關係,美妖女又跟戰王有關,神影宮可能會有戰王的人,節怨一時失手也情有可原。”
千奇境尊主聽完火氣稍微消了一些,他呼着濁氣拍着扶手,神情狠厲的問道:“蒙武,蒙邦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覆命?”
“尊主稍安勿躁,蒙邦最近在做新的部署,很快就有消息。”蒙武暗中給節怨扔了一個藥瓶,不緊不慢的解釋。
千奇境尊主翹腿微抖,神情越來越狠,“廉堂,不對,訣邦他最近說浩帝那邊有異常,你們兩個有空過去看看,一有消息立即稟報,還有,你們順帶通知決邦,讓他去鳳蕪門找門令,找到門令立即屠殺西塔域和淮彌域!”
“遵命。”節怨和矇頭一同領命。
“節怨,你去跟決邦那邊,我去找龍浩皇宮。”蒙武立即分好工作。
“是。”節怨慢悠悠的起身,有氣無力的揉着自己的心口回道。
蒙武感覺節怨有些不對勁,好心上前攙扶,“尊主沒有打你多少下,你怎麼這幅模樣,快挺住,不要被尊主看到。”
節怨使勁揉心口,呼吸漸漸困難,他感覺眼前有數抹重影閃過,視線開始模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很不舒服。”
蒙武見節怨開始站不穩,開始有些擔心,他扛着節怨到角落坐下,仔細查看情況,卻查不出任何異樣。
“哼——”節怨悶哼一聲,心口突然傳出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冷汗浸溼他全身,轉眼,氣若游絲。
“節怨,你到底怎麼了,你吃了什麼東西了嗎?”蒙武見節怨痛苦的捂住心口,下意識的貼而傾聽。
“磅——”
他剛靠近,炸裂聲和模糊血肉濺射四方,蒙武半張臉血珠的炸裂威力弄毀,一隻耳朵變聾。
“啊——”
蒙武看着斷氣的節怨和手上的血跡,慘叫一聲後突然發狂。
“怎麼回事!”千奇境尊主淒厲的吼叫聲弄得頭皮發麻,他趕到角落時,蒙武已經倒地翻滾,節怨死狀讓千奇境尊主頻頻反胃。
“啊——該死,竟然是千飛刃!節怨竟然中了千飛刃,還在中了心臟!啊——該死的凰凌山——”蒙武掩面痛呼,霎時間,對千飛刃和凰凌山恨之入骨,能有資格使用千飛刃的人屈指可數,他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下的手。
“去他奶孃的凰凌山!竟然敢用這種東西,絕不饒過!”千奇境尊主聽到凰凌山頓時怒火沖天,他以前逼着天山大師簽下永遠不能下山否則會進行大屠殺的協議,他以爲這樣就可以少了障礙,卻不想,天山大師沒有下山,他的左膀右臂卻一死一傷,這顯然是藉機報仇。
蒙武撕下碎布矇住臉,滿眼佈滿殘殺的猩紅,他抖着手指指向神影宮,咬牙切齒的建議,“尊主,神影宮宮主那個小丫頭是天山大師的入室弟子,千飛刃這種東西不能帶下山,違者重罰,請尊主賜予令牌,我明天就去凰凌山討說法。”
千奇境尊主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直接甩出令牌,暴跳如雷的命令,“不要說話!全都給本尊殺了,竟然敢殺了本尊最有用的棋子,絕不饒過!都給本尊殺了!”
蒙武聽到棋子,灰黑色的碎布隱約透出幾縷暗沉,他收下令牌後將節怨抗到另一座山的山頂埋葬,那座山插着無數個木板,木板上除了名字什麼都沒有。
二十幾年前,殘炎王不知從哪裡撿回來一個小男孩,那個男孩雖小,但是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令衆多王侯都心生畏懼,經過幾年的培養,男孩五歲左右就已經具備帝王的才情與胸襟,三年的規劃,烏煙瘴氣,混亂無比,各種黑勢力的聚集的殘炎境煥然一新。
殘炎王有十六子,二十三孫,但是他卻將王位傳給跟他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外來的男孩。
那段期間,男孩身邊出現許多奇怪的人,殘炎境蓬勃發展,美得跟人間仙境那般,他得子民們的擁戴,殘炎境的皇族卻因常年來的惡行失去民心,兩處極端一激化,便開始了權勢的紛爭。
殘炎王第十四個孫子殘擎鄂不知何時開始學會控心術,他控制了男孩身邊的人令他們自相殘殺,反目成仇,而且還控制了其他勢力加入曠世大戰,那個男孩摘下王冠換取和平,殘擎鄂身邊的所有人都以爲他們的主子贏得了一切,他們也開始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