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走了幾步,不緊不慢的轉身,繞過一動不動的汲萱,走到宓執事身前,彬彬有禮的問道:“你就是異士尊主?”
“放肆!”宓執事惱怒的大喝,“本執豈能和尊主相比,你膽敢冒犯尊主,信不信本執連你一起降罪?”
“想將就降,隨你。”雲月掃視一圈,只見到三名年齡相仿的中年男子,猜想是異士尊主的手下,回的十分敷衍。
“大膽!你竟然對本執不敬!”宓執事瞬間被激怒,他擡手想呼出一掌,猛然發現雲月不是異士,詫異的問道:“你不是異士,誰帶你來的?”
雲月聽到宓執事肯定她不是異士,突然鬆了一口氣,她微微一笑,底氣漸漸足了一些,“你說不是就不是,我自己來的。”
“你自己能來到這裡?你來做什麼?”
“來認罪,不過你們好像只管異士,怕是管不了我。”雲月從容不迫的回道。
四大執事對視一眼,統一上前質問,雲月對答如流,執事們也稍微信了一些,不過宓執事卻始終堅持是汲萱所爲。
“你雖然說的有點道理,但你連點內息都沒有,如何能殺的了真氣五六重的武者?”
“我暫時封住了而已,我都說是我殺的,你們還那麼囉嗦做什麼?快放了無關緊要的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雲月勾着肩前的秀髮,正氣凜凜,說的慷慨激昂。
四大執事被雲月突然迸發的氣勢震懾到,一愣一愣的朝還在石化中的汲萱揮手,“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汲萱聽得到他們的話,只是她的腳像是生根了般,挪都挪不動。
一陣涼風從執事身後掠過,白紗遮面的容顏映入閃動的視線後,汲萱的腳纔開始鬆動,她火急火燎的上前求情,雲月一掌揮出,緊緊的捂住汲萱的嘴,從容的應對四大執事的質問。
宓執事不耐煩的朝汲萱揮手,“她可以走了,你留下,等執行者過來來再去廉堂府,你自己好的向他們解釋,不要牽扯到我們凡仙殿。”
雲月退後幾步,落落大方的拒絕,“抱歉,我叔叔說不能在有男人的地方停留,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不然不好交代,告辭。”
“什麼!”四大執事大眼瞪小眼,難以相信這種冠冕堂皇的說辭,犯了殺害皇親國戚的重罪,還敢如此理直氣壯拒絕受過的人,他們都是頭一回見,可謂是大跌眼界。
雲月提了提裙襬,牽着目瞪口呆的汲萱離開,她們走的那麼輕鬆,她卻總有要出大事的預感。
“放肆!”宓執事見雲月走遠,猛然回神,一聲大喝落下,殿門瞬間封鎖,“你鬧出這等破事給我們凡仙殿收拾,還想走?”
“想。”雲月回眸一笑,斬釘截鐵的回道。
“休想!”宓執事怒火暴漲,一掌拍地,地面竄出幾頭黑色野狼。
“赫連小姐快跑啊,宓黑狼很兇殘的。”汲萱拽着雲月,鬼哭狼嚎的叫喊。
雲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尖牙密集的黑狼,嘴角溢出晶瑩液珠,兩眼精光,忽閃忽閃,“看起來還不錯。”
“滋——”
宓黑狼利爪刨地,刨出幾道醒目的小深溝。
宓執事笑意闌珊的看着逃竄的兩人,時不時的好心警告,“不要做無畏的掙扎,你們是逃不了的,不想受傷就乖乖回來,本執會從輕發落。”
“赫連小姐你還楞着做什麼啊,快打出壁障擋一擋,不然我們就慘了,我還沒找到出口呢。”汲萱聚精會神的朝突破口,眼看宓黑狼就要出擊,不得不催促雲月動手。
“我氣息封住了,打不出壁障。”雲月無視宓執事的話,悠哉悠哉的擦着嘴角,對那些兇殘的黑狼沒有一點恐懼,反而有奇怪的興趣。
汲萱被點醒,立即停下,她慌亂間,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問雲月一個“敏感”的話題,“赫連小姐,你怎樣纔會生氣?一下子生氣,很氣很氣的那種。”
雲月配合的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道:“應該是鎖骨吧,我最討厭別人動我鎖骨,自己不小心碰到,有時也會不開心。”
“鎖骨是吧!”汲萱眼前一亮,不由分說的撤開雲月的衣襟,在冰涼的鎖骨上快速滑動幾下。
“唰——”
雲月呼吸一重,眼神驟變,貝齒微微顫動。
“不要看我,看那邊,先解決宓執事我找出路,要撐住啊。”汲萱心生一涼,託着雲月的下巴往宓黑狼看去,晃動的視線不僅晃到幾匹黑狼還晃到四位高高在上的執事。
“嗯——”
雲月重重的悶哼一聲,駭人的氣勢迸發。
汲萱感覺雲月跟之前有些不太一樣,怯怯的問道:“赫連小姐,你怎麼不笑了啊?”
“本尊!真的很生氣!很生氣!”雲月磨着牙,眼底的火光,清晰可見。
汲萱心裡咯噔一聲,胸腔仿若吹入極地冰窟的寒風,吹得她全身毛孔都冒着寒氣,她鬆開雲月,識趣的退到角落,欲哭無淚的哀嚎,“赫連小姐,你生氣還有真假之分啊?”
“嚎唔——”
雲月斯斯文文的掩嘴嚎叫一聲,白色流光一閃,慘重的畫面不斷上演。
汲萱捂着耳朵在角落瑟瑟發抖,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飄飄蕩蕩,她偷瞄幾下發現執事們全都完好,沒有缺胳膊少腿,她兩眼一瞪,呆呆的驚歎,“赫連小姐真生氣還比較斯文?”
幾刻鐘過後,四大執事和幾頭宓黑狼倒地昏迷,全都乍看之下完好無損。
雲月一腳踩着宓執事的肚子,凜冽的眉心,高貴之氣流轉,那惱怒的尊貴神態令人無法對視,纖長的指橫掃,心平氣和道:“本尊很生氣!”
汲萱聽到周圍有動靜,又見被宓執事的封鎖的殿門已解開,火急火燎的帶雲月離開,只是任由她拉扯,雲月還是紋絲不動,一直重複着她很生氣。
“赫連小姐你別踩了,你可是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啊,大家閨秀不踩人,高擡貴腳,再踩下去宓執事就不行了。”
“本尊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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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氣彆氣,就碰一下而已不要生氣好不好,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要是尊主過來我們就真的跑不了。”
“很生氣!”雲月呼着熱氣,凝縮的瞳仁沒有一絲緩解的跡象,顯然還在氣頭上。
“哎!我是女的,動一下赫連小姐又不吃虧,不要生氣啦,就當我求你啦,快撤好不好?”汲萱抓狂的繞着雲月走來走去,雲月屢勸不動,最後她不得不接下腰間的綠繩將雲月捆住抗走。
“轟隆——”
汲萱剛走出殿門,整個凡仙殿突然地動山搖,隨後快速旋轉,她快速跳下石階,她剛落地,肩上的雲月被捲入一陣強勁氣流,人繩分離,雲月被甩到不知名的方向。
汲萱回頭時,雲月已經化作流光消失在她眼簾。
“赫連小姐!”汲萱收好拖地的綠繩,奮不顧身的往雲月消失的方向狂奔。
一束紫墨流光劃過東邊仙境上空。
閻司落地之後將雲月出現過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後去到穹天巨樹頂上。
閻司沒有見到雪白身影,正想離開,剛轉身,遠處一抹白點正由遠及近的飛來。
閻司眼前一亮,身形一閃,將雲月穩穩的接住,隨後回到大樹頂上。
“你會御氣踏空了?”閻司揉着雲月的腦袋,對剛剛所見表示驚訝。
雲月的鼻尖掠過醉香撩人的暖流,神經末梢連連顫動,張口就往閻司肩膀上咬去。
“哼嗯——”閻司被咬的猝不及防,肩上落下熟悉的咬合力,讓他怔愣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