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本王回府可好?”閻司揉着雲月的頭頂,開懷的徵求雲月的意見,他的眉梢一直挺着歡喜的弧度,可見心情極好。
“這麼快?我都還沒跟爹爹和叔叔們說呢!”雲月心跳快了幾拍,突然變得不安,一邊是急不可耐的自己夫君,一邊是監督極其嚴格,防她身邊一切異性家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站哪邊好。
“到我府上坐坐而已。”閻司耐心的解釋,眼裡的柔光,柔化日月山河。
雲月認真想了想,掂量後果之後,無奈的拒絕,“還不行,爹爹和叔叔們現在看的可嚴了,要等風頭過了才行。”
閻司被拒絕有些失落,他也怕雲月爲難,猶豫之後,大氣的選擇等待。
“好,那你要好好說跟他們說,我再等等。”閻司寵溺的摩挲雲月的眉心,耐心的等待好消息。
雲月神色輕鬆的笑了笑,剛剛積攢的些許陰霾,漸漸消散。
閻司鼻尖一動,眉頭僵硬的蹙起,緊張的問道:“怎麼有血味,你受傷了?”
“沒有。”雲月心生一顫,立即否認。
“我探到血味,是你的血,休想隱瞞!”平直的眼角勾出殺伐的弧度,鐵血的氣息,難以承受。
“閻司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雲月慌亂間,隨口安撫。
危急關頭,靈機一動。
“閻司,女子每個月都會自然的流血,好像是叫月水,這是正常的。”雲月想起不久前的尷尬事,直接套用來解釋。
“真的?自然流血?有這種事?”閻司聽到如此奇怪的事情,沒有立即相信,琢磨一會,反而質疑,“你是不是又騙我,我和我的手下都沒有流過血!”
雲月哭笑不得的揪了揪閻司的面頰,耐心解釋,“閻司,我說的是女子,你又不是女子,自然不會流血。”
“沒騙我?”閻司狐疑的看着雲月,還是不敢相信,他總覺得她瞞過很多次流血的事,實在難以放心。
“絕對沒有騙閻司,女子真的會自然流血。”雲月一本正經的保證。
閻司還是不放心,他沉默之際,隨手抓起一名路過的小女孩,嚴肅的問道:“你會不會自然流血?”
雲月被閻司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她怎麼也想不到閻司會如此較真。
較真就算了,竟然還逮個小女孩問,她說的可是女子,這麼小的體型哪算女子?
“嗚哇——”小女孩被那雙銳利的眼睛嚇的鬼哭狼嚎。
“胡鬧!”雲月輕拍閻司的胸膛,急忙將小女孩送出巷口。
小女孩一落地,逃命似的狂奔,邊跑邊哭,哭得路過的人都十分心疼。
“閻司,那麼小的女孩子是女子嗎?”
“不都是女的?”
“不一樣,差不多跟我一般大的才叫女子,閻司我都解釋了,你爲什麼不信?”雲月戳着閻司的胸膛,不滿的問道。
閻司揉着雲月的頭頂,神色複雜道:“不是不信,是感覺你隱瞞了很多次,有些怕。”
“閻司,我——”雲月呼吸加重,正準備諄諄教導。
“你稍等片刻,我馬上回來。”閻司靈光一閃,輕撫雲月的眼角後匆忙離開。
雲月耐心的等,沒過多久,幾道喊打喊殺的聲音漸漸逼近。
“哪個混賬說要讓小姐流血,出來!”
“敢欺負到巫家的頭上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快去找找,嚇哭小姐的混賬絕不饒恕,非宰了他不可!”
“……”
一羣凶神惡煞的隨從罵罵咧咧的走街串巷,手裡的刀劍亂甩,周圍的人全都自覺避開。
雲月淡定的站在原位,沒有離開的打算。
“呼——”
突然,雲月腳下吹來幾陣涼風,她尚未回頭就知來人。
“淵叔叔,你去哪了?”雲月轉身笑道。
“遇到熟人,順便買了點東西,耽誤了一些時間。”淵叔叔莞爾一笑,輕描淡寫的帶過剛剛被墨綠衣男子糾纏逼問的棘手事情。
“淵叔叔沒事就好。”雲月溫婉一笑,慢慢的伸出手,請求道:“叔叔幫我封住內息吧,免得又亂動。”
淵叔叔夾着算盤上前,隨手封住,“小姐別擔心,多練練很快就能控制,解開內息,一時暴動是正常的。”
“嗯,淵叔叔放心,我有在練。”雲月按了按掌心,神色不明的點頭。
淵叔叔看了看漸漸變暗的天空,拉着雲月往箱子裡面走,“小姐,天色已晚,老爺和少爺差不多回來了,我們該回去了。”
“淵叔叔等——”雲月想要請求留下,用力掙扎卻完全掙脫不開,話音未落已經感覺天旋地轉。
雲月在睜眼時已經回到相府,她剛想請淵叔叔將她送回去,赫連父子剛好回來,兩人看見雲月,飛奔上來一頓抱。
父子兩各站一邊,擁簇雲月回府,三人有說有笑的進去。
雲月一時間脫不開身,只好順其自然留在相府陪赫連父子用膳。
紫墨流光劃過鬼王府上空,閻司一落地,神色凝重的衝向藥閣,青牙見此以爲發生大事,誠惶誠恐的跟過去。
清風見閻司面色不好,恭敬上前迎接,閻司徑直走進裡面,仔細掃視一圈,面不改色的問起容易令人面紅耳赤的問題,“女子是不是每個月都會自然流血?”
“自然流血?”清風仔細琢磨含義不明的問題,他見閻司問的如此認真,一開始沒有往那處想,直到捕捉到每月這個特殊字眼,他眸光一滯,難以置信的反問,“王爺……你……你說的是月水嗎?”
閻司回想雲月不久前的話,鎮定的點頭,重複問,“會?還是不會?”
只聞得嗤的一聲,清風滿面通紅,頭暈目眩,他歪歪斜斜的退後幾步,他驚恐的抓着青牙的衣襟,哆嗦道:“青牙快好好看看,這是不是真的王爺。”
青牙眼睛看酸都沒看出一絲破綻,反而看到幾道不耐煩的裂痕,他瞬間確定真假,“真的,主上向來堂堂正正,問這個問題絕對沒有不禮的意思,可能是有什麼問題需要參考吧,主上怎麼問就怎麼答吧,主上不喜等待。”
清風上前幾步,吞吞吐吐的擠出非常不好意思的迴應,“會——會自然流血,女子的都會的。”
閻司頭輕點,面不改色繼續問,“從哪流?眼睛還是其他地方?”
“咳咳——”清風嚇慘,呼吸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捂着發燙的臉,倒退幾步,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青牙蒙着臉看不清面容,但是隔着黑巾都能見到幾絲熱氣,可見他也面紅耳赤,他見清風開不了口,硬着頭皮上前,附在閻司耳邊小聲嘀咕幾句。
閻司眸光微頓,似懂非懂的點頭,他沉思一會,堂堂正正的請教一些關於月水的事情。
不久之後,閻司交代幾件事,抱着一堆東西補血的東西匆忙離開。
清風冷靜之後,猛戳青牙,“青牙你看清了,剛剛那個真是主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主上怎麼可能問這些問題,莫非是吃錯藥了?還是中了什麼歪門邪術?”
“主上吃錯藥的話是你的責任,中邪術是我的責任。”
“現在哪是劃分責任的時候?你快點去查查,看看王爺到底怎麼一回事,王爺剛剛帶走的東西都夠吃到地老天荒了,這是準備分給多少女子啊!”
“主上最厭惡女子,怎麼可能跟女子沾邊,肯定另有原因,你在這瞎猜也沒用,我去看看。”青牙讓清風消掉氣息後,追蹤殘留的強勢氣息,很快追去重臣權宮附近。
龍浩都城的某處小巷裡捲起一陣小型颶風,閻司一落地發現雲月不在,散出百里氣息探析。
不遠處的小女孩看見紫墨色衣襬,大聲呼喊,“就是他!就是他說要本小姐流血的!”
隨從們看都沒看,殺氣騰騰的跟着小女孩衝過去,揮刀舞劍,喊打喊殺。
“就是他!就是他!”小女孩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指着正在凝神靜氣追蹤雲月氣息的閻司喊道。
“竟然敢欺負我家小姐,活膩——”隨從們惡狠狠的叫嚷。
一擡眼,看到那修長高大的紫墨身影,兩腳一軟,直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