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稀薄月光,輕掃竹窗,榻上人兒安睡。
一道仙風飄逸的身影飄入閣內。
一隻削長的手隔空對準雲月的心口。
炫美的眸子輕轉,清秀的眉心緩緩蹙起,殷紅的脣緩緩張合,“水川素,木川素,驅夢散,血引絕,凝神丸,驅夢散……。”
廉夜叔叔神色凝重的呢喃,看雲月的眼神漸變複雜,大掌稍一用力,美眸緊閉一會,僵硬的睜開,“水川素!木川素!小姐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廉夜叔叔呼吸一重,懸在心口上的大掌往額心移動,停留一會沒有探出異樣,開始往耳後,香頸等其他地方移動,移到雲月的右腹時,雪白衣裡突然閃出一抹淡淡的藍光。
“水川素!”廉夜叔叔心生一緊,五指瞬間僵硬,他看着時淡時亮的藍芒,震撼不已,“怎麼回事,小姐可是族外人,怎麼會有水川素!”
廉夜叔叔輕拭額角的冷汗,鎮定後,試探性的壓下大掌。
大掌下壓一點,雲月的冷汗溢出幾滴,腹部的藍芒也越來越亮,廉夜叔叔的神情也越來駭然。
“上位水川素!”廉夜叔叔驚愕的抖着無法伸直的手,再次往下壓。
“呼——”
一陣疾風颳過,亮黑的指甲劃破黑夜,尖長指尖頂着廉夜叔叔的手心,另一隻節骨分明的大掌鎖住廉夜叔叔的喉嚨。
“誰!”廉夜叔叔下意識的反擊,若是以往再強的武者也會被他的勢壓碾壓,只是身後的人卻不受一絲影響。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斷斷續續的響起,低啞的聲音伴隨蕭肅的警告盪出,“小月月可不是你能碰得的!”
廉夜叔叔扣住斗篷男子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回敬,“我只是檢查,沒有不禮之意,你大半夜出現在小姐的閨房,怕是有不良目的吧。”
斗篷男子似笑非笑的移開廉夜叔叔的手,好心提醒,“本座可是好心幫你,你要是留有氣息,你明日怕很難解釋,要是被閻司知道你染指小月月,你怕是要提前回去了。”
“王尊!”廉夜叔叔聽到無人敢提起的名諱,頓時心生一涼,他指着雲月驚訝的問道:“王尊和小姐認識?”
“哈哈——”斗篷男子聽到如此突兀的問題,開懷大笑,他鬆開煉夜叔叔,收好正要倒扣瓷瓶,如釋重負道:“本座還以爲這麼快醒是藥效不到位呢,看來是多慮了。”
廉夜叔叔警惕的看着亮黑的斗篷男子,厲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哈——和你一樣。”斗篷男子爽聲大笑,他輕攏斗篷,神秘兮兮的補充,“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斗篷男子話落,化作黑色殘影消失。
“等等!”廉夜叔叔心生一緊,忐忑不安的追出去。
半夜三更,幾位叔叔悄悄溜進南邊院子,發現空無一人,他們以爲廉夜叔叔被人擄走頓時炸開鍋,沒一會,衆叔又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淵叔叔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趕去雲月閣,探到氣息沒看到人後急忙組織一些人出去尋找。
赫連父子一整夜都在研究世子被殺一案,衆叔的動靜都沒有怎麼在意。
這一夜,就只有雲月閣裡的人兒和另一座山頭的衆人睡的香甜,其他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子時,追尋雲月消息的閻司回到了禁地。
搜索一天都沒找到雲月的玄武,在室內冥思苦想,連自家主上已落座都沒發現。
“玄武!”閻司硬聲一喚,玄武瞬間回神。
“在!主上有何吩咐?”玄武快步上前,慌等指示。
“將所有殺手的名單拿來。”閻司輕點桌面,眸光幽深的吩咐。
玄武聽到這個吩咐,嚇了一跳,瞥了一下自家主上,又看見了他從未見過的面色,以爲有大事發生,急忙放下手中的畫軸去找名單。
閻司拿過桌旁的畫軸小心翼翼的打開,靜靜的看着畫中女子的眼睛,很快又淪陷進去。
沒過多久,玄武抱着一大堆東西回來,閻司卷好畫軸放在一旁,轉眼,桌上堆起了幾疊厚厚的文件,閻司每份的仔細查閱。
玄武看到畫軸,正要想稟報畫中女子的一些事情,還未開口,嫌棄玄武總是一驚一乍的閻司讓他先退下,玄武只好帶着畫軸出去,繼續搜查剩下的荒山野嶺。
半個時辰後,閻司龍捲的睫羽重重眨了一下。
“咻——”
一陣涼風徐徐刮入室內,一名不苟言笑的男子突然出現在閻司身旁,男子棕青色黑巾蒙面,看不清的面容個,細長的眸子,透着薄涼蕭殺的光澤,一身陰寒的殺氣,令人止不住兩腳發軟。
“王尊——”男子恭敬的俯身行禮,緩慢的語速,冷徹的聲音聽得出無盡的殺戮之氣,不過看向閻司的目光卻只有最爲清澈的敬重。
閻司輕點桌面,心平氣和的命令,“鴦陰,去找所有姓澹臺,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的信息,以及所有隱世家族或者部落。”
“是!”鴦陰恭敬的應下,起身時,嚴肅的問起另一件事,“王尊,那些人該清理了嗎?”
“不急,先讓他們囂張一段時間。”閻司冷光橫掃,語氣冷冽的回道。
鴦陰呼吸微促,眼底充滿冷酷的不滿,“王尊,這些人類不是囂張,是狂妄,早該清理了。”
閻司英挺的眉梢僵硬挺起,緩緩吐出命令,“狂妄就隨他們狂妄,反正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好狂妄,就讓他們一次性狂個夠,你們一切照舊,不要輕舉妄動,等找到惡念石再一同清理。”
“是,到時候請王尊好好清理他們,爲弘柯他們報仇,那些人類如此卑鄙,不好好清理他們實在難以解氣。”
“他們會爲此付出代價,大局爲重,先找到惡念石,到時候鴦陰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
“謝王尊!”鴦陰接到一記罕見的縱容,稍微有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