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雁阿九從波第奇家族府邸離開以後,回到了瑞普城堡裡面。
夏洛迪夫人在休息之前吩咐了夜間的守衛,雁阿九才得已從這座自建立起就防範得密不透風的城堡中進去。
當他回去的時候,城堡裡大部分人已經睡去了,只有巴爾坎和斯科特二人守着通往城堡地下的位置。
當雁阿九走向他們的時候,巴爾坎和斯科特紛紛看向了他。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斯科特有些不快地說着,將一個靠背上放了墊子的木椅讓給了略顯疲態的雁阿九。
巴爾坎拍了拍雁阿九的肩膀,比起斯科特,他看上去有些意氣風發的樣子,雖然已是深夜。
雁阿九大底上能夠猜到,巴爾坎原本應該度過一整個美好的夜晚,可是由於瑞普鎮上突如起來的動靜,不得不被安排在這裡值夜。
“這裡還好嗎?”雁阿九本想這麼問巴爾坎,但是又覺得這麼做毫無意義,於是乾脆沒有開口。
“好小子,來瑞普鎮的第一天就把鎮上的薇婭給弄哭了,不過可別以爲這事就算完了,明天波第奇家的人還要來城堡這裡開庭審理罪犯哩,我估計到時候你可沒什麼好果子吃,是吧?斯科特?”
“我覺得你應該勸他去好好睡上一覺,省的我忍不住跟他打。”
“可我準備勸你最好別這想麼做,我是爲了你好。”
巴爾坎笑着一字一句地朝斯科特說道。
斯科特略微低頭,審看了雁阿九一眼,沒覺着雁阿九打起架來有多厲害。
“我很抱歉。”雁阿九坐在木椅上,稍稍放鬆了身體。
斯科特轉過身:“我去城堡周圍轉一圈。”
雖然雁阿九惹哭了薇婭,這讓斯科特有些惱火,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還有些嫉妒雁阿九能讓自己的女神流下淚來。所以他不是真的敵對雁阿九,只是和雁阿九待在一起,或多或少地感覺到了一點鬱悶而已。
“他……”
“雁阿九,讓他去吧。”
巴爾坎攔住了想起身雁阿九,要他暫且坐下。
“你怎麼放下夫人和小姐就走了,鎮子上那麼亂?”他因爲這事對雁阿九有些責怪的意思。
“有飛沐清在,況且……我當時也的確不夠冷靜。”
雁阿九嘆了口氣,眼睛盯着一塊裂開的地磚。
“如果是我的話,有再大的問題,也應該等送夫人小姐回來以後再處理,如果你真是瑞普家的護衛,那麼你的行爲可太不稱職了。”
“迪雅呢?”
“她應該已經睡了,剛回來那會看上去可不怎麼高興。”
“能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嗎?這裡留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巴爾坎知道雁阿九累了,決定將原本想對他嘮叨的話放到明天再說。
“三樓,走到底,門在靠右邊。鄭曉光和莫小蘭住在你隔壁,飛沐清是在對面。”
“我記得夫人的房間是在二樓來着?”
“是的,她已經休息了,明天還有審理罪犯這樣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打擾她。”
“哦。”雁阿九其實是在好奇,瑞普家族竟把客房安排在主人們的樓層之上。不過經他想了一下似乎又可以明白,瑞普城堡在平日裡是不留客人的,而如果有權位和身份高於瑞普子爵的人來瑞普城堡居住,那麼這樣的客房佈置也就正合時宜。
“去睡吧,明天開審的時候你還要指證哩。”
“囚犯會怎麼樣?”
巴爾坎沒有回話,他搖了搖頭,隨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第二天,清晨】
瑞普鎮的居民勤勞而淳樸,尤其是在收穫的季節,天剛明亮一會的,他們便會早早地開始參加工作,農民背起竹條編制的籮筐,手持剪刀去葡萄園裡採摘成熟的葡萄;商販們將各自家裡的店鋪早早開了門。
在這個小鎮附近,大約有一千五百的人口,而居住在瑞普鎮鎮裡的人數便有六七百人。
昨晚在峭崖酒館中飲酒的酒客,經過一夜已經將昨天瑞普鎮上發生的事情傳遞開來,鎮上的守衛值守了一夜之後也更換了一批人。
小鎮的市集中央有一塊比較大告示板,雖然平日很少有事情會在上面公佈,無非是某某家中遺失了某物,或者哪家店鋪短期招工之類的……但是對於瑞普鎮上的居民來說,看告示板已經成爲了一個習慣。
這時候,告示牌底下擠着許多人,他們各自對於牌上告示的兩件事情指指點點,彷彿每一個人都能夠完美地解決上面所說的問題一般。
一件事是瑞普城堡將在今日正午時,於瑞普城堡前審理一名試圖刺殺薇婭·波第奇的犯人。
另一件,是峭崖酒館大門受損,正在尋找擅長修復大門的工人。
對於居住在這個鎮子上的人來說,有關薇婭小姐的事情一定是大事情,更何況出現了“審判”和“刺客”這樣的字眼;男女老少凡是有空的都必然會前去觀望一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是夏洛迪夫人刻意安排的,雖然在瑞普子爵的領土之內,瑞普家族最有發言權,但是就審判一事來說的話,還是應當要有足夠的鎮民來作爲公證人。
也有一些常去酒館的鎮民注意到了稍小一些的峭崖酒館的告示,紛紛猜測起了大門損壞的原因。峭崖酒館老闆的身份他們可都是知道的,並且那老闆本人可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如果有人敢把峭崖酒館的大門給搞壞,那麼他應該是得罪了瑞普鎮上第二不應該得罪的人。
在鎮民們紛紛嚷嚷地聚在告示牌不肯走開的時候,羅恩·美迪奇帶着他的一隊親信不由分說地擠了進來。
羅恩在黎明時纔得到了薇婭遇刺的消息,立即召集了自己的人馬重新回到了丁諾鎮,現在算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快快,快看!是薇婭!”
一個鎮民呼喊聲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