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蕭虎和小玲兒被張東瓜的人安排了住所,吃飯是在一個集體工棚就餐。
這個工棚雖然簡陋,但是伙食是真的好,大魚大肉。
對這裡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可能這輩子都沒吃過這樣豐盛的飯菜。
飢腸轆轆的小玲兒,上了桌就開啓了狂吃模式,左手雞腿右手鴨掌,嘴咬着酒杯就跟人幹上,活脫脫一個大老爺們,看的大夥目瞪口呆。
搞得蕭虎很是尷尬,“喂,你好歹是個女人家,能不能注意形象啊?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你要是喝醉了咋辦?”
“女人就不能豪爽啦?真是的,少見多怪,你們這幫男人!知道啦,我就喝一點點解一下饞。”小玲兒再抿了一口,吃的差不多撐的時候才細嚼慢嚥起來。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白龍灣可真是財大氣粗啊,地方雖說大,但是工作崗位並不是很多,卻招聘咱這麼多人。大魚大肉,薪水也不少我們的,這待遇應該是全南燕第一家了吧?”
“你別說南燕就算是整個燕城,也沒有第二家能有這樣的待遇。白老大這是在做慈善,爲社會做貢獻,人家低調做好事不留名而已。不像御三家,捐點錢做點好事,就大張旗鼓的登報宣傳,背地裡卻是拼了命的收保護費。”
這舔的太明顯了,估計收了不少白龍灣的好處費,到處幫忙宣傳好口碑來着。
工棚裡的人,邊吃邊聊開了話題,對白龍灣老大白仇評價普遍都很高。
殊不知白龍灣私下乾的那些缺德事,這些人就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蕭虎心中不禁唏噓,這幫人真是沒救了,可憐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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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兒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更是氣憤不已,“靠!白仇成了大善人?果然是民以食爲天,有奶便是娘,難道他們不知道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他們難道就不會想想,這背後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難道白仇嫌錢多了?”
“你看這大部分都招進來的是什麼人,要麼和你們貧民窟一類的窮苦人,要麼就是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人。對於他們來說,只要不被餓死有口飯吃,那就是天大的事。陰謀是什麼?哪怕明天死,今天也要吃飽。”
蕭虎的話讓小玲兒茅塞頓開,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是哦,時局如此,世道如此,誰又能改變呢?”
然而在蕭虎眼裡可不這麼認爲,因爲他心中藏着一個難以言說的夢,這個夢大到可以改變南燕,甚至整個燕城。
他要成爲改變時代的人,不想被命運操控。
入夜,大家各回房間安歇。
離行動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有點犯困的蕭虎看到舒服的軟牀瞬間忍不住倒下就睡了。
結果被突如其來一腳踢醒。
“喂,你睡牀上,那我睡哪呀?”
蕭虎狡黠的一抹臉讓了個身位,拍了拍牀邊,“這房間裡只有一張牀,當然都睡牀上了。”
小玲兒瞪了他一眼道:“咱倆睡一張牀?你當我誰呢?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啊,就不能大度點嗎?這是夏天又不是冬天,能把你凍死啊!下來,我睡牀上。”
“你小聲點,大小姐。別忘了你現在是王香菜,是我肖章的老婆。咱倆是夫妻,睡一塊兒不是很正常嗎?你放心,我不碰你。你不睡?那我睡了,反正我是困了。”
蕭虎翻了個身假裝入睡了,故意給他騰出了一個大的位置,眯着一隻眼偷看她的一舉一動,心裡默唸着:就不信你能站那兩鐘頭哼哼。
沒多會兒,站的兩腿發酸的小玲兒屬實撐不住了。
待會兒還要幹大事,要是沒精神,那遇到危險豈不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算了,反正也沒人看到,管那麼多繁文縟節幹啥!他要是敢佔我便宜, 我割了它,哼!
不管了,先打會兒盹兒。
小玲兒喃喃自語了會兒,腳步輕輕的走到牀邊,挨着邊兒躺下了。
目睹這一幕的小虎,美滋滋的偷着樂,不時輕輕挨近了點,不經意間聞到了她身上的香味兒,整個人陷入了陶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爲牀太舒服了,半醒半睡中的倆人就直接睡着了。
月夜下的白龍灣,表面靜得出奇,暗地正如火如荼的幹着大事。
十來號人,擡着箱子哼哧哼哧的直奔馬場方向,忙的一頭汗的張東瓜對着一名手下急眼道:“你說什麼?你不確定?到底是少了三顆,還是數錯了?這可是大事,你當是掉了石頭啊,這可是會炸的玩意兒!”
被罵的手下撓了撓頭,吞吞吐吐道:“好像少了三顆,又好像沒有少。東瓜哥,我數的時候被催急了,只顧着先搬出來,沒怎麼記清楚。這咋辦?”
“你……最好沒事。快搬走,別被人看見了,動作都快點!”
張東瓜也是抱着僥倖心理,沒徹查這檔子事了,身怕被白老大追責,這可是絕密大事,出了事白仇肯定要了他的命。
“老馬,還是你牛啊!這手速簡直就是孫猴子變戲法,三顆地瓜就這麼搞到手了。你以前是扒手出身的吧?”
躲在暗處跟蹤的勇福堂人馬,鐵頭三手裡把玩着老馬順手牽羊偷來的手流蛋。
老馬吐了口唾沫,“呸!勞資前身雖說不是現在混大道上的,那也是混小道的。”
“啥叫小道和大道,馬哥?您跟我們講講唄。”小弟們好奇的問道。
“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咱有要事在身,走跟過去,看看他們要把軍火搬運到哪裡去。別閒聊了,大家都跟上。”老馬嚴肅起來指揮人馬。
“砰!”
“什麼聲音?”一夥人驚得忙躲到草叢堆裡。
“好像是槍聲吧?”有人反應過來。
熟睡中的倆人瞬間驚醒,“槍聲?”
“還說呢,不是說打會盹兒的嗎?你怎麼睡得比我還死啊?要不是這槍聲,咱就白白錯過了好機會了。”小玲兒埋怨的走下了牀。
蕭虎伸了個懶腰,“沒辦法,誰叫這張牀太舒服了呢!好了咱不扯了。走,快出去看看,外面出啥事了。”
趕到外頭,月色下看見一堆人影攢動,倆人悄悄尾隨而去。
到了肉眼可看到的距離,纔看清怎麼回事。
“是張東瓜!”
“這些箱子擡起來很有分量,就是軍火無疑了。恰好就是馬場方向,看來那裡是軍火的交易基地了,這麼多年白仇居然沒換地方,可真夠放心的。”
到了馬場,張東瓜的人分爲兩撥,一撥人負責牽出馬,另一撥人將軍火搬進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