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鎮,九鎮城偵緝大隊。
東方古典園林式建築羣,這個偵緝隊的大本營可真是氣派,放眼望去就像進了某座王府後花園。
要說這個建築羣,那是要追溯到大清朝康熙年間某大學士之子的春遊臨時府邸,至今約有兩百年的歷史。
爾後幾經風雨,前些年當地軍閥混戰結束後,因偵緝隊從市府駐地搬到禹鎮無合適住所,直接將此地劃歸爲偵緝隊的臨時大本營。
後來鎮府出資新建大洋樓想讓偵緝隊挪出去,因爲鎮府那邊對這地方也甚是喜歡,想把它作爲鎮府駐地。
然而新上任的隊長湯震標可不吃這一套,把偵緝隊的牌子“臨時駐地”牌自個兒給改成“正式駐地”。
因爲湯震標是市府那邊的紅人,又是個強硬有手段的角色,鎮長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作罷。
“這地方就是偵緝隊嗎?哇,這也太帥了吧,我們就住這兒嗎,兄弟?”被戴上手銬的蕭虎拉着前面帶路的人套近乎聊道。
那人很嫌棄的眼神瞪回眼喝道:“誰跟你是兄弟,你當是你家呢!呵,想住這兒,白日做夢呢!拘留所和監獄還沒到呢,等到了就知道了,不過也確實是個好地方。”
呸!肯定不是好地方!
蕭虎觀察到這傢伙說話時似笑非笑的,顯然他們要待的地方肯定是個難以想象的爛地方。
穿過大概三四座假山,和五座亭子,繞過一個人工湖,總算到了他們該到的地方。
“禹鎮拘留所”與斜對面“禹鎮監獄”、“紅號監獄”形成三座連環體鐵絲網,四周遍佈重火力,全副武裝人員達五十人左右,這還只是外圍警力。
蕭虎等人被帶進禹鎮監獄,而許倫冬則被單獨帶到禹鎮拘留所。
被那幫人粗魯的推進鐵閘門裡,一位掛着胸牌“禹鎮監獄獄長”的關姓老頭扛着個鐵棍子,叼着根雞腿大搖大擺的走過來,猛地一聲大喊:“大清亡啦?搞什麼鬼今天什麼日子,來這麼多人,過年哪?”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給震了個心臟驟停,押送蕭虎他們的一名年輕副官把監獄長拉到一邊私聊。
“老關,這是紅江碼頭鬧事的人,而且出了很大的命案。隊長有交代,這些人還不能處決,交給你了。他們都是燕城大佬的手下,悠着點別太過分了哦。”
“燕城?敢跑咱這地兒撒野來了,這還得了?放心吧,我老關有分寸,不會給湯隊壞事的。也就是小小教訓一下,走吧走吧,這都交給我。”
年輕副官怕他鬧出格,還特意囑咐了守門的人,方纔離開。
勇福堂和許家堡的人眼瞅着偌大的監獄,前後望不到頭還很陰森的感覺,關押的犯人住所是一個鐵門,鐵門還分上下兩層,相當於兩層樓,一個鐵門只關四個人,上二下二。
男女分開關,每個鐵門外都有獄警把守。
整個監獄像個防空洞一樣厚實,聽不見外面任何聲音,隔音效果賊好,就是環境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鐵門內角落地上擺了各自的盆子,全是裝飯用的,滿是污垢沒怎麼洗過,上面還有殘存的飯菜,螞蟻、蒼蠅到處都是,還有蟑螂和老鼠的屍體都能看得到。
整個監獄充滿着一股濃烈的刺鼻味,剛進來的人不適應基本都會有反胃的身體反應,吃的東西都能馬上吐出來。
咳,嘔……
“這什麼味道啊,好惡心……”
“這哪是監獄,這是豬圈還是垃圾場啊?”
連續好幾個人跑到倒垃圾的桶邊吐了出來,蕭虎就是其中之一,連着在許家堡吃的好東西全吐光了。
“阿虎哥,你怎麼樣?”臉頰泛白的胖子小豐,吐的扶着牆吃力的走過來搭上蕭虎的背。
把蕭虎嚇了一跳,“我還好,就是肚子全空了,吐了後感覺舒服多了,能頂得住這氣味了。小豐你還好吧,你這臉色怎麼這麼慘白?我扶你坐會兒。”
“我……我是把兩天的飯菜全吐空了,腸子要廢了。我們要在這兒關着,可怎麼過呀,一個鐘頭就要歸西了吧!”小豐有氣無力的乾脆躺地上了。
“幹啥呢,起來!當這是在家休息呢?這是監獄,就是坐牢的,坐牢是要幹活的,不然沒飯吃,懂嗎?都挨個挨個去裡邊登記,然後領牌子和洗漱用的東西,最後換上統一服裝,到我這兒集合!”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
關老頭棍子一甩鐵門警告,蕭虎等人拔腿就瘋狂奔向裡邊登記處。
登記處是個女的,看牌子的職務是“監獄後勤處負責人”,姓徐,年三十左右,除了皮膚黑點,身材還不錯的那種,不過樣子很兇巴巴的,監獄裡的人都叫她徐小姐。
因爲她喜歡被人捧着的高貴感覺,叫聲徐小姐會給個面子,叫徐美女或者徐妹子會感覺很俗,立馬母老虎般痛罵一頓。
這還算好的,她治人整人的辦法可比那個關老頭高明多了,能讓人活着比死了還痛苦。
“凡是到這裡的人,登記完名字,就領牌,牌號對應的你們的工作名字。記住了,弄丟了,第一時間到這裡重新申請。沒牌子,沒飯吃沒澡洗,只有個睡的地方。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美女姐姐。”所有人齊聲道。
結果惹來一聲怒吼,徐小姐插着腰道:“看你們是新人的份上,就算了。警告你們,以後見到我,叫徐小姐,本小姐脾氣不好,沒耐心提醒第二遍。知道了嗎?”
“知道了,美……徐小姐!”
“……1123號祝小豐,1124號賈大毛,0025號蕭虎,0026號……好了,領飯盒和毛巾牙刷,放到各自的監號房。”徐小姐一一覈查登記完,帶他們去了生活用品領用倉庫排隊。
“嘿,虎哥,這娘們得勁阿!就是像個母夜叉,動不動就獅子吼,整一個母老虎,真不知道誰敢娶哈哈。”
“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辣!越辣才能讓男人有徵服感,像那些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悶葫蘆女,在牀上,就是個木頭,有意思?平常打情罵俏,就會害羞的傻瓜笑,有意思?這種纔有情調,有勁夠味兒嘛!”深諳男人大道的蕭虎不禁滔滔不絕道。
說的兄弟們崇拜似的叫哥,“不愧是虎哥,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難怪我們還是小弟,虎哥收徒兒一拜吧!”
哈哈大笑聲不絕於耳,即刻引來了徐小姐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