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挑,一身青白皮製衣,戴着花編絲帽的貌美佳人,背對着窗戶。
視線裡的冰山一角,足以令人癡慕留戀,從小暗戀表妹的唐成文迫不及待的想把她攬入懷裡。
“打住!”
結果是被突如其來的一腳靴抵住要害方向,受驚的縮回腿腳,雙手老實的恢復原樣。
“嘿嘿菲菲,多日不見你的身手更好了,依然那麼漂亮迷人。怎麼今天有空,特地來看我的嗎?讓表哥我受寵若驚啊!咳咳,帶你去個好地方,這裡不適合聊天,也不浪漫沒意思。”唐成文知道她爲了蕭虎專門來的,試圖帶她離開軍管團部新駐地,免得當場談不和吵起來,在部下面前丟面子擡不起頭。
霍菲也知道他這個表哥的脾性,最好面子了,雖然不知道他和蕭虎有什麼恩怨,但是她明白,要他改變主意,首先得給他臺階,否則就是撞南牆不回頭的結局。
“什麼地方?”
“等會兒就知道了,得有點神秘感嘛,一下子說出來那多沒勁。走,上車,保證讓你喜歡那裡。”
沒有耽擱時間,霍菲上了唐的私人吉普車,朝燕南大道行駛,穿過寬闊的柏油路,來到一座奢華莊園,停在了園內草坪上。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草場,四周綠樹成蔭,花叢遍佈,清新淡雅的芳香令人心曠神怡。
太美了,人間仙境也不過如此。
唐成文手指向馬廄,“雖然不是大草原,但是能在繁華都市裡,體驗馳騁草原的感覺,絕對是妙不可言的事。”
“正有此意。”霍菲選了匹白馬,騎上去甩起馬鞭縱馬疾馳,猶如一道閃電衝刺,馬背上的女人,颯爽的英姿,驚豔叫絕的畫面讓遠觀的男人醉夢其中。
得此佳人,夫復何求?
見她有些累了,勒住繮繩馬慢步走着,唐成文才跟了過去,遞過去毛巾和水杯。
“怎麼樣,沒騙你吧?”
“痛快!謝謝表哥,燕城居然有這麼好的起碼場地,這都被你發現了,我都不知道。”開懷大笑的霍菲擦着臉額上的汗,喘着大氣。
“你還真別說,這塊地可得來不易。這座莊園是前任駐燕將軍夫人的騎馬場,這一草一木都代表着將軍對夫人的濃濃愛意,海枯石爛,矢志不渝。兩人相繼去世後,莊園變賣給了印籍富商,恰好和我爹是當年的拜把子兄弟,這才肯忍痛割愛轉賣給了我。”
“多少達官顯貴,文壇巨匠夢寐以求的寶地,我硬是萬金不捨,配得上它的只有我心中的女神。菲菲,以後這座莊園就是你的了。”
霍菲驚訝的眼神看着他,怔住了,這是表白嗎?
雖然身邊有太多男人追求,但是相對而言,表哥已經算是最投緣很滿意的那種了,只是自從對蕭虎動了芳心,就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彷彿這世上沒有優秀的男人,再也沒有人可以入的了她的眼。
一見蕭虎誤終身,估計沒有再貼切的形容了。
“能告訴我,爲什麼要逮捕蕭虎?他究竟犯了什麼罪?”霍菲岔開話題說出找他的真正目的。
從她的反應來看,表白意料之中的失敗了,唐成文嘆氣的眨了眨眼。
“蕭虎,你真的是該死。不但和我作對,阻礙我的事業,也搶走了我女神的心。你若不死,我怎麼好過?”
臉上寫着不甘心的唐成文,見表妹執着的等着他的答覆,也不好迴避了,一本正經的把理由說給她聽。
“非法買賣違禁品,縱容手下傷人,涉嫌製造假酒害人,逼良爲娼。惡事做盡,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菲菲,不值得你爲這樣的敗類傷神掛懷。”
霍菲堅決不信,當場質問的語氣:“不,蕭虎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不會的,一定是謠言,遭人陷害,你們不能就這樣草率的給人定罪。我看了逮捕令,和新聞報紙上寫的,只是有人舉報但沒有證據,憑什麼就直接認定了他的罪名?”
氣氛驟冷,始作俑者心虛的連編詞都接不上來了,也愈發引起了霍菲的起疑。
只是她不願想象從小青梅竹馬,曾經有顆愛國心,懷着一腔熱血,血灑疆土,英勇抵抗侵略者。
爲了救無辜孩童,不惜隻身犯險單槍匹馬勇闖匪窩,那個令她發自內心無比敬重的大英雄表哥,會變成一個顛倒黑白,詭計多端的卑鄙小人。
“你就這麼相信他?你和他才認識多久,人心隔肚皮,這世上的人不是看一眼就能認清的。我承認單以蕭虎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強者,連我都佩服的自愧不如。但是這不代表人品,兩者要分開而論,不能混爲一談,人有兩面性。”
“是,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更相信他的爲人,蕭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女人心中的英雄夢。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說,那我霍菲不但看錯了他,也白活了這二十年。”
聽到這話的唐成文,已把蕭虎殺了萬遍,停在原地看着聊不下去的霍菲,心情很差的下了馬離開了莊園,直至消失在了視野裡。
監獄裡的燕虎樓弟兄,背靠背望着不見天日的監牢,悲涼的風吹進心坎裡。
“小良哥,你說咱這次能度過難關嗎?我才十七歲,真不想死。”
“不知道,但我相信只要虎哥沒事,咱們肯定會沒事。那麼多人想殺虎哥,咱燕虎樓遭受過多少次危機,最後還不都逢凶化吉了嗎?這次不會是例外,就是不知道虎哥現在怎麼樣了。”
同天發生的事,白天全是歡呼聲,晚上是冷冰冰的鐵窗,真叫人唏噓不已。
蕭虎徹夜未眠,還在想着兄弟們的安危,身陷囹圄自身難保,也只能嘆氣發怨。
還有人爲他茶不思飯不想了一夜,絞盡腦汁的思考着怎麼劫獄救人。
“小玲兒,看你黑眼圈這麼重,魂不守舍的。你該不會是一宿沒睡吧?姐,你還在想劫獄的事呢,別嚇我,這事萬萬不可行!那是送死,阿虎哥知道了,也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水妹打着哈欠瞅道。
“可是我實在沒別的辦法了呀,那姓唐的就是要阿虎的命,編的一套莫須有的罪,怎麼可能放他出來。莫隊長和常處長也不夠分量去勸動呀,他可是軍隊的團長,幾百杆槍,在南燕誰敢得罪?完了,水妹我該怎麼辦?”
想到心儀的男人命懸一線,倆姐妹都忍不住要哭了,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咦,要不,咱去找那個……唉算了,我都把她氣跑了。”水妹欲言又止的打住了嘴。
小玲兒當真了,急切地追問:“誰啊,你快說呀!只要有一線機會,咱也得試一試呀,你就忍心看着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這麼年輕就死了?”
丫的,搞激將法,哼還說呢,我的白馬王子心裡根本沒有我,對你小玲兒倒是有那意思,少激我。
不過我這輩子恐怕不會再遇到比阿虎哥哥更好的男人了,雖然只是單相思,但是能爲他默默地做些什麼,我也知足了。
“喂傻妹,你發啥呆呢?你還沒說,到底找誰呀,急死我了都。”
“說我邋遢妹的那個,潑婦千金。想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