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擦去臉上的血跡,蕭虎折返回去支援兄弟們搜尋姓丁的。
被兩枚鐵片插中眉心和喉嚨的保鏢電狼,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失手,也是最後一次。
失去保護的丁士雄慌了神,就像夢中才清醒過來似的,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刮子:“我踏馬真犯傻!我來幹啥呀,這下完了。都是一羣廢物,就知道你們不靠譜!混蛋,躲那裡幹什麼,出去看看!”
最後一名手下,在丁士雄的威脅下只好鼓起膽子冒出點頭,探出個腦袋察看動靜。
許久沒槍聲響,纔敢躬着身走出草叢,“老大,他們走了。”
見手下沒事,丁士雄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嘴裡唸叨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筆賬勞資早晚報回來!姓蕭的,等!”
話當口,兩把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手下也被兩把槍頂住了腦門手舉頭頂不敢動。
“卑鄙,你們這幫狡猾的傢伙!夠陰的,不過我警告你們,這裡可是我爸掌管的地盤,看見了沒,那邊的一帶礦區都是我家的。他們馬上趕來,聽到汽車喇叭聲了嗎?識相的,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丁士雄妄圖用嚇唬的辦法,好保自己一命,只要不死纔有機會報仇。
在這兒是沒法殺死他們了,就算丁家人支援來了,萬一這幫亡命之徒狗急跳牆,小命還是難保。
所以丁士雄現在是慌的一批,但還是得裝腔作勢,給嚇破膽的刀疤臉手下暗使眼色。
“額對!我,我……告訴你們幾個,這裡丁家就是王法,這裡離丁家別墅也很近,不出十分鐘馬上到。你們想六換二全死這裡,還是全都活着離開,我們不妨談筆交易,放了我們,這次既往不咎。下次再算總賬,怎麼樣?”
可把人給笑死,死到臨頭都能這麼拽,心虛的也是不行了。
“六個人?不對啊,鐵頭三呢,胖頭魚他不是和你在一塊兒的嗎?”老馬突然想到。
不詳的預感迅速在大家腦海中浮現,“糟了!”胖頭魚拍了拍大腿,忙跑回去尋找。
“看好這倆人,我們去找。”蕭虎叮囑道,和老馬跟過去找人。
片刻功夫,只見不遠處石堆邊,胖頭魚跪在了地上哽咽住了。
看到這一幕的蕭虎等人,不敢相信的腳步突然放緩,眼睛注視着胖頭魚擋住的地方。
走到跟前,目睹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畫面。
血泊裡的鐵頭三死死的抱着槍,眼睛是睜開的,他的胸膛被槍彈穿了一個很深的口子,血流如柱,現在接近幹了。
“鐵頭三!”兄弟們難掩淚水的喊道。
聽到那邊的哭聲,看人的羔子和小良也是心痛不已,對着姓丁的和他手下,一頓暴揍發泄。
怒火中的羔子手裡的槍剛舉起,斷公山駛來兩輛卡車,滿載打手,據事發地僅餘兩裡地。
來不及傷心難過了,蕭虎忙吩咐弟兄們:“把鐵頭三背上車,趕緊撤!他們人多勢衆,好漢不吃眼前虧,羔子小良帶他們上車!”
“是,虎哥!”
小豐將藏在草堆裡掩蓋的車開了出來,先將鐵頭三的屍體平穩地放到車後備箱,其他人陸續跟上。
可就在這時,丁士雄瞅到趕過來的車輛是丁家人的專車,跨車門的瞬間一股腦踢向車門使其關上,再撞倒小良,邁開腿向後方車燈照亮的路道上狂奔。
“虎哥,不好了,他跑了!”
蕭虎見狀衝出車外,夜色下追上去。
“我在這兒,救……”
以防槍響引來注意,蕭虎射出僅剩下的一把匕首,一擊命中丁士雄的後頸部。
“把車燈關掉,全部下車。咱們得過沼澤地趟過去了。把姓丁的放到車裡。”
“虎哥,那這個刀疤臉呢?”
蕭虎作了一個手勢,老馬秒懂,將他推到車內,眨眼的功夫擰斷了脖子。“再見!”
到了沼澤地邊,蕭虎將那個保鏢的衣服脫掉裹住草堆用來托住鐵頭三,緊接着進了蘆葦蕩。
半遮着手電筒,趁丁家的車還沒靠近這地方,六人齊心協力輪流託着兄弟的屍體過沼澤。
“二少爺,這都是大少爺身邊的人,全死了。連車也炸了。”
趕到斷公山墳場的丁家老二丁士鑫,正在四處搜尋丁士雄的下落。
此時的這個老二包藏禍心的刻意將大隊人馬支開,僅帶着自己的親信家丁單獨尋找。
對他來說,支援老大不過是應付老爺子和大媽,他是巴不得老大出意外,所以故意拖延時間趕到。
“可惡,是誰這麼大膽?敢在丁家的勢力範圍內殺人,給我四處搜,別放跑任何一個可疑人物!其他人跟我來,大少爺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快找!”
“是,二少爺!”
裝模作樣的一番後,丁士鑫帶親信手下展開地毯式搜索,仍沒有找到人。
“難道他還活着?不行,得馬上找到他,這裡是個好地方,就算他還活着趁機做掉,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盤算着的老二急了,屬實不想錯過眼下的機會。
“二少爺,我剛在那邊發現一輛車,有血跡。不知道有沒有埋伏,所以沒有靠近查看。”手下親信來報。
“走,去看看!”
仗着人多合圍停在隱蔽點的車,確定沒埋伏後,丁士鑫指示手下拉開車門。
“是,大少爺!”底下人驚恐的要大聲叫出,被一雙襲來的眼神給制止了。
等確認完全沒有呼吸後,丁士鑫這才哭腔道:“大哥!大哥你死的好慘啊!”
這大概就是貓虎耗子假慈悲的真實寫照吧。
表面哭喪臉,暗地裡高興的已經在手舞足蹈了,這礙事的絆腳石終於沒了,簡直是天助我也。
長子丁士雄的死震驚了整個丁家,半夜裡得知消息的丁三運急火攻心,吃了鎮靜藥才緩過神來。
整個丁家客廳裡,此刻全是大房楊瑾珠悲痛的哭聲,“兒啊,你醒醒啊!你不能拋棄你媽,媽還要靠你養老送終呢!你才二十多歲呀,你不能死!”
“嗚嗚,這肯定是那姓蕭的乾的!老二你們怎麼辦事的,帶那麼多人,兇手的屍首一個也沒找到嗎?不可能只有他蕭虎一個人,還不趕快去找!”
要是換成平時這麼吆喝,別說是丁士鑫母子,就算是老爺子和其他兩房母子也看不下去,但是看在人家失去愛子的份上,就懶得計較了。
二房催着兒子道:“士鑫,還不快照你大媽的話去做。就算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兇手給找到。諒他們也不會那麼快逃出我們丁家的地盤,再打電話通知巡邏廳的人幫忙找。”
丁士鑫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媽。大媽節哀順變,大哥的仇包在我身上了!”一副信誓旦旦道。
而看着兒子屍首的老爺子,並沒有表現多麼悲傷,也沒有像其他人那般假惺惺,好歹是自己的親兒子。
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怒氣,他氣的是沒把丁家放在眼裡的蕭虎,不過更氣的是恨鐵不成鋼的老大,三次栽在同一個人手裡,而且從來沒長過記性。
要不是自己的兒子,老爺子估計都不會看一眼,甚至送他四個字:咎由自取。
“老爺子,人死不能復生,您也節哀順變。您要保重身體,大姐這裡有我們陪着呢,您回房歇着吧。”太太們剋制幸災樂禍的心情一旁勸慰。
“好吧,辛苦你們了。瑾珠啊,早點休息,你放心,我不會讓士雄死不瞑目的。就算傾盡丁家的全部力量,我也會替他報了這個仇。”老爺子安慰的說了幾句話,在傭人的攙扶下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