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謎衝擊得賀六渾夠嗆,已然找不着北。轉世來出現,本來就是奇葩;這世居然還是個未解之謎,那就是真的糊塗了。拿着袈裟,賀六渾怎麼感覺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世界上最終極的三大哲學問題:
1、我是誰?
2、我從哪裡來?
3、我要到哪裡去?
賀六渾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這是嚴重困擾三觀的事情,所以自己一個人困在屋裡好幾天,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幾個兄弟進來過,都不知道怎麼勸說。看着賀六渾渾渾噩噩的樣子,難過也沒有辦法。
你是賀六渾嗎?還是蕭慶之?還是誰是誰?
你從現代來?還是古代?還是夢裡?
你要幹什麼?你能幹什麼?你會幹什麼?你最終想幹什麼?
賀六渾到過淡然大師處求證,大師這次既不調侃,也不回答,只是沉默。逼急了,只是對坐時搖搖頭。然後緩緩的說了一個典故:
路人甲非常喜歡談佛論道,和佛印禪師關係很好。有一天他登門拜訪佛印,問道:“你看我是什麼。”佛印說:“我看你是一尊佛。”路人甲聞之飄飄然,佛印又問路人甲:“你看我是什麼?”路人甲想難爲一下佛印,就說道:“我看你是一坨屎。”路人甲聽後默然不語(也許是氣的說不出話)。於是路人甲很得意的跑回家見到自己妹妹,向她吹噓自己今天如何一句話噎住了佛印禪師。自己妹妹聽了直搖頭,說道,“哥哥你的境界太低,佛印心中有佛,看萬物都是佛。你心中有屎,所以看別人也就都是一坨屎。”
這樣的問題,只有自己走出來的,這是任何人開解不了!你想認爲你是什麼,你就是什麼。你本心認爲自己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賀六渾彷彿明白了什麼,又還是有點糊塗。前段時間與兩位美女的相處,讓他感覺到暖意,感覺到存在的真實性。離開之後,本來就是有點恍惚。然後接下來的柔然人報復,更是真切感受到一種無助和恐慌。再遇見現在的身世之謎,現在的他真的有點扛不住。他出現了轉世以來最特別之處,自己一人關在房間好幾天。
據說,高僧閉關,那是修行,三年五載說不定頓悟,成就一代聖僧。賀六渾閉關,其實是逃避。是不敢去面對。
直到有一天,房門被踹開,一邊還盧長貴在說,你幹什麼,幹什麼!但是話音顯得這麼虛弱,不太像盧長貴啊。然後就聽見稀里嘩啦,好像很多東西東倒西歪了。
賀六渾現在的樣子,迷茫的眼神,再配合好幾天不洗澡的樣子,臉上明顯的寫了一個大字:loser。這簡直就是這輩子最難看的形態!
一個英氣逼人,長的有點過於秀氣的將領盯住賀六渾的雙眼,緩緩說道:“你就是賀幢主?”
“是我!”賀六渾雖然腦子暈,但是不傻。陡然間房間裡面透亮,自己還有點不適應呢。就憑現在這個架勢,就知道那幾個兄弟肯定有人被揍的滿地找牙了。當然也不排除,這些混蛋借這個人來打醒自己。
“你是誰?你從哪裡來?你來幹什麼?”順口賀六渾就問了這些話。問完,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哪跟哪啊!
當然沒有人陪他笑,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他,以爲真的瘋了。
“我是花弧,你手下的隊主。我從軍營來,我要帶你到軍營去。“花弧也是一愣,這不會真的就是一個瘋子吧!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惡狠狠的說道。”我不管你真瘋了還是假傻。軍主已經擂鼓,三令之下不成軍,爲詐軍。犯第十五禁,託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
“等等,什麼什麼?已經開始點兵。盧長貴,你們這些混蛋,居然不提醒我。”這個真是要命了,段副將再護自己,也不可能在軍令上開玩笑。特別是在大戰即將開始的時候,誰會第一個上去做砍頭鬼。這些混蛋是怎麼回事啊,還是兄弟呢。
“幢主,我幾次進來都被你打出去了。”盧長貴哭喪着臉。然後開始告狀:“花弧亂講,還沒有開始聚將。軍令下來,先要求各幢自己整軍。明日午時纔去中軍報到。”盧長貴真的有點怕這個傢伙。
真要命,這個花弧看起來娘娘腔,揍起人來真疼,都是衝最疼的地方下手。那種打架的爽快勁,一看就是經常揍人的。
“明日報到,就要閱兵。我們現在三隊人還從來沒有整備,都是一盤散沙,怎麼閱兵。我們是去打戰,不是逛街。你們是要害死這些兄弟嗎?你想死,你去死,你別害死我帶的兄弟們!”花弧越說越氣憤,哪裡有這樣的幢主。
“我們幢主練兵從不含糊,隨時都能拉出去作戰。你帶來的隊纔是垃圾!”涉及到男人尊嚴了,高嶽也忍不住了。邊上的其他兄弟也是義憤填膺的樣子,一言不合看起來要動手。
“不急不急,我再捋捋線索。你怎麼來我們僮啊?”賀六渾有點糊塗。“我們不是兩個隊嗎?怎麼變成三個隊了?”
“你以爲我想來,是段副將分配我過來的。還說這個幢最有實力,最有前途。一個幢主居然幾天不去軍營,怎麼可能有用。我還真不想來這個幢,你放我走吧!”花弧越說越難過,戰場上遇見這樣的領導,那真是找死。所謂的名聲原來都是假的,那個段副將居然這樣坑我。
哦,明白了!原來是段副將幫自己找部下。看自己是個副幢主,還是隻管兩個隊,現在給自己加了一個隊。不錯不錯,真的是恩人!
“幢主,趕走他。這個傢伙一來幢裡,就打倒了很多兄弟。說我們都是花拳繡腿;還說我們的騎射就是找死。”盧長貴看來是真的被折騰怕了。
笨蛋,來一個猛將,還趕走,真有你的。賀六渾現在越來越清醒了,開始謀算後面的事情了。
賀六渾逐漸流出笑臉,領導嘛不應該太嚴肅,要能收買人心。但是看來沒用,一笑,花弧反而退後一步,還真以爲這傢伙瘋了。賀六渾還是微笑說道:“這幾日的確是身體不舒服,讓花兄弟誤會了。現在我立刻就去軍營。”領導就是要膽大心細臉皮厚,特別是第三點要爐火純青。
“花兄弟乃性情中人,又是高手。各位兄弟,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人了,決不能小家子氣。跟女人一樣的胸懷,那就是找死了。”賀六渾繼續和稀泥。
“你才找死呢!”花弧一聽到這裡,剛剛轉好的臉色又黑了,居然扭頭就走。
賀六渾就這樣尷尬的被晾在哪裡了。
等等,花弧。
女人,我的天啊,不會是花木蘭吧!傳說中的花木蘭?記憶當中,花木蘭的父親,年輕時久經沙場,爲國家出生入死的他因爲受傷回家,成了一名染匠,由於技術精良而成爲十里八鄉有名的染布師傅,教女有方的他培養出了一代女中豪傑。歷史記載爲北魏名將,當時的第一猛將,以至於在花甲之年還是"卷卷有爺名."。這個傳說中的女人,就這樣出現了?
正在胡思亂想呢,感覺衣角被扯動了。轉過頭看過去,盧長貴一跳避開。
“你幹嘛呢,長貴。”賀六渾問道,奇了怪,見我就跳什麼意思。
“老大,你清醒了?”盧長貴問道。然後立馬自問自答:“應該是醒了,會叫我名字了,還不踢我了。“
“長貴,我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嗎?”賀六渾有點不自信了。
“當然有,這些天你變了一個人。嘴巴里面神神道道,什麼我是誰,對了,就是你剛剛說的。還有什麼亮子,什麼光學,反正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聽不懂東西。兄弟們以爲你中邪了,孫騰還想去找薩滿巫師,說那個比較靈。是淡然大師說不要急,要等你自己過這個劫。“盧長貴嘴巴放開了,就不停的說。
“那我這樣幾天了?”賀六渾有點不好意思,岔開這個話題。
“三天了。吃喝還是正常的,所以有人說你裝傻。”盧長貴又開始告狀了,真是個大嘴巴。
“誰說的。”賀六渾問道。
“就那個花弧啊!說你是個孬種,估計是一聽說要打仗了,就嚇得不敢動了。所以我們兄弟氣不過,動起手來。可是都被打趴下了,只有司馬子如還好點。我背上都是青的,這傢伙下手好重。”盧長貴說起來,義憤填膺。
“老大,回去搞定他,不然兄弟們一點面子都沒有了。”盧長貴極力慫恿。
“當然要去搞定她。就看我的吧。”賀六渾信心滿滿。管他我是誰,現在都過不下去,再是誰也沒有用。這次迷糊,有個好處,就是開始認認真真對待身邊的一切。我不是誰,我就是賀六渾,我就是要在這個世道闖出來。
無論是誰,沒有用在哪裡都是沒有用。真有用,在哪裡都是人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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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古代軍令17禁率54斬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二:呼名不應,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犯者斬之。
其三:夜傳刁斗,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將,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其五:揚聲笑語,蔑視禁約,馳突軍門,此謂輕軍,犯者斬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不利,旗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
其七:謠言詭語,捏造鬼神,假託夢寐,大肆邪說,蠱惑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
其八:好舌利齒,妄爲是非,調撥軍士,令其不和,此謂謗軍,犯者斬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
其十:竊人財物,以爲己利,奪人首級,以爲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其十一:軍民聚衆議事,私進帳下,探聽軍機,此謂探軍,犯者斬之。
其十二:或聞所謀,及聞號令,漏泄於外,使敵人知之,此謂背軍,犯者斬之。
其十三:調用之際,結舌不應,低眉俯首,面有難色,此謂狠軍,犯者斬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喧譁,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
其十五:託傷作病,以避征伐,捏傷假死,因而逃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
其十六:主掌錢糧,給賞之時阿私所親,使士卒結怨,此謂弊軍,犯者斬之。
其十七:觀寇不審,探賊不詳,到不言到,多則言少,少則言多,此謂誤軍,犯者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