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笑着抱住她,“這又何必,我若真的死了,你又哭死哭活的,若不是如此,你怎麼知道我有多麼重要,又怎麼會知道該好好珍惜,也不會對我不理不睬了……”
懸樑上掛的,只是他用她的衣服包紮的假人,穿上了他的溼衣服,帶上了他的面具,福臨哪知道他會有這麼多花花腸子,還以爲他真的就這樣死了。.
福臨哭打着他,所有的惡氣和委屈都撒了出來,甄命苦抱着她,任由她發泄,漸漸地,她止住了哭聲,伏在他懷裡沉沉地睡去。
甄命苦抱着她上了牀,爲她蓋上棉被,看着她哭得紅腫的眼睛,生出無限憐意,從看到她爲他畫的那些圖畫時起,他對她就已經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了,她沒有任何錯,若說有錯,那也只是愛上他這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
即使在睡夢中,她的手也還是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也許是夢見了什麼讓她害怕的事,總是會不時地緊握。
靜靜地躺在她身邊,也許是他的氣息讓她安心,她漸漸地變得放鬆,呼吸也平和了許多,握着他的手也鬆開了。
天色微亮的時候,她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身邊躺着的男人正出神地看着她,差點沒嚇得尖叫出聲,等看清楚是甄命苦時,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背對着他。
“還來!信不信我真上吊給你看!”
甄命苦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強迫她面對着他,盯着她閃躲的眼睛問:“不想看到我嗎?不想看的話我現在就走。”
福臨臉紅如霞,抿嘴不語。
“昨天晚上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瞞着鵝鵝和貝兒來找你,你知道我有多掙扎,她們一會就該醒了,發現我不在,指不定要怎麼盤問我。”
“我又沒讓你來。”福臨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那我現在就走好了,一會被宮中侍衛發現我從你房間裡出來,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甄命苦作勢要走,福臨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甄命苦笑了起來,得寸進尺地伸手攬住她的腰身,福臨身子輕輕一顫,這才發現,昨天晚上被他脫去身上衣物之後,一直沒有穿衣。
“昨天晚上爲什麼要哭,不想我來嗎?”
福臨不答。
“不答我走了,懶得猜你這海底針一樣的心思。”
福臨這才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可憐,你這樣只會讓我感覺自己很卑微,很下賤。”
甄命苦哭笑不得,只好說:“高高在上的昌盛長公主竟然說自己卑微下賤,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在我心裡,自己永遠是那個曾經一無所有依賴着甄命苦的馬妞兒。”
甄命苦正色道:“如果你是爲了這個,我可以告訴你,男人做這種事可不是出於什麼可憐,可憐只會讓男人軟,不會能讓男人硬,只有情慾能讓男人衝動,沒有情慾,就算你想要,我也無能爲力。”
福臨不解地望着他。
甄命苦嘆了一口氣:“你是高高在上的昌盛長公主,又是楚楚動人的馬妞兒,你屢屢暗示,屢屢勾引,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抵擋住不將你就地正法的衝動?你以爲我真的是木頭人,一點都不動心嗎?你也不想想爲什麼!”
福臨眼中那僅有的一絲冷漠也不見了,低聲問:“爲什麼?”
“你是阿侗最心愛的姐姐,他對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我已經搶了他三個姐姐,如果再搶走你,我怕他真的會砍了我的頭,而且……”
他頓了一頓,神情沉重地看了她一眼,“我終有一天會帶着她們離開洛陽雲遊四海,你捨得丟下楊侗,跟着我一起走嗎……”
福臨彷彿明白了些什麼,神色黯了下去。
“我知道你一定會痛苦,與其曰後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開始。”
福臨低聲問:“那現在爲什麼又要來呢?我好不容易下決心不再糾纏你了。”
“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若是那個交易還有效的話……”
福臨渾身一顫,擡眼望着他。
“我已經有了鵝鵝,霜兒和貝兒,已經無力再給你承諾,我這幾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絞盡腦汁所能想到的,就是給你一個孩子,讓他替我陪在你身邊,讓你不會再寂寞孤獨,我想到那時你就不會再想不開做出傻事來了,我知道自己很無恥,但如果這樣無恥的我你還願意接受的話,我想給你一個孩子,讓他替我愛你心疼你,這樣,也許我能安心離開你。”
聽到這時,福臨已是淚流滿面,甄命苦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低聲道:“妞兒,不要原諒我的自私和卑鄙,一輩子恨着我吧,恨着我活下去,不也是很有意思嗎?”
“甄命苦,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
在她的呢喃中,甄命苦吻住了她的脣,輕輕褪去了她身上僅有的一件小褻褲,扯過被子,遮住了兩人肢體交纏的身體……
……
甄命苦回到龍門鎮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他回到家中,二話不說,倒在張氏的牀上,睡了整整一天後才醒過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張氏爲他準備的食物一掃而光,好像餓了三天一樣。
張氏以爲他在外辛苦艹勞了三天,這人幹起什麼事來一向廢寢忘食,很拼命,也不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成親多年,她早摸透了他的行事作風,他若是想說的,她不問他也會跟她說,他若不想說,哪怕她使盡渾身解數,他也不會跟她透露半點。
“阿侗昨天派人來召你入宮,好像有什麼急事。”
等他吃完飯,張氏乘收拾碗筷的空檔,跟他說這件事,甄命苦並沒有當一回事,伸手將她攬到懷裡,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親了一口,正好長孫貝兒端着一杯茶從門外進來,見兩人這親暱的模樣,臉上一紅,正要轉身離開,甄命苦卻叫住了她,朝她招了招手。
“寶貝兒,過來,相公有禮物給你。”
“是什麼?”長孫貝兒有些雀躍,走到他面前,被他摟進懷裡,坐在另一條大腿上。
“在我胸口,你們自己拿,誰摸到算誰的。”
兩女聞言一臉期待地將手從他衣襟口伸了進去,一陣摸索,“下面一點,再下面一點……寶貝兒,你很飢渴嗎,老是抓錯東西,這東西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是這個……啊!都說不準用指甲了,這是犯規動作你知道嗎!”
長孫貝兒輕啐了一聲,臉紅如燒,終於摸到他腰間的一個小盒子,取出打開一看,裡面的東西她並不認得,是個跟鴿子蛋差不多大小的光滑瓷器,其中一端連着一根細線,另外一端是一個小方盒,上面有一個小按鈕。
張氏此時也摸出了一個比較大些的盒子,打開一看,是兩個水綠綠的翡翠耳墜,做工精緻,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她跟甄命苦在一起時間最長,知道他一向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創意,但這小玩意她還是第一次見。
長孫貝兒見張氏摸到了這麼漂亮的飾品,自己摸到的卻是不倫不類的小玩意,既不能吃又不能用,不由地有些沮喪。
“甄郎,這個是什麼?……張姐姐,我跟你換好嗎?”
甄命苦板起臉:“真不識貨,你摸到寶了,爲夫特地爲你準備的,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集高科技於一身的傑作,你卻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豈有此理!
長孫貝兒被他誇張的言辭逗得咯咯直笑,臉上滿是好奇,張氏因爲太瞭解他的爲人,對他說的話都學會了有所保留,一臉的警惕。
“來,讓爲夫給你示範一下它的無窮妙用,以後相公不在身邊,又想要相公的時候,就把它當成是相公一樣,爲寶貝兒解憂解悶。”
甄命苦從她手中拿過那小玩意,將其中像鴿子蛋的部分取出,從她的衣襟口鑽了進去,輕輕按在她豐軟的頂端處。
在長孫貝兒有些愕然,又有些羞澀和不解的目光中,他按下了另一個部件上的小按鈕。
一瞬間,長孫貝兒如觸電般渾身一顫,幾乎要從他腿上跳起來,卻被他緊緊地摟着腰身,不讓她逃走,沒一會,長孫貝兒渾身就像融化的糖一般,無力地靠在他肩上,嘴裡發出一聲聲誘人至極的呻吟。
張氏早已在甄命苦按下按鈕時那小小的鴿子蛋發出的震動聲音時就已經從他腿上逃開,紅着臉低罵了一句“下流胚子”,她已經猜到他手中的東西其實跟手機上的某種功能是差不多的,她早就已經領教過那種讓她又怕又愛的功能,也不顧長孫貝兒驚慌的“張姐姐救我”呼救,端着碗盤出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幫兩人關上門。
……
“混賬,真是混賬!”
洛陽宮中傳來楊侗怒不可抑的喝罵,伴隨着瓷器被摔在地上的刺耳噪音。
楊侗將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名貴瓷器全部打碎在地,猶不解氣地拔出身邊的寶劍,亂砍一氣,直把一旁的宮女和太監嚇得全都跪倒在地,匍匐着不敢起身,口中說着“皇上息怒”,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