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1 怒斬死士
他沒有時間理清這個騎兵隊長到底是什麼來歷,是不是皇后派來的,他只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那麼單純,這個騎兵隊長的脫不了干係,唯有抓了人,拷問再說。
“甄將軍不可!”馬三寶哪料到甄命苦會突然對竇皇后派來的人動手,儘管他也在懷疑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這些皇后的旨意,但他知道,萬一真的是皇后授意,甄命苦對他們動武,觸怒了皇后,那事情可就鬧大了,到時候連帶在場的所有人都脫不了關係。
李家的秘密,他身爲凌霜的得力部下,多少知道一些,今天的事,若真的是皇后授意,甄命苦就算殺了這騎兵隊長,也於事無補,因爲皇后一向對三小姐沒什麼好感,再加上李元吉在皇后面前嚼舌根,這家務事,真不是他這個做屬下的能插手的。
甄命苦卻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只是大喝一聲:“給我留下活口!”
箭矢登時從他身後百米遠外的地方射來,箭無虛發地射中了騎兵隊長身後的那些抽刀舉盾的衛兵,紛紛倒地。
騎兵隊長神色一凜,不敢大意,抽刀迎擊。
……
交手之後,騎兵隊長才駭然驚覺,名震洛陽的暗衛大將軍,並非浪得虛名之輩,以前他只是聽說,頗不以爲然,以一對一,他還從來沒有敗在過任何一個人手中,一向以來培養的信心,讓他從來沒把任何一個對手放在眼裡,在他心裡,所謂的久負盛名無非是一些虛有其名的軟腳蝦,死在他手裡的幫派頭領,山賊盜寇,數不勝數。
如今遇上甄命苦,才發覺自己以前遇上的人根本算不上是對手。
甄命苦含怒出手,每一刀都是不留餘地,騎兵隊長雖也是身經百戰,力量和靈活度都遠非常人可比,奈何甄命苦手中的刀是鎢合金鍛造,他手中的兵刃根本無法抵禦多次砍擊格擋。
沒一會,他的兵刃便已滿是缺口。
哐噹一聲——
騎兵隊長手中的刀終於承受不住鎢金刀的鋒利,斷成了兩截,甄命苦一刀,砍入了對方的肩膀,將對方的鎖骨生生地砍斷,一條手臂登時被廢了。
身受重傷,騎兵隊長只是冷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亡命之徒獨有的兇戾,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微微一張嘴,就要用力咬下……
身爲死士,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李元吉交給他的指令,就是將凌霜的死僞裝成一件意外事故,讓人無從追查,如今任務已經完成,卻遇上了甄命苦,他深知自己落入甄命苦手中,一定會暴露了他主子的身份和意圖。
自知難逃,他立刻毫不猶豫地咬舌自盡。
只是,當他張嘴咬下之時,甄命苦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那帶着鐵拳套的拳頭已經朝他的嘴轟來。
瞬間發力,他整個臉都被轟擊地塌了下去,幾顆門牙從嘴裡飛了出來,血噴漫天……
當他倒下之時,人已經昏了過去。
甄命苦連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甩了甩拳套上的血跡和口水,將腰刀插回腰間。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馬三寶連阻止的時間都沒有。
全場靜默,所有人都望着此時如同凶神惡煞般的甄命苦,誰也不敢上前來答話。
甄命苦轉身朝馬三寶走過去。
“馬將軍,將這人綁起來,他若死了,你負全責!如有必要,把他的牙給我全打掉!我留着他還有用,霜兒若死了,我讓他和他幕後主使的人一起陪葬!”
馬三寶也是身經百戰,見慣了生死的人物,但面對盛怒的甄命苦,還是感覺到一股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甄將軍,這人手中有皇后的手諭,千萬不可亂來。”
甄命苦怒喝一聲:“天王老子的手諭也不管用,霜兒沒事就罷了,若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管她什麼皇后,我讓她給霜兒償命!”
潘仁和登時啞口無言,這大逆不道的話,恐怕也就這個暗衛大將軍敢說出口。
事已至此,他也知這騎兵隊長是否是皇后的人已經不重要了,三小姐在大唐軍中的威望,除了唐王和二子李世民,無人能及,若是真的被證實是被自己人謀害至死,恐怕整個大唐軍都會人心暴怒,稍微處理不好,大唐軍中發生譁變也不一定。
他嘆了一口氣,吩咐了身邊的衛兵,將這昏迷不醒的騎兵隊長和他的手下全都擡了下去。
……
三天過去了。
甄命苦神情疲憊,雙眼佈滿了血絲,不吃不喝不睡,在塌方的泥石堆上,努力查探着泥石堆裡面的動靜。
若不是手機中的生命探測儀檢測出土堆的深處還有生命的跡象,他早已崩潰。
經過手機裡的聲波放大器應用程序,他確定土堆裡還有兩個微弱的氣息,而且都已經異常虛弱。
就在昨天夜裡,其中一個氣息終於停止,只剩下了最後一個。
從馬三寶的口中得知,當時跟凌霜一起巡視防禦工事的人,還有凌霜的親信潘仁和和幾十個隨從。
至於那修築的防禦工事爲什麼會突然發生意外,甄命苦現在沒時間追究,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挖通壓在上面泥石,救出裡面那唯一的生還者。
他調動了所有從龍門鎮帶來的工具,包括起重設備,電鑽,電鋸和一些攻城器械,動用了所有帶來的暗衛隊員,現在除了他自己帶來的人,其他人他都信不過,一百多暗衛隊員不眠不休,全力刨洞。
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從泥石堆裡刨了出來,每刨出一具屍體,甄命苦的心就緊緊地揪了一下,發現不是凌霜,都會大鬆一口氣,精神幾乎要被弄得崩潰。
終於在第三天的時候,打通了一個隧道,找到了手機探測到的最後那一絲生命體徵傳來的地方。
甄命苦衝進了隧道中,看見的卻是一張張滿是疲意和失望的臉。
他心中一個咯噔,喝道:“怎麼了,人呢,人呢?”
暗衛隊員全都讓開,露出背後那一塊巨大的花崗石,被壓在下面的,是一截已經幾乎被攔腰砸斷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