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悲劇了,文件損壞?
臥房亮着昏暗的油燈,鼻青臉腫的楊侗正躺在甄命苦新買不久木牀上,寬大的木牀對他來說,空間顯然還不夠開闊,他呈大字型一字攤開,用對角線的睡姿,霸佔了整張牀。
不時地聽見他的夢囈:“張姐姐,你一定要等我長大啊……”
屋頂上,甄命苦半臥在斜屋瓦上,面對着張氏住所的方向。
幾百米遠處的張氏房間裡早已沒有了燈光,她的房門緊緊地關閉着,院子裡靜悄悄的,裡面靜靜地站着一頭小毛驢,離小毛驢不遠的地方,是一桶正在浸泡中的黃豆。
這一切都表明張氏正好好地在房間裡熟睡着。
他從懷裡掏出那臺從牡丹仙子身上偷回來的超世代手機,輕輕按下了手機的電源鍵。
屏幕並沒有亮起開機畫面。
他用力地晃動手機,十分鐘後,再次按動手機的電源鍵。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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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悅耳清脆的開機鈴聲響起,手機的高清屏幕亮起了那熟悉的金髮手機品牌LOGO。
一個金光燦燦的金元寶,沒有比這更俗的登陸界面了。
這個由中國第一暴發戶金大發設計的金元寶LOGO,山寨品牌之中的戰鬥機,此時顯得格外光彩奪目。
甄命苦臉露狂喜之色。
隨着開機聲的響起,用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手機就進入了系統界面。
配備了金大發花了幾千萬專門定製的高性能處理芯片,再加上最簡優化的系統,超世代的開機速度不可能不快。
系統界面是一個用戶登陸提示。
甄命苦將大拇指輕輕地按在屏幕上,從手機裡傳來輕微的震動,一條掃描光束從屏幕上閃過,進入系統桌面的聲音響起。
手機的啓動由一塊指紋識別芯片控制,一旦程序固化,手機的登入只能有手機的持有人更改使用權限,若被人爲暴力拆解,手機系統數據將被自動損壞,無法啓動。
這是專門爲一些喜歡拍私密照片的用戶設計的認真功能,有了這臺手機一千兩百萬像素的照相機,用戶可以隨心所欲地拍攝任何私密的,性感曝露的照片或視頻,而不用擔心會發生豔照門一類的泄露事件。
這臺手機測試激活的時候,甄命苦已經將手機的使用權限更改爲只有他自己一個人使用。
所以就算牡丹仙子不小心觸動了手機的電源鍵,最多也就讓屏幕亮起來,卻無法進入系統,對她來說,這手機只是個能發光的珍稀寶石。
只不過這種發光屏幕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是震撼至極的寶貝了,難怪她會天天將這手機揣在懷裡,寸不離身。
也許是想起了從牡丹仙子懷裡偷出手機時的情形,甄命苦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想起她的懷裡竟然能藏下一部4英寸的手機,這尺寸,沒有F也有E吧?
他發了會呆,將這些無聊的念頭從腦中甩開,將注意力轉移到手機屏幕上來。
看見熟悉無比的系統桌面和桌面上五花八門盜版軟件圖標,甄命苦臉上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笑容。
接着打開手機的設置界面,搜索了一下網絡信號。
不出所料,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又試了一下其他的功能,他點擊了屏幕上的其中一個圖標,進入了應用程序的界面。
4英寸大小的高分辨率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擺放着數十個分類明確的文件夾。
電影,音樂,圖片,遊戲,測量工具,生活常識,野外生存,科技論文,時尚雜誌,詩詞歌賦,特殊功能……等等,包羅萬象。
山寨的功能加上機皇的性能,讓這款手機成爲具有中國特色的手機中戰鬥機,是他設計這款手機的設計初衷。
他打開“醫學論文”文件夾,翻了十幾頁,終於找到了一個名爲“真菌感染臨牀治療與研究”的論文,點擊打開……
……
天邊亮起了魚肚白。
甄命苦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坐起身來。
他朝對面幾百米遠處的張氏家裡看了一眼,張氏的房間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起了油燈,昏暗的燈光從窗口中透了出來,隱約能看見張氏那苗條婀娜的身影在房間裡忙碌着。
他低頭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已經是早上六點鐘,馬上就要到張氏開檔的時間了。
關閉了“真菌感染臨牀治療與研究”的程序,將手機切換到待機狀態,他這才站起身來,下了樓去,走到水缸邊舀了勺水,洗了下臉,讓腦子稍微清醒了過來,轉身進了屋裡。
房間裡那舒適的大牀上,楊侗還在呼呼大睡,嘴角流涎。
甄命苦皺了皺眉頭,要不是這傢伙死皮賴臉地要跟着他回家,他昨天晚上也不至於要在屋頂上躺一夜,正要上前掀了他的被子,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嘴裡自言自語着:“楊侗?楊侗?……”
說着,從懷裡掏出手機來,進入界面,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歷史類”那一項。
剛點擊,一項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程序閃退。
緊接着,傳來系統報錯的聲音,彈出一個提示方框來,“文件損壞,請重新安裝!”
甄命苦愣了一下,點擊了確定後,重新回到桌面,再次點擊。
出現同樣的錯誤提示。
試了幾次之後,他終於確定,這個平時幾乎用不上,但在如今卻是這臺手機上最有實用價值的歷史電子書籍,竟然因文件損壞,無法使用了。
這個能讓他未卜先知,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作弊神器,竟然遭遇文件損壞這種悲劇。
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文件損壞,就算神仙也沒轍,除非他能連接上網絡,從網絡下載程序重新安裝。
甄命苦嘆了一口氣,一臉鬱悶地將手機揣回兜裡,走到牀邊,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掀……
……
好不容易打發了賴牀不肯走的楊侗,讓他騎着馬回去了,他這纔出了院子,關了門,準備出門。
剛關上門轉過身,就見張氏牽着小毛驢,車上載着熱騰騰香噴噴的兩桶豆漿從他屋門口走過。
“早。”他笑着打招呼。
這幾天他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出門晨練,張氏也正好在這時間出門,兩人總能不期而遇地碰上。
他總是這樣很隨意地打個招呼,儘量不讓她感覺到不自然。
每次張氏都會轉過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只是今天的張氏有些奇怪,她低着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腳步加快,逃也似的從他門口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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