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怎樣了?”望見葉迷夏自門口出來,向自己屬下交代完畢的衛紫衣上前來,低聲問。
葉迷夏望了他一會兒,說:“想知道,自己看不就行了。”
衛紫衣怔了會,才說:“前輩在守着。”
“你倒是言簡意賅,外加惜字如金。”葉迷夏讚歎,“她很好,放心吧。”
“嗯。”衛紫衣答應一聲。既然大名鼎鼎的葉神醫鬆了口,小寶必定是很好的,說起來,真是好險。
葉迷夏從頭到腳打量了他良久,心底驚詫傳說中統領鐵影流的強悍男人居然不是個虎背熊腰的壯實肌肉男,而是這般溫柔娟秀的男子,嘖嘖,看這優雅的長髮,看着細細的腰肢,看那如描似畫的容貌……
葉迷夏看的賞心悅目,外加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面前的人又是一副溫和的樣兒,很適合調戲欺壓似的,他心情有些愉快,便不想就悶悶地回房,閒散地斜着向院落裡走了兩步,才說:“說來好險,幸虧趕來的及時呢。”
衛紫衣望着他緩和的面色,知道他有話要說,跟在他身後陪着走了兩步,試探說道:“兩位到來,可是……王爺的安排麼?”心底想到那個人,梗梗的,總覺得叫人很不舒服,似生吞了一個冷的硬的雪丸子。
“是啊,”葉迷夏斜睨他一眼,欣賞地看到男人的眉宇之間一絲淡淡的抑鬱,說,“不然我纔不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冷死人了。”說着拉了拉自己的衣襟。
衛紫衣望着他並不高大的身材,看似無辜少年的面色,在雪光映襯下十分的脆弱一般,他伸手扯衣,保養得當的醫者的手,雪白無暇。細細地青色血管隱隱可見,是因爲冷的麼?
衛紫衣手臂一揮,解開自己頸間披風的扣子,將一件披風當空抖了抖,才說道:“這兒的確冷的很呢,小葉神醫若不嫌棄。先披着吧。”雙手將披風遞了過去。
葉迷夏怔住。不料他竟有這種體貼心思。不由更多看了他兩眼。越發覺得此男子溫良如玉起來。一邊伸手抓過披風。回身披上。繫好了帶子。才說道:“多謝衛流主啦。”
衛紫衣點頭:“是我要多謝小葉神醫。若非是你跟寧少俠及時趕到地話……”停了不說。
葉迷夏微微一笑:“不用再說謝啦。多虛僞。其實我們都是爲了一個目地不是麼……也算是天意。讓我們這麼巧地來到。話說回來。有個人出力最大了。不過當然。我們不用可憐他……”
臉上地笑化作調皮。甚至還吐了吐舌頭。
衛紫衣望着他。詫異傳說中神秘又可怕地毒手神醫徒弟。竟是這樣活潑可愛地少年樣兒。卻不知葉迷夏通常是有很多張變幻莫測地面孔地。他猶豫片刻。才問:“小葉神醫地意思是?”
葉迷夏望着地面一絲殘雪。伸腳去踩了踩。發出吱呀地聲響。若是人多了。可以玩打雪球地遊戲。然而……他咳嗽一聲說:“大雪山上想必更冷。我們地寧少俠爲了救小寶。不惜違抗師命。叛變師門……雪山神宮不僅僅神泉之髓取不回不說。還要勞煩雪山地首座弟子出手幫忙救人……嘿嘿。左想右想都是不划算啊。現在雪山神劍大人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說有這麼一個不恭順地徒弟。雪山神劍他會多麼生氣呢。不知寧某人請罪請地怎樣了。嘻嘻。”嚮往地擡頭。看向青天邊上凜凜地雪峰。
“是呢,多虧了寧少俠以死相逼。才換來雪山神劍的首肯。”衛紫衣看着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由地替寧子詹擔憂:“寧少俠可會有事麼?”
“不用管他。”葉迷夏哼了兩聲,悠悠然擡頭看天,“他說過了,等風停了,我們就可以下山了,理他做什麼,明哲保身啊保身。”
“這……怎可以……”衛紫衣到底有些於心不忍。
葉迷夏卻笑得坦蕩自然:“死道友不死貧道,衛流主做什麼這麼心軟的,再說啦,他那是自願的,誰叫他是雪山的徒弟呢,有付出纔有收穫……”他胡言亂語着,最後說,“再說王爺派他來,還不是因爲想到這一點,所以特意要他去送死……嘿嘿,嘿,他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是。”
衛紫衣瞠目結舌,最後苦笑着點了點頭。
“唉,這鬼地方真冷,怪不得初次見到寧子詹的時候他也是冷冷地。”葉迷夏拉了拉披風遮住身子,又跺腳。
衛紫衣看着他說道:“這兒風大,小葉神醫還是回屋子好些。”
“嗯,我知道啦。”葉迷夏看他一眼,點點頭,躊躇片刻,終於又開口說:“那個,這兒就勞煩衛流主了,我知道流主跟那人……有些淵源的,不過……那人始終,”聲音忽地放的很低,衛紫衣心底一動,默默地仔細聽着,聽葉迷夏說:“他性格古怪的緊,武功又高,雖然說雪山神劍已經同他有了約定,又有傷在身,但……仍要看好。免得……節外生枝。”
衛紫衣對上葉迷夏烏黑的雙眸,兩個人對視一眼,又轉頭看向身後的房屋,衛紫衣心領神會,緩慢又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覺睡得異常的安穩跟長久。
微寶覺得心神寧靜的很,身邊暖暖的軟軟地,她伸手試探着抱住了,忽地感覺像是在昭王府一樣,同王爺在一起,依偎他的懷中,不由地更加歡喜,縮着身子向他的懷裡鑽,嘴裡喃喃地叫着:“王爺……”
房間內彷彿是熄了燈的,烏黑一片,她看不清,只好憑着手的觸感去感覺身邊的人,捉住他的衣裳,胡亂地緩慢地摸過去。
那人不動,任由她動作,過了會兒,微寶聽到有個聲音在耳畔問:“傻孩子。這麼想他嗎?”
就好像是極隱秘的心底有個人在問,微寶忘了害羞,說:“是啊。”
那個聲音又說:“可是他已經不要你了啊,他有了王妃了,乾脆你別理他了,我們走好不好啊。”
“我……”微寶被這個問題鎮住了。心底忽地冰涼,她想說什麼,卻說不出,眼淚嘩地涌了出來,嗚嗚咽咽哭了起來,覺得很傷心。
“傻瓜,怎麼哭了。”那聲音有些慌,半晌才說,“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微寶忽地覺得這個聲音又很像王爺,也不去擦淚,靠在他的身上。說:“你不要這樣對我,王爺,我很想你呀,難道你不想我了嗎?”
那人久久沉默,微寶不停地流着淚,心底痛痛地,得不到回答,彷彿已經被否認了。
“想啊,”他忽然回答了。說,“會想地……呵呵……大概還會很想很想吧。”微寶聽着這回答,心底緩緩高興起來,也沒去想爲什麼他說“會想”而不是“一直想”,牢牢地抱住了他地腰,細細而有力地腰,帶着暖暖的溫度。
“別離開寶寶。”她嗚咽一聲,將臉貼上他的胸口。
他遲疑片刻,終於伸手。牢牢地抱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傻孩子,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呀。”
過了一會兒,又模模糊糊地說:“其實我想,這天底下,只我能欺負你好了,憑什麼叫其他人也這麼欺負你啊,想想真是生氣呢。”
微寶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說,只不過只要他在身邊,一切就好了。也不說話。頭輕輕地在他懷中蹭了蹭,感覺他低下頭來。摸摸索索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雙柔軟地嘴脣湊過來,起初涼涼,後來火熱的感覺,引燃她的全身,她怯懦又勇敢地迴應着,一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地顫抖起來,才鬆開了她,耳畔是他大口大口呼吸的喘息聲音。
“壞死了……”他喃喃地說,“可惡……”
微寶羞羞地躲在他的懷中,睫毛靜靜地。
“趕緊給我睡吧,免得惹出事端來,真是的,學的這麼纏人了。”他看了一會,忽地憤憤地又說。
手在她的身子上摸來摸去,尋個穴道想按下去,可是卻找不準,當然,這不是他心神慌亂的原因,只是,只是因爲這黑乎乎地……未免會按不準啦。不過觸感倒是不錯,看她身小小,身上到也有些肉肉,多按兩下也是可以的……
微寶覺得癢癢的,試探着扭了扭,換來他一聲低低呻吟,最後地意識裡,聽到他故作討厭地一聲:“只能我欺負你,不能讓別人……更不能讓你欺負我……喂,臭丫頭,你望哪裡蹭……”那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小了下去,微寶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擁入很溫暖的地方,那人的動作溫柔極了,並將她的雙手束縛住了,她雖然無法亂動,感覺到他的存在,高興的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龍靜嬰低頭去看,縮在他懷中睡着的小傢伙,眼角還帶着淚,嘴角卻笑意盈盈的,因爲他,那叫做軒轅春山地傢伙麼?唉,他皺起眉想:她竟然這麼喜歡那個眉眼生春面帶桃花連名字都這麼帶着曖昧氣息的傢伙麼……唉,那種傢伙,一看就知道是風流成性靠不住的,怎麼放心她飛蛾撲火的去……
忽地一轉念,這小傢伙的爹……先前也是同樣拈花惹草輕狂的性子,遇上那個可惡的小狐狸,還不照樣是乖乖的?九頭牛都拉不回,哼,他還需要操什麼心呢,要操心也該是這小傢伙的爹孃操心,他恨不得她遇人不淑,讓那兩個傢伙傷心死呢,哼哼。他氣呼呼地,卻將懷中人抱的緊緊的,最後認真地想:奇怪,我的心底怎麼有點兒酸酸澀澀的感覺?他靜心運氣一週,除了餘傷隱隱不舒服,也沒大的發現,閉着眼睛模模糊糊地想,也許只是因爲昨日受的傷還沒大好,不過,睡起來後要好好地調息一下,免得留下什麼不好的後遺症呢。
某個感情遲鈍的人,將永遠把自己遲鈍下去……
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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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寧小葉,可以並稱毒蛇損友兩人組了,不知能否再發掘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