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苦笑道:
“您說的這幾種我一個都不拉。昨天還嚇暈了呢。”
特雷格點點頭繼續說道:
“害怕除了會影響戰鬥,也會阻礙通過武技修煉神魂的進程。人類只有狂戰士和騎士掌握了不完全的勇士之心,這其實是我們野蠻人最初步的訓練。我們的一切武技都建立在勇士之心和戰魂這兩項基本訓練上。”
李大衛急忙問道:
“那是什麼樣的招式?是拳法還是劍法呢?”
李大衛其實沒心思去學這麼複雜的東西,他只希望學一些實用的招數,能在這次沙漠之旅保住命就夠了。可沒想到特雷格太較真,還是認真的回答道:
“沒有招式,是一種武技神魂修煉的入門體悟。用來激發體內的神魂脈動。狂戰士的勇士之心據說來自於古精靈的後裔德魯伊,但並不完全。而騎士的神聖信仰類似於勇士之心,出自我們野蠻人的訓練,只是他們沒有戰魂之法,雖然招式發展有了自己的特色,但終還是難達巔峰。聖騎士畢竟太少了。”
特雷格看看周圍的獸人們,搖搖頭道:
“獸人們始終都不能領悟勇士之心,所以導致他們即使1次狂化後,還是會產生害怕的心理。”
特雷格把手中的長劍橫遞過來,但想了一下又重新插在背後,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劍來,遞給大衛說:
“這把匕首叫泰爾,是山地矮人打造,是我5歲時第一次練劍用的,現在把它送給你吧,好好學武,聽說你的天賦很好,甚至能理解神魂的一些含義了。”
李大衛忽然有種想笑的感覺,他緊抿着雙脣,擡眼看看特雷格,接過了這把所謂的匕首。這簡直就是劍,沒有1米也有80公分了。以大衛1米6多的身高,剛好夠用,這還是他昨晚體內形成了液脈的結果。
大衛心說還好特雷格沒把他自己的長劍給他。1米7左右100多公斤的雙手劍,特雷格單手就能舞動。大衛看看鋒利的微泛藍光的泰爾匕首,脫口說道:
“謝謝師傅了。”
特雷格一愣,沉吟道:
“說的也是啊,既然教了你,就算是學生了。要是你學不好,會影響野蠻人的榮譽,要對你更嚴格才行!你也應該更努力。你先試着隨便用泰爾刺我,體會下什麼叫勇士之心吧。”
李大衛仰頭看着這位便宜老師,哭笑不得。他算看出來了,這位特雷格就是一位唐僧,平時話不多,一說起武技來話語簡直如滔滔江水。還是別廢話了,當下拿起泰爾,準備攻擊對方。
其實特雷格真的有點喜歡和李大衛說話。因爲他覺得,李大衛這個弱小的阿特蘭人很有喜感,這在初次遇到他,以及石殿內看他痛哭流涕時,都給他這種感覺。也許是因爲特雷格沒有兒子的緣故吧,野蠻人的生育比獸人還要困難。所以他覺得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孩子很有意思。
李大衛要是知道,特雷格把他看做走諧星路線的人類,估計會吐血,前世的老李怎麼說也是山寨特工啊。
只見李大衛沒有猶豫,舉劍就刺向特雷格腰部,他知道野蠻人如果這麼容易被他傷到,也就不會是大陸無冕之王了。
鋒利的泰爾在陽光下劃出一道藍弧,快速的刺向特雷格。大衛對這一劍還是比較滿意的,他發現矮人的手藝真的極好,在揮動泰爾時,可以感到右手臂的重心完全集中到劍尖,這可以發揮武器的最佳殺傷力。
當泰爾眼看就要刺中特雷格時,對方還是紋絲不動。這讓大衛稍稍猶豫了一下,劍尖一偏,刺向特雷格左腹。但對方還是不動,而大衛已經來不及收手了。
就在泰爾刺中特雷格的一霎那,大衛忽然覺得刺中了泥沼或者沙海,或者激流中,這是一種似曾相識但絕不是肉體的感覺。他感到泰爾重似千斤,而一種巨大的恐懼危險感,忽然從劍尖傳來,嚇得李大衛差點失手扔掉泰爾劍。他就這樣把劍插在特雷格腰部,定格不動擡頭傻張着嘴,等待答案。
特雷格衝他微微一笑,又嚴肅的說道:
“拔出來吧。感覺如何?”
李大衛真的有點不明白了,在他把泰爾拔出的同時,他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能量通過劍尖傳到他的手臂和身體,自己的恐懼感消失了,而特雷格的腰部,竟然沒有血流出來。他感到他不是從人的身上拔劍,而是從地上、從激流中、從沙子裡或是沒有生命的皮革裡拔出,甚至那種費力的感覺都十分相像。
特雷格點點頭說道:
“阿特蘭人也可以學習武技的。”
忽然轉頭對邊上的獸人祭祀多桑等人道:
“甚至不比狼人戰士開始時差。嗯,這個學生還是不錯的,呵呵呵。”
特雷格的悶雷笑聲在場中響起,引起了獸人戰士的傻笑迴應聲。只有幾個祭祀在低頭沉思着特雷格的話。
沒有等待李大衛再問什麼,特雷格爲其分析道:
“你害怕了對嗎?感覺到刺中時的困難吧?那是你的感覺,其實你的確刺中了我。我沒有流血是因爲我的脈動可以規避你的攻擊,因爲我沒有恐懼感。野蠻人早在數十萬年前就做到了這點,這是我們區別於其他種族的根本。但不意味着別人永遠無法做到。”
特雷格沒理會大衛的驚奇,繼續解釋道:
“你刺中沙漠、刺中大地、刺中激流,它們會流血嗎?人類是萬物精靈,怎麼能比不上沙漠或大地呢?事實是就是比不上,因爲那些東西不會害怕,他們可以包容,可以消化掉你的力量。”
“那麼,我要把自己想象成大地和沙漠嗎?”
李大衛問道。他明白這個意思,但要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害怕是人的天性。
特雷格搖搖頭道:
“人就是人,不是大地或沙漠。我是要你找到你和這些物種的相似處。他們和你的不同就是他們不會害怕,沒有生命,或者你感覺不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