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爭辯(3)
秦妤心下暗歎不已,便是權利這種東西,還當着能夠化腐朽爲神奇了。
一眨眼,月份便步入正月。
因着日子逐漸逼近正月,府裡遂開始張燈結綵起來,衆親戚紛紛上門道喜,各種目的都是有的,童府的門檻差點沒被踩破。
“今年最熱鬧。”童夫人笑呵呵的與童老夫人道。
童老夫人心情也十分好,難得與童夫人其樂融融。
終於,在冷風與冬日的侵襲下,童瑤,秦妤與童府衆人迎來了大年初一。
大晚上的,童老爺,童二爺回府後與幾房的子子輩輩們一同聚在一起用膳。飯桌上十分熱鬧,衆人難得不再食不言,而是一邊用膳一邊說笑。
按照一貫的規矩,衆人都要守歲,只不過官家小姐不同於民間小家小戶,在童老夫人的正堂內坐着說了會兒話,待入了夜裡,一個個的便都生了睏意。
童芮帕子掩着口鼻,打了個哈欠,斜斜的靠在椅上,瞧着模樣似乎十分困頓。
童瑤也頻頻的將帕子掩上了臉側,遮住了睏意。
秦妤咋會旁側伺候了許久,漸漸也覺得眼皮子酸澀無比,想着,她側臉看向堂內,衆人也都是一臉的睏意,只有童夫人似乎還是依舊興致勃勃的拉着童老夫人說着話兒。
“小姐要不要用些酸梅汁——”秦妤忽而湊在了童瑤耳邊淺聲問道。
“酸梅汁?”童瑤皺了皺眉頭,略微一想,嘆了口氣,便點了點頭。
冬季裡頭,酸梅汁這東西倒是難得。而且可以提一提神,比茶水要好喝。
伸手接過被燙的溫熱的酸甜茶湯,託着茶盞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頓時,一股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包圍了味蕾,精神一震,童瑤頃刻便清醒了一兩分。
不知又站了多久,只覺背後一陣腰痠。秦妤這回。可真是困得連眼睛都有些張不開了。
不禁側臉瞧了一眼身邊的紅苕,這丫頭臉上卻還絲毫未有困頓的模樣,小臉紅撲撲的。精神着呢。
心生無奈,秦妤也不知曉說什麼好。
“看看,小姐們一個個都困得不成樣子了。”童老夫人忽而在上首笑道,搖了搖頭。又道:“你們且先回罷,別一個個的在這兒強撐了。”
聞言。衆人紛紛是鬆了口氣。
堂內小姐們紛紛起身告安,面上都帶了兩分疲憊。
出了永壽堂,文慧才略微放鬆兩分,掩面打了個哈欠。側臉對對秦妤道:“且快些回去——”
秦妤瞧着童瑤也是一臉睏倦的不成的模樣,不禁心有慼慼的。
待回了房內洗洗漱漱後主僕幾人便匆匆睡下。
倒或許是勞累的緣故,這一覺質量不錯。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膳前起牀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大年初一的,賴牀可不是個好方法。強撐着,秦妤前一日因着入睡的晚了些,還是困頓不已的睜開眼睛,洗漱,而後起身去伺候童瑤起身去了。
又是一年過去,童瑤如今兒也十五了。
雖說日子都是一日日過了,可換到秦妤身上,她卻覺着冬日總是過得特別漫長,也格外難熬,或許是記憶裡面沒有什麼可記憶的日子,或許是過去的回憶裡面盡是些酸楚不看的回憶,總是叫她心生黯然罷了。
沒過了多久的日子,秦妤便見許久不碰紙筆的童瑤正埋頭寫着些什麼。
“且去將這封信寄去了京城去。”童瑤抿脣淺笑着,看着秦妤。
想了想,秦妤盯着那封信良久,有些猜不透。
“三月十八,正是我的生辰。”
秦妤聞言一愣,後知後覺,想了想,忽而嘴角漾起了一個笑容,看着童瑤,抿脣點點頭:“小姐,奴婢知曉了。”說罷,便提起裙襬,轉了個身兒,匆匆的朝外跑去。
……
天色漸亮。
今兒童府大門便有絡繹不絕的賓客踏過。
趁着天色還未大亮,紅苕,秦妤早早進了童瑤屋子喚人起身。
“小姐,今兒是您的行笄禮。”
童瑤聞言睜開眼睛,帶着還有些迷濛的睡意,有些困頓的點點頭。
旋即便起身穿衣梳妝打扮。
三月十八,正是童瑤十五歲的生辰,於童瑤來說,今兒便是一個極爲重要的日子了。
童瑤起了身,旋即便有幾個丫鬟魚貫而入,開始爲童瑤穿着,梳洗打扮起來。
難得的,童瑤的嘴角,也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
身着淺紅色百褶如意月裙,腰間環上蘇繡流蘇,垂下點點玉墜。
童芮坐在銅鏡前,隨侍候的丫頭往脣上染了淡淡的口脂。
將烏黑的纏繞在玉簪上,頭髮分股,使其自然垂下,垂於肩上。如此,便是個垂鬟分肖髻。
又往發間別上幾根玉釵步搖。項間掛上金鑲玉項圈。
起身理了理衣角,童芮心裡雖說不悅,卻也不願在這賓客衆多的情況下發什麼脾氣了,旋即,側臉對丫頭點點頭:“走吧。”
童老夫人的正堂賓客絡繹不絕。
童老夫人坐在堂內與衆人寒暄。
“你啊,可算是享清福了,孫女也成人了。”禮部左侍郎,江府江老夫人坐在一側,難得的這堂內也有何童老夫人一般年紀大的人,遂打趣道。
童老夫人與江老夫人也算的上是十幾年的好友。
童老夫人笑罵:“就你跟我鬥嘴,年過半百的人兒,天天這麼不着調。”
知語立在一側掩帕笑起來。
兩位老人相視一笑。
堂外。
“林夫人,好久不見。”江南巡撫李夫人攜着女兒上前打招呼。
林夫人見此也笑道:“李夫人,好久不見。”
說着,兩人寒暄起來。
“這是小女。”
李卿媛連忙行禮,“見過林夫人。”
林婉如也連連行禮。
二位夫人相視一笑。
只見各路夫人許久不見正聚在一起敘舊。
來者不乏身居高位者。
順天府府尹明夫人攜着女兒立在中央正被一羣人恭維着,好不熱鬧
光祿寺卿張夫人正坐在堂內喝着茶與通政司白夫人說話。
張夫人喝口茶,意有所指的笑笑:“前兒些日,聽我那兒子說童夫人嫡子進國子監不足兩年——”
白夫人挑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