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的話讓席挽楓有了一種想大笑的衝動,他發誓這是他近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席挽楓鄙視的瞥了藍斯一眼,正準備嘲笑他幾句,如果他這個獵豔高手會墜入愛河專情於某個女人,那他席挽楓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結果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一旁的藍斯就起身一臉嚴肅的朝着對面的臥室裡走去。
看起來他好像是去拿什麼東西了,席挽楓只得硬生生的將快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他擡頭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想看他到底在拿什麼。
不過從他剛剛的神情來看,席挽楓發現這個哥們好像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他那一絲不苟的樣子是已經從未有過的。
席挽楓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揉了揉眼角,他琢磨着藍斯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哪個女人。
昨天小啞巴發燒燒了一夜,他一整晚都沒閤眼,上午又縱慾過度,下午醒來想起來就給他安排給藍斯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本來想問藍斯今天有沒有出去或者他們給他安排了什麼活動沒,結果助理說藍斯少爺從昨天傍晚回來就一直沒酒店,而且也沒帶女伴回去。
當時席挽楓就很納悶,一向閒不住的他怎麼會待在酒店的套房裡不出去,還一呆就是一天,也沒讓女人陪,這簡直太不符合他藍斯的作風了。
藍斯來到臥室裡的落地窗前,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一張素描畫像捧在手心裡。
低頭看着畫裡那張清麗絕倫卻又沾着淚珠的臉龐,還有那眉尖微蹙閉着眼睛微微抽泣的模樣,他的思緒一下子就被拉回到昨天。
昨晚,這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不,好像要比現在早一點,他藍斯生平第一次開車撞了人,雖然是她自己橫穿馬路的,但是藍斯卻把它當做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緣分。
指尖輕輕滑過畫裡女孩的長髮,藍斯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他攤開掌心置於胸前,彷彿還能感受到那個女孩絲滑如瀑布般的長髮從他掌心和指縫間滑過,那種像羽毛掃在心尖上的感覺,藍斯想他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從昨晚回來到現在,他發現自己就跟中毒似的,滿腦子都是那張淚光楚楚的小臉。
長這麼大,也不是頭一次看見女人哭了,但是卻是頭一次被女人哭泣的樣子感染。
那種感覺,藍斯不知道怎麼形容。
他只知道看着她離去的一刻,他很想把那個把她弄哭的人拖出來狠狠的打一頓。
只要一想到她頭枕着手臂無助的躺在地上默默哭泣的樣子,他就會忍不住的想要捂緊胸口,彷彿她的悲傷和無助已經深深的感染到了他一樣,他有一種想替她痛苦的衝動。
見藍斯進去許久都沒出來,席挽楓擡頭往裡看了看,發現他站在窗邊的書桌前,手裡不知道拿着一張什麼東西在發呆,那樣子看起來好專注,一下子就把他的胃口吊了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這小子剛剛的確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講心事,沒準他真的愛上了某個女人。
如果這小子真的愛上了哪個女人,席挽楓覺得也不失爲一件好事,至少他的父親可以放心了,不用再爲這個讓他操碎了心的兒子頭痛了。ppxt。
作爲朋友,只要他看上的女人不算很差,而且不是有夫之婦的話,他席挽楓會盡全力幫他。
勾着一臉不可思議的笑,席挽楓放下疊放在一起的長腿,站起身習慣性的撫了撫身上的西裝,轉身便準備進去看看他到底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
單手插在褲袋裡,席挽楓剛走到臥室門口,步子還沒邁進門內,上衣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得他胸肌直髮麻,緊接着一串熟悉的鈴聲就在房間裡揚起了。
掏出手機一看是母親瑾蓉的號碼,席挽楓趕緊看了一眼房間里正轉過身來看他的藍斯,伸手指了指偏廳的方向對他說,“我先接個電話,你待會兒把那女人的情況仔細跟我說說,如果你是動了真格的,我就是掘地三尺也會幫你把她找出來的。”
說完,席挽楓便舉着手機朝偏廳走了過去。會會發麼。
接過電話,席挽楓笑着跟電話裡的瑾蓉開起來了玩笑,“媽,您挑這個點兒打來是不是又是來查崗的吧?放心,我沒在外面跟女人廝混。”
電話這邊,剛剛和夏夜一起吃完晚餐的瑾蓉正和她一起坐在花園裡喝咖啡。
剛剛看這丫頭一直在看牆上的掛鐘,還時不時的往別墅門口張望,瑾蓉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加上時間也不早了,不管兒子是在見朋友還是在忙工作,瑾蓉都不希望他忙的太晚。
電話裡傳來兒子油腔滑調的聲音,瑾蓉忍不住搖了搖頭,擡頭看見對面的女孩子一直盯着自己耳邊的手機看,那柔情似水又期盼的眼神一看就是想快點見到電話裡面的人。
瑾蓉當即笑了,用手捂住聽筒,身體往夏夜這邊靠了靠,小聲在她耳邊說,“丫頭,你放心,他說沒跟女人廝混,這小子對誰撒謊也不會騙我的。你等着,我這就讓他早點回來陪你。”
她的樣子就跟個孩子似的,完全不像一個四十多歲的母親,夏夜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頓時羞得臉都紅了。
其實,她不否認這半天沒見到楓真的很想他,好幾次她都想偷偷給他發個簡訊問他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可是一想到自己又不是他的誰,怕他生氣也就沒敢發。
剛剛看瑾蓉給他打電話,她就忍不住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現在在幹嘛。
瑾蓉衝夏夜笑了笑,轉而卻一臉嚴肅的吼起了電話裡的兒子,“既然沒跟女人在一起,那怎麼都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小夜還發着燒呢,你一個男人好意思放着她不管嗎?人可是你自己帶回來的,若是她病倒了我倒想看看是誰會比較心疼!”
“什麼,她的燒還沒退嗎?我走的時候她的頭明明不燙了,我以爲她沒事了才準備出來見個朋友了就馬上回去。那李嫂她們在幹嘛,我說了如果她病情加重了就立馬通知我,這幫沒用的的蠢材,看我回來不好好教訓他們。”
一聽說他的小兔子還在發燒,席挽楓頓時急的團團轉,也沒多想衝着電話裡的瑾蓉就是一頓牢騷,等到話說完了他纔想起來一件事,“媽,您怎麼知道她叫小夜?還有,您現在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