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嚼慢嚥的“品味”完核桃仁,曹卓才退開,好整以暇的坐正,撿起之前的話茬,“我一路疾趕就是爲了能在莊院多待幾天。,最新章節訪問:. 。袁老八的事已經去信給蕭觀察使,這會兒他應該已經把人扣下了。等陳巖帶人過來,我就得走。”
“滿打滿算,我還能在這兒清閒五六天。”曹卓曲着手指算日子,另一手不忘投桃報李的喂楊彩芽,捏了把松子送到她嘴邊。
他是來押解袁老八的。
方家舊事、受\/賄醜聞出來後,袁提舉就沒過上一天輕鬆日子,按下一頭翹起一頭,斡旋得焦頭爛額。
連帶着蘇州府長官常刺史也難清靜,卻不知這些不過是煙霧彈,曹卓等人圖的是聲東擊西,早在黑方、袁兩家之前,就將參奏袁氏立身不正、中飽‘私’囊的摺子並罪證快馬發往京城,經由定國公之手上呈騰文帝。
曹卓前腳收到沈練急信,後腳就接到旨意暗中押解袁老八上京,過六部公堂受審。
楊彩芽嚼着松子滿口香,也掰着手指算,訝然道,“京裡御旨竟來得這麼快?”
“袁氏是左相推薦的。單左相一接到風聲,便上折自請薦人不當之失。定國公當庭上奏時,口水都沒多費兩滴。”曹卓譏刺一笑,隨手撥‘弄’着碟中核桃仁,嘴角微撇,“單左相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落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能從騰文帝手裡摳下統領嶺南道、兩道市舶司的提舉之職,左相單氏可謂費盡心思,選定袁提舉也是千般思量後才定的,人選不差,只可惜袁老八這個預計之外的變數壞了事。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袁提舉不知是悔還是怕。
袁老八成了一把雙刃劍。
曹卓一派趁勢而爲,左相選擇明哲保身。
這把雙刃劍也遞到了騰文帝跟前。
前兩年兩道重職大換血,俱是右相一系人馬,可見騰文帝捧右相壓左相。
左相力爭有果,能將袁氏安‘插’\/進兩道,未必沒有騰文帝觀望之意在內,只可廈棋終變差棋,左相此刻退一步,也許就永遠失去了再爭的機會。
左右相對持的局勢已破。
至於帝王制衡,之後會不會消弱右相勢力,或再捧個新貴皆無關當下。
更和遠離京城的他們無直接利害關係。
“這些你聽聽就算了。等我從京城回來,新任市舶司提舉也許都赴任了。”曹卓說到此,不‘欲’媳‘婦’兒傷神,略帶安撫的笑道,“這幾天我只管陪着你。之前沒收到我的回信,王媽媽不敢疏忽才拘着你。山上茶場你是不是還沒去好好看過?我陪你去逛逛?”
官船剛下海,市舶司一應瑣事不少,袁提舉要待罪收尾,袁老八定罪那天,就是他帶着家小卷包袱滾進京的時候。
至於新任市舶司提舉,則由蕭翼和汪大人上折舉薦當地官員。
原來這就是沈練、餘先生福建之行的暗中任務。
而袁氏如曇‘花’一現,將滿一年就被拉下了馬。
從此兩道官場能平靜好長一段日子了吧。
楊彩芽暗暗長出一口氣,乖乖的不再多問,搖着頭挪到曹卓身邊,抱着他手臂一時沒接話。
她想到了方惜月。
新婚未過三月,夫婿押解上京,夫家仕途敗落,方惜月以爲的好姻緣眨眼成空。
而左相失勢,方家壓錯寶,孃家前途未卜,方惜月可還能端着完美音容,陪孃家、夫家走下去?
曹卓一派釜底‘抽’薪,滅了袁氏捎帶方家,手段快狠準,新仇舊怨一鍋端。
方惜月千算萬算都始料不及,防無可防吧。
方惜月可曾後悔過?
可會後悔?
曹意曦到死仍重情重義沒想過爲難方家
。
他看重關愛的這幫兄弟卻個個不好惹,終替他討回了遲來的公道。
方家,方惜月也已成昨日黃‘花’。
楊彩芽此刻才爲噴了方惜月一臉升起小小愧疚她不小心提前給前途悲慘的方惜月補刀了。果然罪過。
再看曹卓,她男人怎麼看怎麼腹黑,瞧這縝密的好手段,還好是她男人不是她仇人。
楊彩芽拿手戳戳曹卓的臉,順着他手臂一口口輕咬,含糊着聲音哼哼道,“等你走了我自己出‘門’逛,現在有你發話,他們不會再拘着我不讓出屋子。王媽媽也就算了,連夏至都不聽我的話,非要等你來。都怪你。”
曹卓此去京城,少說也要兩個月才能回來,剛見面又要分開,果然重逢都是爲了離別,告別是爲了再見什麼鬼!
楊彩芽把自己文藝暈了,苦中作樂的啊嗚咬上曹卓堅實的肱二頭肌,“你就陪我好好待在莊院裡,疾行趕路太傷身了,你好好修養幾天,不然我怎麼放心讓你再走。北上好遠呢。”
曹卓被她‘弄’得忍俊不禁,忙放鬆手臂肌‘肉’讓她磨牙。
“是,都怪我。我一會兒就放話下去,讓他們不準管你,只能張媽媽管你好不好?”看媳‘婦’兒咬得齜牙咧嘴的,曹卓笑着哄她鬆口,喂兩顆核桃仁,將人抱上膝頭,磨着她鼻子笑不停,“怎麼比來禧還愛咬人?嗯?這個……也是因爲懷了孩子才這樣?”
什麼鬼結論!
她男人喜當爹樂得開始冒傻氣了?
好像用“喜當爹”不太對?
楊彩芽大開腦‘洞’,窩在曹卓懷裡笑得險些嗆到。
“就沒見過你這麼愛傻樂的傻媳‘婦’兒。”曹卓無奈嘆笑,一面替楊彩芽順氣,一面趁機偷香,‘吻’着她嘴角道,“我都聽媳‘婦’兒的。這幾天就陪你好吃好睡,哪裡也不去。不過有件事王媽媽管得對,來禧是不好放任着到處‘亂’跑,要是衝撞了你怎麼辦?要不我走時把它帶走,到蘇州府就放回家?”
寵物對胎教有沒有用不知道,但孩子從小和寵物相處是大大有好處的。
好像對心肺還是呼吸道疾病有預防作用。
再說來禧很聽話。
楊彩芽忙祭出美\/人計,有一下沒一下的回\/‘吻’曹卓,把他‘吻’得暈頭轉向,成功說服他把來禧留下。
嬌妻在懷偏偏碰不得,曹卓早被‘弄’得一肚子邪火,想反將回去又怕傷着楊彩芽,只得一面加快餵食速度制止她再惹火,一面不捨的淺‘吻’她眉間嘴角,心中默唸經文靜心,看着她的小腹又愛又恨
。
這副‘欲’拒還迎的模樣,簡直太哀怨了。
楊彩芽哈哈大笑,引得外頭來禧警覺的豎耳朵,嗷嗚嗷嗚繞着屋子打轉。
曹卓被一人一狗‘弄’得沒脾氣,只能吃着核桃仁使勁嚼。
晚上陪着楊彩芽豪餐一頓後,曹卓杵在屋後井邊,狠狠衝了兩遍冷水澡,才平心靜氣的把張媽媽喊到穿堂說話,完了又去前院找老太醫一陣虛心討教。
屋內楊彩芽等得昏昏‘欲’睡。
榻邊高腳桌上燭火微晃,曹卓帶着一身水汽迴轉。
楊彩芽‘揉’着眼睛問,“怎麼了?去了這麼久……”
然後她發現,她男人笑得好詭異。
楊彩芽登時醒過神來。
曹卓嘴角噙笑,老神在在的脫衣上\/‘牀’,拉開被子把楊彩芽摟進懷中,語調說不出的蠱\/‘惑’,“我問過張媽媽和老太醫了……小心些別過了就沒事……”
頭三個月後三個月不能行\/房。
他已經安排好船隻讓彩芽走水路回蘇州府,保險起見還是讓她養到滿四個月身孕再啓程。
這中間他一去京城就錯過了能“欺負”媳‘婦’兒的安全期。
這種虧本的事他能答應麼?
不能!
曹卓放柔神情,鳳眸溫情涌動,就那樣半闔着眼看着小嬌妻,聲音軟軟的道,“好媳‘婦’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就想好好疼疼你……乖,讓我仔細看看。我不真的要你,就,就幫你檢查檢查身子。”
噗,檢查身體這種羞恥play太超前了吧!
楊彩芽差點笑場,但她向來拒絕不了曹卓,也不想拒絕,只能使緩兵之計,找話題遮\/羞,“我,我聽蕭大人的口氣,似乎和你很熟?”
不是和他熟。
而是和定國公曹府。
早年顧淑媛孃家出事,多得曹意曦一位直系叔父出力相助,蕭翼是愛屋及烏,纔對定國公府家將出身的曹家、定國公心腹的他有親近相幫之意。
否則此次彩芽同安之行、餘先生辦事也不會這麼順利無阻。
曹卓溫聲細說,手下不停,動作比話音還要仔細溫柔。
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
她是間接受了前人之福。
果然好人有好報。
她決定不把那個拿‘藥’糊‘弄’她的郎中抓來打過再謝這麼傲嬌了,回頭好好加送一份厚賞吧。
楊彩芽纔出了會兒神,低眼一看,立時擡手捂住羞紅的臉。
身上小衣已被丟到榻腳,肚\/兜被曹卓長指一挑就滑落一邊,她此刻已毫無遮掩。
而曹卓身上裡衣仍完好。
這、這鮮明對比太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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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彩芽心跳如雷。
曹卓還不放過她,壓在她耳邊低聲哄道,“好媳‘婦’兒,別遮着臉。讓我好好看看……你羞什麼,也不知是誰在給我的信裡印了個‘脣’脂印?那時你怎麼不羞?”
才說好人有好報。
她這算不算“惡”有“惡”報?
前信裡的‘脣’印半是戲謔半是寄情,她種下的因,現在嚐到後果了。
後果還很嚴重。
楊彩芽被曹卓綿長熱‘吻’‘吻’得渾身無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春’\/水氾濫。
“媳‘婦’兒的情意,爲夫如今回報了。”曹卓放開被‘吻’腫的紅‘脣’,慢慢下移,低沉話音帶笑,“現在……媳‘婦’兒來好好接受爲夫的情意吧……”
夭壽!
她男人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楊彩芽只來得及再分神一次,隨後便陷入了‘激’‘蕩’飄忽的如夢幻境之中,起起落落如沉入洶涌‘浪’翻的汪洋之中。
曹卓沒有食言。
他沒有真的要她,而是認真的“用”手仔仔細細幫她檢查了一遍身體。
一次高峰過後。
曹卓抓着她的手往下自己身\/下探。
看着他隱忍的俊顏,楊彩芽軟軟的笑起來,小手輕柔握住他的,迴應他的情意。
心中不忘腹誹:輪到姐姐給你檢查身體了!哼哼!
初夏沉夜,滿室‘春’意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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