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塵這幾天忙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但爲了能夠讓蘇荔一眼看到自己就心花怒放,於是好生地打扮了一下,去理了頭髮, 挑了一件淺色的藍色格紋衫穿, 得體的牛仔褲配上一雙休閒鞋, 今天徐鳴塵打扮的簡直就像個鄰家大哥哥。
不是沒見過蘇荔的爸媽, 可今天這次見跟以往都不一樣。
以前那是還在念高中, 要是談了戀愛那叫早戀,說不準會被打斷腿。
但現在大學都快唸完了,這要是談戀愛叫做孝順。
徐鳴塵想好好跟蘇荔孝順孝順爸媽。
來之前因爲跟蘇家爸媽打過了招呼, 因此也不算驚喜,倒是蘇荔爸媽沒想到他拎着這麼多東西來, 連忙說‘人來就可以了, 拿這些東西幹嘛’。
徐鳴塵笑, 也不說話,乖乖巧巧的換鞋然後幫忙把帶來的東西幫忙歸置好, 心裡想的卻是這一次正兒八經的上門來,禮數當然是要做全了。
全程蘇荔都是挺平靜的。
蘇荔對於徐鳴塵的到來其實沒有什麼想法,她只是覺得攔也攔不住,那就順其自然吧。
徐鳴塵來了也沒坐下,鑽進廚房要幫蘇媽媽一起做飯, 被蘇媽媽笑着攆了出來, 被誇了好一頓懂事。
蘇爸爸想着下樓多買點菜, 怕累着徐鳴塵也不讓跟着。
徐鳴塵只能, 無可奈何又興高采烈地敲開了蘇荔的門。
蘇荔正在網上買舞蹈表演的服裝, 挑來挑去也選不出來哪個好看,看到徐鳴塵順帶就問他:“紅色的這件好看還是紫色的這件好看?還有這種, 袖子這邊有一點小改動,雖然不大但是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撿到了個多大的便宜啊,要是今天不來蘇荔家做客,哪兒還輪得到自己幫女神挑衣服?
徐鳴塵面上鎮定心裡樂開了花。
握着桌子上的無線鼠標拉動着滾動軸往下看,看完紅色的看紫色的,然後又看了看有細節變化的衣服,最後又轉回了紅色那件裙子的界面說:“我覺得這……”
蘇荔的眼睛瞪得圓圓地望着界面。
徐鳴塵說:“這件沒紫色的好看!”
蘇荔好像幾不可聞地舒了一口氣,很高興地說:“我也很喜歡那件紫色的!”
現在做男人不容易,做女神的男人更不容易。
幫忙挑件裙子都得會察言觀色,這得虧是剛剛自己機智順着她的心意買了紫色的,不然她又不知道還要糾結多久。
蘇荔坐在那兒付款,徐鳴塵也想做一會兒,但是蘇荔的牀整潔又幹淨,他不太捨得坐,屋子裡又沒有其他的椅子,他乾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個角度能把蘇荔的看的很仔細,就連腳趾頭上面塗的護甲油都能看得清楚。
蘇荔的腳可真好看,小小的兩隻,腳趾甲剪得短,顯得她的腳趾頭圓圓的,像是小兔子的尾巴一樣。
徐鳴塵兀自欣賞了一會兒以後不要臉地問蘇荔:“你最近想我了沒?我最近都忙的不行,也沒來看看你。”
蘇荔正在覈實住址和電話信息,心不在焉地迴應他:“你來看我做什麼,我可忙了。”
這話說的徐鳴塵那叫個心疼,趕忙忠犬道:“都忙什麼了?我也感覺你最近瘦了,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了?”
蘇荔說的淡然:“沒什麼啊,就是覺得自己有些胖了。”
徐鳴塵痛心,又覺得怕自己說話聲音大嚇到蘇荔,於是軟着語氣跟教育女兒似地跟她說:“誰說你胖了,你這樣剛剛好,你還長個子呢,就要好好吃飯好好長大,別聽那些人瞎說!胖點兒多好,摸着手感都不一樣。”
蘇荔:“……”
這話越說越沒邊兒,蘇荔漂亮的眼睛斜過去瞪了他一眼。
徐鳴塵就盤着腿坐在地上傻樂。
之前公司裡議論的那個商業界的黑馬,那個能把死案子做活,那個能在商業場上游走地遊刃有餘的徐先生,大概是都喂狗了。
外面展露鋒芒的徐鳴塵在蘇荔的跟前兒簡直就是個智商爲負數的小傻子。
小傻子欣賞了一會兒蘇荔,越看心裡頭越高興。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家女神怎麼就能長的這麼好,出水芙蓉似的,那皮膚,輕輕一戳都能戳出一汪水來。
那眼睛,眨巴眨巴的跟夜空中的星星似的。不,比星星還好看。
頭髮細直細直的,從高中一直留到了現在,都長到腰間了。
蘇荔被她盯了一會兒盯的渾身不自在,正準備找個藉口讓他別看自己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徐鳴塵端莊乖巧地說:“你先看短信。”
蘇荔看短信,徐鳴塵就看蘇荔。
眼睜睜看着她脣角微微地綻開笑容,甜滋滋美滋滋的,心裡頭就跟被貓爪子撓了似的。
忍了好半天沒忍住,假裝端莊乖巧地問:“誰給你發的短信啊?”
蘇荔也不覺得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順嘴就答:“許嚴啊。”
徐鳴塵:“……”
心裡頭很不是滋味,但是面上依然努力維持着端莊乖巧……
他醋溜溜地問:“你們,還沒絕交呢?”
聽聽,這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蘇荔沒理他。
徐鳴塵的醋勁就更大了,右手在地上一撐就坐了起來,他假裝漫不經心地整理褲子上的褶皺問她:“給你發短信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蘇荔一邊回短信一邊說:“叫我週末去遊樂場。”
真是了不得了。
徐鳴塵心裡頭不開心,伸出手騙她說:“把手機給我我幫你發短信吧,你看你打字打的那叫個慢,你的好—學—長該等急了。”
他故意把好學長這三個字拉長了音調念,一聽就是陰陽怪氣。
蘇荔不想給他手機,可又怕不給他手機他再倒騰出什麼幺蛾子來,於是就給了,同時不太放心地囑咐一句:“別瞎發,就跟他說我有時間,到時候再約具體時間就行。”
徐鳴塵小小聲地冷哼了一聲,看了看手機屏上的消息。
蘇荔還沒有打完的那句話上面是許嚴發來的邀請。
許嚴:小蘇荔,週末有空嗎?我帶你去遊樂場玩吧。
還小蘇荔。
真肉麻。
徐鳴塵快速地刪除了蘇荔之前打的那些字,然後又敲了兩下,點了發送。
然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關掉了手機。
蘇荔何時見過這樣的套路,目睹了全部作案過程的她站在那裡目瞪口呆。
她語氣焦躁:“你是不是沒按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發啊!”
徐鳴塵任由着她手忙腳亂地搶過手裡的手機,又看着她氣的直跺腳地抱怨自己,頭一回心裡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的女神也是別人心中的女神。
可他卻一直莫名自信地覺得自己總是比別人離女神近一步。
他是她的青梅竹馬,他還曾是她的同窗。
怎麼就,怎麼就能讓別人搶了先呢?
到底是事實難料。
徐鳴塵望着正在開機的蘇荔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是他沒看住自己的小女神。
在春光爛漫的季節裡,小女神終究還是犧牲在渣男名爲甜言蜜語的炮彈下,時間快到他都沒有來得及緬懷自己的戰友。
他無比痛心。
同時還有一點點的小擔憂。
開了機的蘇荔不會在看到自己打的字以後就跟自己絕交吧?
一朵烏雲悄然地遮在了心頭上。
徐鳴塵心裡頓時五味雜陳,患得患失的。
最後心思一沉,一不做二不休……
他一步跨上前,修長地手指勾起蘇荔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這不是他的初吻,因此吻技十分嫺熟。
摟着她腰間的手明顯感覺到她身體逐漸柔軟下來,掙扎也越發的輕。
蘇荔的嘴脣很軟,塗得脣膏大概是番石榴口味的,夾雜着甜酸的口感。
徐鳴塵從高中等到今日,知她不喜因此從不動手動腳,熱血方剛的年紀忍到今日終於有了機會一吻芳澤。
手機早已經掉到了地板上。
早就過了能撤回短信的時間。
許嚴的熱情邀請下方是徐鳴塵的冷漠。
徐鳴塵:我週日與男朋友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