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鳴塵心裡頭清楚的很, 今天翹了家裡安排相親,回去鐵定是要挨一頓數落的,氣急的時候說不準還得捱上幾巴掌。
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 徐鳴塵把蘇荔送回去以後就很不要臉地擠到了吳軸家睡。
吳軸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幾瓶好紅酒, 平日裡一個人不捨得喝, 瞧見徐鳴塵來了, 嚇得立馬藏到了牀底下。
“你瞧你那點兒出息。”徐鳴塵一邊看着搜查出來紅酒一邊數落他, “不就幾瓶紅酒麼,藏也不藏好一點,一個不小心就被我發現了。”
吳軸心疼地說:“這酒年份可久了, 你別胡糟蹋了。”
徐鳴塵趕忙安撫他:“不糟蹋不糟蹋。”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工具打開了木塞。
好紅酒僅僅是味道酒能聞出來。
吳軸頓時覺得自己犯了心絞痛,無比難過地去廚房拿來兩個高腳杯, 痛苦地遞給徐鳴塵, 有氣無力地說:“你今天怎麼跟個土匪似的, 有什麼不開心的非得拿我的酒來撒氣啊。”
徐鳴塵笑了笑,也不答這話, 幫吳軸倒了酒以後遞給他,說的很隨意:“我爸給安排了個相親,我沒去。”
三更半夜的跑自己這邊原來是逃難來的啊,吳軸把酒杯放在一邊,八卦地湊到他跟前問:“你是不是心裡頭還惦記着蘇荔呢?”
高中畢業後大家便是各奔東西, 平日裡又都是忙各自的事情, 難得一見也很少八卦這些, 今日說起來吳軸突然格外關心蘇荔和徐鳴塵的進展。
一提起這個事情徐鳴塵就想起來經常圍繞在蘇荔旁邊的那些男人,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道:“不止我,惦念她的人可多了。”
吳軸就嘿嘿嘿的笑, 聽起來就不懷好意。
徐鳴塵就勢踹了他一腳,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有啥辦法呢,即便是惦念她的人那麼多,他還是喜歡她喜歡到無以復加。
在吳軸家裡廝混了兩天以後徐鳴塵就回了公司。
學校可以翹課家可以不回,獨獨公司不能不去。
以前假期的時候就跟着徐父東奔西跑,考入大學以後又徹底進入公司接觸各種各樣的商務案件,家族事業對於徐鳴塵而言是不能捨棄的一部分。
趕上開晨會,徐鳴塵也坐在那兒聽。
聽完之後正準備腳底滑油溜到部門經理那兒問問最近公司有沒有項目的時候卻被徐父給叫住了。
徐父面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分析不出來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公司裡也不好抵抗,徐鳴塵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跟着進了辦公室,順帶着還把門給鎖上了。
徐父看着自己這個從小叛逆到大的兒子就很頭疼,他恨鐵不成鋼地斥責:“你那天到底是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徐鳴塵聽這語氣覺得老爸的氣也消了一半,於是就開始裝可憐地說:“那天真的是有急事,蘇荔學校演出,缺觀衆。”
真的是說的一嘴好謊話。
哪家藝術系的學生演出缺觀衆?
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是缺觀衆,用得着你蹦蹦噠噠的跑過去?
徐父說:“你就糟蹋這些好資源吧,你知道那天跟你相親的女孩子是誰嗎?根正苗紅的,配你綽綽有餘!”
徐鳴塵一聽這話就覺得沒意思,整個人都變得懶懶散散,聽徐父罵了好半天才懨懨開口:“爸,我還沒吃飯呢,不然您容我樓下先吃個飯,然後上來再繼續讓你罵?”
生氣是真的,可現在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想起抽屜裡還放着一個蘋果,拿出來扔給自己兒子,還不忘加一句數落:“就知道吃!”
徐鳴塵擦了擦蘋果就開始啃,剛剛捱罵的時候一直站着,現在也覺出累了,拽過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來。
正啃的開心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徐父問:“你現在跟蘇荔的關係,還很好嗎?”
徐鳴塵沒什麼猶豫地道:“是啊。”
徐父頓了頓,看起來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應不應該此時說,面前攤着的文件也看的心不在焉。
這些小細節徐鳴塵本該是能發現的,可因爲對方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於是做什麼說什麼向來很放鬆,倒也沒發現徐父表情上的微妙。
罵也捱了,蘋果也蹭了,徐鳴塵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幹活兒。
徐父在他臨出門前突然開了口:“好好跟蘇荔處,沒事兒多去她家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