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課,大家都匆匆地趕往食堂吃午餐。方晴空偷偷地用一個精緻的包裝袋裝着上官錦的禮物,跟陳夢露一起去食堂。
上官錦在回家之前,還在經過方晴空桌前的時候,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在額頭前劃了一下,給了她一個眼神,然後就飛快地走開,回家吃飯。
方晴空和陳夢露一起到了食堂,方晴空打了一份米飯、一份西紅柿炒雞蛋、一份酸辣土豆絲、一份雞腿,陳夢露點了一份米飯、一份地三鮮、一份麻婆豆腐,食堂裡的湯是免費的,所以找到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的地方,兩個人落座後,方晴空就非常積極地跑去盛了兩碗紫菜蛋花湯,放了一碗在陳夢露面前。
她神秘地一笑,小心翼翼地說:“夢露,這是我哥們上官錦送給你的,雖然我知道你之前拒絕他,但是我知道的,他已經改邪歸正了,你就當他是個朋友,收下吧。”
“你怎麼成了他們的幫兇,你也跟着他們胡鬧,我不要,真的好煩啊,你拿回去給他。我們上學是爲了什麼啊,父母辛苦賺錢給我們上學,是要好好學習的,我不接受。”陳夢露顯現出有史以來非常少有的怒容,即使是生氣,她也顯得毫無攻擊性,她之前總是笑容甜甜地,聲音就像《夏至未至》中的立夏那樣,溫柔,每一個音都能聽到別人的心坎裡。
方晴空很無奈,辯解說:“你以爲我想幫他們嗎?怪只怪你生地如此美麗動人,如此甜美可愛,如此•••••••”她似乎要把所有形容“四大美女”的形容詞都拿來形容陳夢露,爲了挽回這種尷尬局面,她只好使用了她的必殺技,從小就最甜的她,把陳夢露誇地怒氣全無。
陳夢露打斷她說:“行啦,別誇我啦,就你嘴甜,不生氣啦。”
方晴空看到陳夢露笑了,自己也撲哧一下笑了:“哎呀,你不生我氣就好啦,這幫情竇初開的男生,青春期嘛,你是不知道,我看到我們班學習好的男生看不可描述的那種雜誌的,也不能說他們不正常,沒有那種感覺纔不正常吧,我也會看到帥哥心動啊,可是你纔是他們的夢中情人啊,我想收,還沒有呢。你是他們心中的女神啊。他們在你這裡老吃閉門羹,才找我的,我只是覺得應該‘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嘛。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完美,而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綠葉,可我認了,我只是默默地羨慕你,但我也不想這樣煩你的,本來這些話我都放在心裡,可是在憋不住,才說的。”說着說着,方晴空本來是開心地情緒開始不自然地轉爲悲傷,眼淚不停地打轉。
陳夢露剛吃了一口麻婆豆腐,看着方晴空悲傷的情緒,於是坐到方晴空旁邊摟着她的肩膀,輕輕撫摸着她的背說:“好了,別傷心了,可能你認爲我長得不錯,很羨慕,可是你不知道,我只想好好地學習,考上理想的大學,可是班上男生總是打擾我,你不知道這讓我很煩惱。你也是老師家的孩子,可是我也是的,我的爸爸也是老師,我的媽媽開了一家蛋糕店爲生,我從小身體不是特別好,有些柔弱,有的時候會生一些病,本身就會影響一些成績,可是在學校還要受這些打擾,真的很煩惱。我想對你說很抱歉,沒想到,我的事情會給你帶來壓力,你也不要那麼想,你有你的率真的個性,開朗的性格,和男生能打成一片,我也很羨慕你啊,你看你很勇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就不敢,你也很優秀的。”
聽着聽着,方晴空把臉楊了起來,努力地忍着讓眼淚沒流下來,然後努力地憋出一個笑來:“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我們以後還可以這樣分享心事嗎?”
陳夢露甜笑着:“當然可以啦。”
方晴空看着餐盤裡的食物都快涼透了,就嚷嚷着陳夢露趕緊吃飯,她順便還把雞腿放進陳夢露的餐盤裡。
陳夢露又把雞腿給方晴空夾了回來,“我很少吃肉的,你愛吃,你吃吧。”
方晴空看着就一點不顧形象地下手拿着雞腿啃起來。
交心聊天的兩個人,有一次感受到了青春時光美好的友誼,就是分享彼此小心思時那種彼此理解的小小幸福感。
此事周圍的同學,有的會朝她們看幾眼,有的行色匆匆地走在食堂的裡,有的小聲議論。
陳夢露看了一眼別人,小聲地說:“這個你拿回去,還給上官錦吧,如果我收了,就說明我接受他的心意了。”
“好。”塞了滿嘴飯的方晴空應了一聲。
下午的第二節課的大課間,沈晴思:“方晴空,你的包裹。”
方晴空好奇地接過包裹,沒立刻打開,因爲周圍一圈人,孔帥帥好奇地盯着包裹,說:“你打開唄,還說沒人送,還說你是綠葉,襯托陳夢露,你說不定在某人心裡就是唯一的紅花啊,這個說不定就是定情信物哦。”
趙紅強:“是啊,打開看看嘛。”
方晴空聽後急了,緊緊把禮物抱在懷裡,害怕那些調皮的男同學搶了去。她對着男生們說:“你們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我要回家看,你們啊,就別操心啦。”
“咦••••••“一圈人鄙夷地吁了一聲,就四散而去。
方晴空把包裹塞到桌洞裡,好奇的人散去後,方晴空仍然沒有躲過被叨擾。
每一個課間,她的周圍總是會有人過來找樑天俊,身爲班長,他總是被同學打擾。尤其是月考或者同學有問題了,都會找他幫忙。
有點抱怨地對着旁邊坐着的樑天俊說:“你看吧,有你坐在我旁邊,要不就是有人來問你題目,要不就是有人找你幫忙,要不就是你那幫哥們來找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我這周圍因爲有你,變得真的是無比熱鬧,我可是個喜歡安靜的人,怎麼這麼命苦啊。”
樑天俊不屑,輕輕地彈了一下方晴空的頭,微微一笑說:“沒看出來啊,我覺得你跟我坐同桌很幸福啊,哈哈哈哈。”
方晴空被樑天俊的這句話激起了鬥嘴的慾望:“什麼,不辛苦,還很幸福,我只能在這句話後面再加兩個字‘纔怪’吧。”
“好啦,你贏了,別說啦,一起看書吧。”樑天俊似乎要繳械投降,他說完後,就弓着腰看起書來。
方晴空見狀,拍了一下樑天俊的背:“我怎麼跟你說的,背要挺直,眺望5米外的天空,讓那個眼睛放輕鬆,你忘記了,那次悲慘的遭遇,就是腦震盪,那次,你的隱形眼鏡掉了,還是我千辛萬苦把你送到醫務室的,你看不清楚,我可充當了你的眼睛啊。”
“你怎麼說着,自己像導盲犬啊,哈哈哈,你可以休息一下了,我都想到了若干年後,你老公被你嘮叨的樣子,估計他也是夠悲慘的。”
方晴空一聽又要開始三寸不爛之舌了,“別跟我提將來的事,此時此刻纔是最真實的人生。”說完,她似乎很佩服自己可以說出如此有哲理的話來。
似乎課間時間很短暫,上課的時候又太認真,時間過得飛快。
回到家中,方晴空打開好奇已久的禮物,看到那一刻,她不禁驚歎道“好漂亮啊”,這是個漂亮的八音盒水晶球,晃動的時候,水晶球裡漫天飛雪的樣子,讓她滿心歡喜,那是浪漫的、夢幻的,似乎有青春的樣子。再一看,當漫天飛雪歸於平靜時,裡面還有一本書,她輕輕地扣動機關,紅黃藍的燈光,一閃一閃地,就像五彩的青春,那本書上寫着:遇見幸福。
方晴空在禮物盒子裡發現一張信紙,那是高中時代最具代表的信紙,那時候流行熒光筆,那是一張黑色信紙,用白色銀光筆寫的信,上面寫着:
看見禮物了嗎?那個是“遇見幸福”,聽說你很喜歡寫作、也喜歡幻想,我問了我妹妹夢露,她告訴我買這個八音盒水晶球,你會喜歡。其實我是運動會長跑冠軍,你根本跑不過我的,你運動會雖然積極踊躍參加,但是每次都是倒數,你給我洗過一個月的衣服,後來我想想,還是挺感謝你的,這個禮物就當是感謝你了。
信結尾署名:舞伴陳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