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張叔夜血染汴京 李若水取義金營

詩曰:

杜鵑啼老洛城東,烽火郊畿縱犬戎。

廟略合收淝水捷,虜盟誰定渭橋功。

銅駝故陌迷芳草,黃屋驚塵卷朔風。

一自鼎湖龍去後,小臣何地泣遺弓。

話說當時金兀朮兵分六路攻入汴京城中,城上宋兵各執器械,分頭殺出,與金軍死拚一塊,城下張叔夜揮刀自與姜婁戰作一團,姜婁躍馬刀劈,洶洶氣勢。張伯奮、張仲熊自要上前助戰。早被大軍攪亂方位,只得各自尋路殺出,張叔夜自與姜婁難捨難分,脫不開身。城上宋兵均已被盡數殺盡,一個不留。大小金將會齊部下,潮涌入城,見男便屠,見女便虜,見老便砍,見幼便殺。獨是張叔夜一人邀住姜婁死死拼殺,往過不得。蒲家奴五人見張叔夜孤身一人獨在此戰。便又點了金環、貴將二員隨從小將抽劍上前,齊助姜婁廝鬥。各員大將自將所獲送往大營,交與金兀朮,其後便各領人馬殺向皇宮而去,大宋汴京城登時變作一片人間煉獄。

先說蒲家奴與完顏宗輔督率軍士,親冒矢石,力攻左門方,砍殺百姓,屠踐宋兵。不想陳希真雖是肯允郭京之計,然亦有所底牌,早在此皇宮之外埋伏有兵,皇宮八方各布有數員小將在守。當下守左門方的兩員小將謝起、龔雄早見郭京駕雲出去,本想會有奇效,誰料只聽得一陣嘯亂之聲,二人本來疑惑,不知所謂,忽然得報說城門已失,金兵入城,急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蒲家奴、完顏宗輔已各率本部人馬殺至左門來,完顏宗輔奮勇當先,正遇謝起,力戰數合。謝起心慌意亂,早被完顏宗輔一槍刺着命門,撅去一方。龔雄那是蒲家奴大斧對頭,早被一下砍作兩節,金軍潮涌登城,左門已陷。遍地橫屍,滿牆鮮紅。蒲家奴、完顏宗輔二人顧不得歇,眼看左門攻下,便留下一彪兵馬駐守,搜掠珠佳。其餘兵士皆隨二將一齊殺奔皇宮。路上只聞百姓哭嚎,宋兵乞降之音,大軍哈哈大笑,所過之處幾乎化作一片廢墟,大軍已是殺至皇宮門口了。

再說完顏宗翰單領一彪大軍,直從主街殺至城心,一路暢通無阻,大軍八方融匯,接應各處兵馬。完顏宗翰手握一把紅纓長槍,跨騎駿馬,身先士卒,一路不時遇有大宋官員拖家帶口,攜交帶銀,意圖潛逃,立時便可斬獲,頃刻淨街。完顏宗翰看那遍地庸官屍身,地上血錢,大笑道:“此等大官死也不忘要這珠寶,倒是有法。”便對身後兵馬道:“此道想來多是官員府邸,兒郎們勞苦多時,當再犒勞,這官員家中財寶,衆位便各自去搜來罷!”衆軍大喜,紛紛尋府找邸,破門而入,尋覓家寶。完顏宗翰自也帶兵下馬邁步走入身旁一間宅府之中,一腳踹開主屋紅門,卻見那屋中亂作一團,好巧不巧,就見那蓋天錫雙膝跪地,手中握着父親遺留的那口佩刀,幾番放在自家脖頸之上,渾身抖如篩糠,卻是猶猶豫豫,遲遲不敢下刀,絲毫未覺完顏宗翰早已帶兵入宅,完顏宗翰一聲吆喝,早是閃出兩個健碩狼兵,上前把蓋天錫按倒在地,蓋天錫方纔知曉境況。連連磕頭求饒道:“求大王放小人一命,小人願將自家家財盡數奉上。”完顏宗翰大笑不止,揮手命軍士將蓋天錫帶入一間門房之中。蓋天錫見狀,滿心以爲自家無事了,誰料那倆兵士卻是取出繩索,將這蓋天錫捆成一臺柱般,厲聲喝問家財蓋天錫何在,蓋天錫道:“小人平素節儉行官,家中無有多財。”那些金兵豈會信這鬼話,當即嚴刑拷打,蓋天錫吃痛不住,只得一一點出自家宅院中所埋家財在何處,完顏宗翰便命軍士去挖,果然這院中土下有無數金珠寶箱,完顏宗翰撬開其中一個,裡間金珠玉寶,上有幾封書信,落款名諱竟皆是陳希真,時乃那年侯蒙遇害之時。完顏宗翰又道:“怎的就這點金珠在此,你可是敢隱匿!”蓋天錫遍體鱗傷,連連道:“小人家財真全在此了,真個無多。”完顏宗翰冷笑道:“你蓋天錫自詡在世包青天,怎的今日城破之際卻不以身殉國。”蓋天錫道:“方求效用,焉敢枉死。”完顏宗翰厲聲喝道:“好個方求效用,昔日大宋的鐵血風骨便是被你等這般效用了!”說罷完顏宗翰只讓軍士百般動刑,夾棍虎凳,斷指火烙,一齊招呼,又因完顏宗翰事先囑託,足足一個時辰,方纔把這蓋青天送入黃泉。完顏宗翰見整街搜索已是不差,便叫軍士集結而好,殺奔大宋皇宮而去。

再說完顏宗幹、完顏宗望二將率領大軍,親司旗鼓,直撲右門。大衆宋兵早是潰不成軍,只曉飛逃,畢應元聞得城門已失,四處又尋不見陳希真等人身影,只得與那潰兵一齊大亂。只見完顏宗望已是攻陷右門,力斬百餘人殺入,畢應元措手不及,轉身要逃。不想身後完顏宗幹早是登城,直抄中段。畢應元連忙去擋,早吃完顏宗望從後一槍,撲的跌倒在地,命喪於此。衆軍上前速取了首級。完顏宗望又叫完顏宗幹帶兵去襲民宅小戶人家,擄掠百姓,完顏宗望自是率兵攻入城下監牢之中,殺盡宋兵,盡數釋放牢中儈痞,霎時城中百姓如遭血洗,無人可避。過不多時,二將也已領兵直殺到大宋皇宮口了。

那頭張叔夜獨身一人已與姜婁、金環、貴將三人力戰到一百三十餘合,忽聞左右城門已破,張叔夜卻不慌亂,只顧在此死鬥。三人自也無言回答,各挺兵器直砍過來。又是不住手的戰了四十餘合。那金環、貴將武藝本就難匹張叔夜,當下戰了多合,早被張叔夜一眼看着他二人手腳漸軟,便順手一刀,向金環咽喉一捅,頓時得了一個窟窿,金環早已落馬。貴將見金環身死,慌得手法愈亂,又被張叔夜乘間一刀,砍傷左臂。姜婁急忙收手去攔張叔夜,不想還是慢了半步,張叔夜那把刀早是刺入貴將左脅,嗚呼哀哉。姜婁厲聲大吼,張叔夜又回身轉來鬥戰姜婁,遠處張伯奮已是用那雙錘打開一條血路,正好殺出。擡眼便見張叔夜陷危,正要縱馬來助,卻聽張叔夜振聲道:“伯奮休來,速去護那城中百姓安危!”張伯奮聽罷,猶豫半晌,張叔夜又是一合戰開姜婁,厲聲喝道:“我兒速去!”張伯奮聽罷,滿口鋼牙緊咬,兩眼血淚橫流,只得轉身去往城心。姜婁哈哈喝道:“老虜你卻是生猛,不忍你家大子來此送死,張叔夜也不答言,只是奮力纏鬥,姜婁一刀搠入,直取心窩。張叔夜不慌不忙,輪轉刀來,卻是一刀砍着姜婁肩頭,姜婁吃痛一聲,連忙撤走。張叔夜不及追趕,凝神方見,四面八方皆已是大金旗號,姜婁裹好肩頭,出馬持刀哈哈大笑道:“老虜你大宋今番必是亡了,還不速速下馬而降,便可免你一家老小性命。“張叔夜環顧四周,仰天長嘆,自把御刀摔插地上,緩身下馬,雙膝跪地。姜婁連連點頭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正要撥馬上前,卻見張叔夜自打懷中取出一塊玉佩,咬牙怒喝道:“今日之事,有死而已,我大宋絕無投降之輩!”說罷張叔夜自地上猛然抽刀而起,對準姜婁一下擲去,衆軍大驚,幸賴姜婁眼疾手快,一下側身閃開,那刀卻是搠死了姜婁身後一員牙旗小將。姜婁咬牙大怒,再不多言,只命金兵弓弩備好,對準張叔夜,萬箭齊發,張叔夜披頭散髮,目視那萬千箭雨,手捧那枚玄女玉佩,仰天悲呼道:“嵇仲爲趙氏,亦已至矣,奈何大宋天命衰微,今若此,豈天意耶?宋公明,宋公明,若你梁山真爲替天行道,便替嵇仲庇佑這大宋天下——安康罷!”音落,萬箭穿骨,刺血誅心。大宋中書政事府同平章事、殿帥府掌兵太尉、開國郡王張嵇仲身中萬箭,血染璇玉,戰死至此,卻是挺身不倒,時年六十三歲。

眼見張叔夜已死,姜婁大喜,便叫軍士上前取來張叔夜屍身,送往大營,金兀朮見了亦是讚道:“此等忠良,雖以身殉國,實羞煞大宋國矣。”又見周引尚未甦醒,金兀朮爲永懾南人之心,便叫將張叔夜屍身以上好棺木封存完好,送往大金會寧府而去,車伕當即起駕,未曾想車駕將是行至白河界溝時,本是晴空萬里天,忽的烏雲遮蔽眼,瓢潑大雨傾瀉而下,旋即電閃雷鳴,一計天雷正好劈於張叔夜棺木之上,燃起熊熊烈火,衆人撲滅之後,只得就地將張叔夜遺骨安葬白溝,來者每每過之,無不扼腕嘆息,才人有詩讚曰:

丹心盡瘁納白頭,慚愧孤城將星幽。

南望家山千里恨,宋魂無意過白溝。

只說張伯奮奉他父親張叔夜之命,轉戰城中,殺開血路,所過之處,大錘生風,皆留一片金兵血骨,張伯奮洪鐘喝吼,所遇金兵皆是膽裂,只得避開而走,張伯奮轉殺至一屋前,忽的栽下馬去,原來馬已累死,張伯奮只感胸膛發悶,便坐於一旁一口枯井上歇息。忽然聽得那屋中傳來陣陣女子尖叫,張伯奮大驚,連忙舉錘闖入屋中,果見十來個金兵擄來了個妙齡女子在這屋中姦淫,張伯奮厲聲大吼,大錘狂砸,直把那些金兵盡數打得粉身碎骨,張伯奮再看那女子,卻是已經嚥氣,不想屋外又是闖入一彪金軍,見着張伯奮在此逞兇,齊撲上來。張伯奮遍身猩紅,早已如魔,那些金兵那是對手,誰料張伯奮卻在這彪金兵裡尋着一人,生得虎頭燕額,顴方耳大,面如冠玉,脣若塗抹,竟是那張仲熊!張伯奮見那張仲熊身換金服,竟已叛降了。張仲熊見是張伯奮在此,臉上滿是羞慚,那敢多言半句,轉身意圖潛逃。張伯奮大吐一口鮮血,暴喝道:“我替爹爹收了你這孽障!”說罷舉錘上前,張仲熊身旁兩側金兵見了急忙拿刀去砍,誰料張伯奮猶如瘋魔,任憑身受刀砍,卻無吃痛,一下便是奔至張仲熊身後,張仲熊猝不及防,早吃張伯奮一錘砸碎頭顱,清理門戶。有詩爲證:

玉京吞沒掩樊樓,幢幢家山顧影休。

奮武如何朝北闕,忠良已矣葬荒丘。

張仲熊既死,張伯奮轉身對準那彪金軍,大吼殺來,狂奔酣呼,不料才走兩步,不覺絆着地上一角,撲的臥面跌砸在地。那彪金軍急忙上前去捆,卻見張伯奮霍地跳立起來,身上刀傷盡數迸裂,血流不止。衆軍皆是嚇了一跳,張伯奮仰天大吼,倒地身死。有詩爲證:

逐翻鐵騎虜營摧,睥睨平生少年殊。

沉沒龍旗鐫碧血,至今黃葦倚鷓鴣。

話已至此,大宋皇宮外已是盡被金兵攻下,衆將各取其功勞,獻俘出玉。恰好周引剛剛轉醒,金兀朮便先叫城中打掃戰場,宮外團團豎起雲梯炮石,紮下寨柵,準備打進。靜待周引下步計策。文墨之間,周引已被金兀朮請入城中一戶豪宅之內,汴京城中大小兵將,斬獲無數,擒獲卻也無數。中有數小將誓死抵抗,損傷無數兒郎。衆將都說叫所俘大小官弁個個問來,不降者盡數打死,以慰軍心。周引皺眉道:“如此暴行,非天下之主所爲也。”金兀朮聽了,暗暗點頭不止,便問周引道:“先前所破牢獄之中,亦有數員大宋國文人,不知先生以爲如何處置?”周引道:“其中可有那李若水、何慄二人?”金兀朮道:“正是此二人。”周引點點頭,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而其文人之語,稗官雜話,更爲百姓所傳,倘若大王可收服此二人,則宋都定矣。”金兀朮道:“宋都已陷,獨留皇宮,不過案上魚肉,先生以爲即行強攻之計可行否?”周引道:“當下強攻,大宋宮中餘孽必要負隅頑抗,到時倘若相持,各地勤王,費苦我兒郎錢糧,亦非上策。”金兀朮道:“既是先生有顧宋地各處勤王之兵,爲何不在此強攻,便是廢我錢糧又何如?”周引道:“大王不知,這大宋新帝爲人優柔寡斷,更與他老子一般無能忌功,各地勤王無需我等出兵便可不戰自退,眼下只需帶那二人上來,若可順我大金,則大宋天下盡在掌握矣。”

金兀朮稱善,便命軍士先是帶上李若水來。李若水一路厲聲呵斥,怒罵不止,衆將皆怒,齊要來砍,幸被周引勸住。周引起身做禮,溫聲勸慰道:“李清卿,今番大宋必亡,想汝父母春秋已高,何苦如此執迷不悟,倘若今日投效我大金,則明日即可富貴矣!”李若水未及聽完,早是仗義執言,仍是先前那般厲聲斥責,金兀朮聽得大怒,周引連忙勸道:“此等忠勇可嘉之人,若能爲我所用,亦是我大金之福報也。”金兀朮聽了,便又是忍耐一番,周引再度勸慰李若水道:“先生,今日順從,明日則可重用矣,古語有云:良禽擇木而棲,賢才擇主而侍。先生之才,不爲大宋所惜,亦爲在下之惜矣,倘若先生願降,周引願表先生爲大金主所器,日後必當是爲一代名儒,亦可光宗耀祖。”李若水聽罷哈哈一笑,周引再要勸,忽絕頭痛欲裂,一陣頭暈目眩,金兀朮便叫送入屋中好生安歇。見周引已走,金兀朮厲聲道:“休要囉噪,今番降與不降,只發一話。”李若水又是厲聲怒叱道:“忠臣事君,不復顧家,豎子不足與謀也!”李若水大義凜然,罵聲不絕,金兀朮大怒,就命人上前先割下李若水舌頭,李若水不能用口罵,便以怒目而視衆將,以手相指,金兀朮又叫挖目斷手,直至最後寸磔而死,死時三十五歲。有詩讚曰:

洺州李清卿,名亞傅南容。殉主節烈在,忠義貫長虹。

李若水既死,掃淨血跡,金兀朮又叫帶何慄上來,金兀朮開口道:“如今我等奪下宋都,閣下何不與共事哉?”何慄冷哼道:“我不降賊,可速斬我也。”金兀朮道:“爲何如此?”何慄道:“上皇雖是德不配位;然我既受其命,則食祿忠君,禮之宜也。似汝等金賊,口蜜腹劍,負義背反,豺犬野心,禽獸不如。我何慄又豈肯從汝等鼠輩!”何慄亦是破口大罵不止,只是不比李若水那般氣勢,金兀朮咬牙道:“汝肯降否?”何慄再不多言,自吟一句絕命詩,道是:“念念通前劫,依依返舊魂。人生會有死,遺恨滿乾坤。“音落,何粟忽然七竅流血,暴斃於此,原是早已服毒了。

金兀朮見了此二人皆是如此模樣,已是無慾再問,便叫餘下擒來文人,無論降否,盡數處死。金兀朮又自在心中自定一個主意,便叫先將何慄屍身帶下,召集衆將商議下步取宋之事,不想外邊金兵卻來報說,大宋國禮部尚書賀太平奉旨前來稱臣納表獻降,休說當時衆將大喜不已,便是金兀朮亦是十分驚喜,這一下,有道是:太平稱臣,明悟奸邪嘴臉。梁山好漢,從此出山安邦。畢竟這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此一回內,折了五員雷將:

蓋天錫、畢應元、張叔夜、張仲熊、張伯奮

折了兩員官將:

謝起、龔雄

折了兩員金將:

金環、貴將

折了兩員宋臣:

李若水、何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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