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鶯繼續說道:“你剛剛問她的那一個問題,她的回答,很出人意料,和我的如出一轍。那一刻,我覺得這個女孩的獨一無二和對問題的高瞻遠矚。因爲我活了這麼久,除了我自己,還從沒聽有人說蘭陵王該死。”
她微頓,“那瞬間我就不想再觀察她,我覺得她在我心裡是合格的。”所以她說不用泡溫泉。
“但是我說要回房休息,她又善良的讓我不要爲她着想。剛剛升起來的那股好感,瞬間熄滅。”
秦子玉不懂,“這很正常啊,這不是說明她善解人意麼?”
夏鶯輕哼了下,看向秦子玉,“我要這種善良做什麼,我早跟她說過,有時候爲他人着想,可能會給他人造成困擾,這種善良變相的很愚蠢。她和普通女孩也沒什麼區別,不是麼?”
“我明白了,媽媽要的是有個獨一無二,遇人就會誇讚的兒媳婦?”
夏鶯抿着脣沒說話,霧氣漸濃,溫度升了來。
就在秦子玉以爲媽媽不會回答她時,她冷沉的聲音又響來:“我不知道,可能只要不是蘇昀,就……”一個就字過後,就再沒聲音。
秦子玉有點心疼,她沒有見到過夏鶯措敗的模樣,從來沒有,哪怕是爸爸死,她陪媽媽去散心,也未曾見過神情頹廢的她。可能是子琛在她的心目中太重要,對子琛的期望值太高,然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滿身污點的蘇昀。
她嘆口氣,輕柔的,“媽,子琛幸福不好麼?媽,我們……繼續去看心理醫生吧。”
……
蘇昀很晚才睡着,因爲身邊沒有他,因爲夏鶯,總之是因爲那母子倆。
然而被敲門聲驚醒時才五點半,冬天天亮得晚,這會兒還是烏漆麻黑。秦子玉進來,“我們回去。”
“現在?”蘇昀還是半夢半醒。
“對,現在路上車少,而且上午我媽約了人,對方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我們得回家。”
“哦,好。”蘇昀忙起身,去洗,換好衣服秦子玉還在,好像在等她。蘇昀收拾自己的東西,問:“阿姨沒事兒吧?”
“她能有什麼事?”
“我上次在咖啡店撿到一瓶藥,是治療抑鬱症的……我擔心。”
秦子玉沒想到蘇昀知道,隨即又笑了下,“不嚴重,沒事兒的。”
“是因爲……我嗎?”問這話時,她的心顫了兩下。
秦子玉臉色凝重了幾分,不過須夷又很輕鬆的,“不是因爲你……可能是因爲沒有工作了,想得就多,想的多就會鬱悶。好了,司機已經在下面等着了,收拾好了就下去吧。”
蘇昀嗯了聲,下樓。
她心裡清楚,夏鶯的抑鬱是因爲誰,可,她又能自麼辦。
……
到家才六點多一點,仍舊伸手不見五指,秦子琛應該還沒起來。
其實這一個多小時,她也想不通夏鶯爲什麼突然間決定回來了,難道真的是因爲要有約麼?她看不盡然,人都是敏感的,尤其是在某件事與自己有關時。
她能感覺到,與自己有關。
她明白夏鶯帶她去,是要了解觀察她。可這突然回來,是通過沒有。
很小心翼翼的進房間,空氣中隱隱瀰漫着一股酒氣,她皺了一下眉,這男人又喝酒,自己胃不好不知道嗎!不想吵醒他,很輕的脫掉衣服,就着黑摸上牀,他身上的酒氣更重。
蘇昀嘆了口氣,按開牀頭燈,橘黃色的燈光像一個燈罩暈出的是朦朧,他俊美的側臉隱在其中,睡着時面部輪廓都柔和了下來,眉,狹飛入鬢,側着睡,下頜線條如是一幅傳世絕畫,道不盡的賞心悅目。
可能是睡得不舒服,眉頭皺着,讓蘇昀忍不住去伸手扶平。她把他弄正,揉了他的眉心,舒展了。手指卻不忍拿下來,沿着眉到眼,鼻,脣。都說男人比女人老得慢,想來的確如此。
和兩年前相比,他的肌膚還是這樣光滑,絲毫不見粗糙。平時也未曾看見過他用任何男性護膚品……
目光移到他厚薄恰到好處的脣,光線所及之處像是很軟的模樣。腦子裡忽然就想到以往他吻她,那讓人心悸的觸感……其實有無數次她也是鬆呢。低頭,吻了上去。
很輕的,一碰就離,又覺不過癮似的再來一下,然後再來……最後不知怎滴,他張開了嘴,她的舌自然而自的便探了進去,嘴裡很濃的酒味……看這樣子,似乎是喝完酒回來沒多久的樣子。
她的手抓着他睡衣的肩膀處,咕嚕了下,“下回再喝酒回來,就不讓你上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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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得的聲音響來,“好。”
嗯?
蘇昀一下子擡起頭,他還沒有睜眼,但已經有醒來的樣子,脣嘟起,似是等着她吻的樣子。
蘇昀沒理。
因爲她發現她還沒有換的打底褲不知何時已經被他通到了大腿處,他的大掌還在她空無一物的臀上,這個臭男人,又裝睡。
等了許久,未見女人低頭,男人只好睜眼,漆黑的目光像是玄月的明亮,其間星星點點的都是情素的涌動,他微笑了下,聲音如蜜動的細紗,“女人撅脣的時候是要吻,男人更是。”
蘇昀已經完全坐起了身,掀開被子,伸手把自己下半身的褲子剝了個精光,腿一垮,坐到了他腿的中心處。
秦子琛忽然弓起了上前,眸色轉了墨。
“說,晚上和誰喝的酒。”
秦子琛伸手摸上了她涼涼的腿,忍着某處的緊繃,道:“不冷嗎?”
“喝了幾瓶?”
“蓋上被子吧,我冷。”
蘇昀拉起被子搭在自己的肩上,把自己包得個嚴嚴產實,身子擡起又重重的往下一座。
“唔。”秦子琛臉白了幾分,眸色已然濃得要吞噬着什麼。
“幾點回來的,快說。”
這個女人,哪來學的這招數!
秦子琛咬着牙,“……和高希凡還有孟墨,兩杯半,兩個小時前回來的。”
“回來這麼晚,還一身酒氣,不止兩杯半吧?”
秦子琛有些憋不住,主要是挨着他的地方,太……太……
他伸手扣着蘇昀的細腰,聲音暗啞的:“乖,來吧,老公忍不住了。”
“那喝酒的時候怎麼忍……唔,秦子琛……你住手……不要朝脫我衣服……不要摸那裡……唔……可惡……你這個壞蛋……輕……點……小心孩子……”
“乖,可以呻音,不要說話。”
……
因爲蘇昀晚上沒怎麼睡好,回來時又加上運動,所以睡得很香很香,抱着他勁瘦的腰身,未曾撒過手。
醒來時有些熱,後頸都密出一些細汗來,睜開眼,他還在,還抱着她,一隻手拿着手機在翻網頁。蘇昀從被窩裡伸出手,把他的那隻手拖拽到到自己的面前,一看,已經八點半了。
“睡好了嗎?”男人放下手機,低頭用下巴親暱的蹭了下她的腦袋。
蘇昀點頭,睡得很香,很暖和。
“怎麼沒去上班?”因爲剛剛醒,說話時聲音比先前還要啞上幾分,卻無端的平添幾分嫵媚。
秦子琛聽這聲音,薄脣勾了起來,愉悅的,“因爲身上有個八爪魚,走不開。”
蘇昀笑了兩下,腿不僅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反而更朝他擠了擠,手也抱得更緊,臉蛋朝他的胸膛蹭了蹭,“突然間發現沒有秦大總裁的牀,睡得一點都不舒服,也突然發現,比昨天更愛你了呢。”
到最後一句,擡起頭,下巴擱在他的胸膛處,眸中星光流動,像緩緩流動的細碎的光,絲絲縷縷都很有侵蝕感。
秦子琛感覺心似乎要慢慢的在這眼神裡蝕化掉……所有感官都在那一汪清泉中。
蘇昀撐起上半身,在他脣上囁了一口,“這幅神情沒有閉眼也沒有撅嘴,但是也很想吻你呢。” Wшw▲ttкan▲¢O
秦子琛黑眸流轉,低頭目光鎖着她,啓脣:“我這是被調戲了?”
“嗯……算是吧,畢竟你都……哈哈,不要,你又動手……一動手就朝腰上摸……”
“等等,我也不是在暗示你摸胸啦……”
蘇昀在他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的,促住他調皮的手,往下移,直到小腹。秦子琛側握着,看着臂彎裡的小女人,聲音暗啞着:“這是在暗示可以往下?”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蘇昀的目光很亮,很亮。
“什……”才說一個字,忽然就摸到了。掌下一個小小的突起,他有些怔。
蘇昀緊盯着他迷人的眉眼,聲音很柔很柔,“那是我們的孩子,已經在我的肚子裡慢慢成長。我睡覺的時候,若是側着睡,她就會跟着我一起跑向側面,我朝左她朝左,我朝右她朝右,你說是不是很神奇?”
她按着他的大掌,不敢怎麼用力的貼上那裡。
秦子琛指間微抽,胸腔裡的悸動正在一點點的爆發,“神奇,好神奇。”
蘇昀嘻嘻的笑了出來,“你這麼激動好像是第一次當父親一樣。”
“從某種方面來講,確實是。從她是一個小胚芽開始我就一直在,以後等他出世,吃喝拉撒,打滾摸爬我都會在,這是一個父親這一生中最爲珍貴的橋段,也算是彌補了兒子那時的遺憾。”
“我知道……不過你就算在怎麼激動也不要這麼用力,有點不舒服。”
秦子琛頓了一下,忽然起身,長臂一伸把衣服拿了過來,很正色的,“去醫院。”看他急急的模樣,蘇昀才意識過來,秦子琛剛剛根本沒使勁,是她本身的。
她下牀跑向廁所,內褲上已見血。
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