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向問天調查到金門鎮似乎發生了大變,一行人便整裝出發了。東方不敗已痊癒她和儀琳走在了最前面,田伯光和令狐沖兩人聊着天,而任盈盈和向問天則走最後。
東方不敗身體已經恢復,同時驕傲霸氣的姿態也回來了。她不想三人尷尬,所以一路上也沒搭理令狐沖。而令狐沖則裡外不是人,一邊是盈盈她不願就此了斷,一邊是東方她對自己若即若離。現在又是危難關頭,所以折中是最好的辦法。至於任盈盈,她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如果要爲父親報仇,爲自己報仇;她就必須得到衆人的信任,這樣纔有機會。
一路上任盈盈默不作聲,只是常常用一種哀怨而又卑微可憐的眼神看着令狐沖。好像自己是無辜的棄婦一般。
路邊涼亭,衆人稍作休息。
“盈盈,你的傷好點沒?”令狐沖一路上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壓力之餘也有一點愧疚。
“好多了,你現在纔想到我麼?”任盈盈沒有看他生着氣。
“要按時擦藥,手肘部位經常活動很難好的。”令狐沖心中的愧疚之情愈濃。
“我也沒那麼嬌弱,我和東方叔叔一樣,都是打不死的。”仍盈盈說着看向東方不敗,眼神好似有這一絲絲挑釁。
東方不敗見盈盈看着自己,想起那天的黑衣人心中的猜疑似乎明朗了些,笑着回到:“盈盈,聽說那天你是追黑衣人受的傷,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還真要謝謝你~~”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心知肚明。東方不敗懶得去猜也不想去計較是不是她下的毒,因爲對她而言小時候的任盈盈就好似是儀琳的影子。再說現在無憑無據,追究起來又有誰會相信?反正她也威脅不了自己。
任盈盈卻恰巧相反,她對東方不敗恨之入骨。想到爹爹的死、想到令狐沖、想到過往頓時怒上心頭。她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等待着最好的時機。
見令狐沖看着自己,盈盈她越發體貼起來:“東方叔叔,哪裡的話。你多注意身子,讓平叔叔在給你診治診治,別留下什麼病根纔好。”
東方不敗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喝着田伯光遞來的水。
一行人稍作休整後繼續趕路,傍晚十分來到了台州住店。打點好一切後便各自回房休息,任盈盈特地要了一間廂房單獨休息。
入夜十分,令狐沖從房中出來,看着盈盈的房間,頓時心敢愧疚。想到自己曾經懷疑過盈盈,想到自己負了她,想到她是因爲自己而失去父親,自責愧疚一股腦的全部涌上了心頭。他想找盈盈好好談談,卻邁不開步。因爲他怕看到盈盈無辜可憐的眼神,怕聽到從她口中說出自己曾經違背心意所說的誓言。
此時,盈盈正從房中走出來,見令狐沖看着自己的房間她會心一笑。想着原來他還是在乎自己的,看來自己的計劃奏效了。於是,她面帶微笑的走向了令狐沖。
“衝哥,你怎麼了?幹嘛站在這裡?有事找我可以進來啊。”盈盈一臉純真的模樣。
“盈盈,你這是怎麼了?圍海村你還那麼激動,爲何現在?”令狐沖很是不解。
“因爲我想通了!”盈盈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想通了?”令狐沖大驚。
“我想通了,這人的一生不可能很完美。也許你娶的和你愛的不會是同一人不是麼?就好像我們這樣。你不愛我,可你娶了我。我認識的衝哥,是個重情重義的大丈夫。拋妻這種事情是萬萬不會做的不是麼?雖然你現在還愛她,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想通的我願意一直等。”盈盈柔聲緩緩說着轉過身,露出無奈而傷心的表情。
“盈盈,你這是何必呢?我們大可以不必這樣。你是好姑娘,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心意,這樣對你來說也不公平不是麼?”見盈盈還是鑽牛角尖有如此委屈的樣子令狐沖的語氣也變的格外溫柔。
“我不需要什麼公平,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說了我可以等~~等你想明白,等你放棄她。我爲了你連我爹爹都放棄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麼?”盈盈說着留下了卑微的眼淚。其實這也是她的心裡話,她也想給自己和令狐沖最後一次機會。畢竟她對令狐沖的愛,也是那麼真那麼透。
“這樣我會誤你一輩子,你還不明白嗎?爲什麼一定要鑽牛角尖呢盈盈?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過一輩子那談不上幸福,是一種折磨不是嗎?你爲何要這麼虧待自己~~”令狐沖有些心酸有些懊惱,眉頭緊鎖。
任盈盈淚流滿面,衝過去撲進令狐沖的懷裡,抽泣着說道:“我都已經如此卑微了,你爲什麼還是不能成全我。我和東方叔叔一樣都是愛你的啊!爲什麼你就是不能迴應我的愛!我到底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她?既然你不愛我就不該娶我!爲何要讓我來承受~~~”
令狐沖聽到盈盈說的話,無言以對。是啊~是他自己放棄了東方,是他自以爲是娶了盈盈,是他對東方念念不忘,是他給不了盈盈幸福。這一切的罪過都是他造成的,他無法挽回也無法彌補。羞愧、自責、悔恨折磨着他,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折磨得爆炸了。
聽到盈盈無助的抽泣聲,他心軟了。爲了安慰被自己傷到的盈盈,令狐沖舉起手迴應着她的擁抱,他輕輕拍着盈盈的背安慰她,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無巧不成書,東方不敗睡不着,出來走走路過花園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她見令狐沖的眼中滿是愧疚和無奈的抱着盈盈,心中不覺泛起一絲抽痛。她沒有做聲,悄悄走開了。
夜深了,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東方不敗一個人在街頭徘徊,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在酒莊硬逼着老闆買了壺酒後,她回到了客棧飛身上了房頂,獨自一人與明月對獨飲起來。
明明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爲什麼還是心痛?明明自己已經放下了爲什麼看了還是心酸?明明自己已經不愛他了爲什麼還是忍不住的想他?明明自己已經放下了爲什麼被他抱着的時候還是那麼溫暖滿足?東方不敗心中一邊又一邊的問着自己,拿着酒壺往嘴裡灌了口酒。
看着天上的明月她想起了第一次和令狐沖去偷酒。“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沒和你喝過酒!如果可以我寧願我永遠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東方不敗!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從沒認識過你!如果可以我寧願永遠沉睡在冰湖裡!“東方不敗眼神落寞的輕聲吶吶自語。
那麼多個如果可以,其實只有她心裡最清楚只是在騙自己—“如果可以我還是會愛上你!”。
想起從前那個沒有令狐沖的東方不敗。嘆紅塵兒女癡情可笑,目空一切半世逍遙。對酒當歌似夢似醒,愛恨分明任飄搖。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仰頭望着明月舉壺一飲而盡。
“不可以,我不可以爲了他這樣!他憑什麼?就因爲他整夜守護你,你就動心了?東方不敗,你是東方不敗!你下山的目的是還債,不是他!”東方不敗一邊又一邊提醒着自己,心卻想起了蘆葦蕩中的情景。
心口不一終究是痛苦的,但她是東方不敗怎可以如此輕易就被他“打倒”,怎可如此輕易就原諒這個“負心人”,再說了還有最大的障礙任盈盈!東方不敗默默低下了頭,告誡自己:“他已有了妻子,你是東方不敗永遠不可能與人分享愛情!放下吧~”
她望着皓月努力讓自己平復,她是東方不敗她有她的驕傲,她有她的自尊。只是她同樣也是血肉之軀,是敢愛敢恨的真女子。放下?真放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