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太明顯,導致灼熱的目光射向了我兜的位置,他說:“寫好了就拿出來。”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把心一狠,死就死吧,伸兜裡抓了那紙片遞過去,等我目光觸及時,發現自個又悲催了......
原本被我摺疊好好的三張紙,結果因爲今天早晨的多次匍匐翻滾訓練,摧殘了不知道多少遍,如今遞在他眼前的信紙,皺巴巴如廁紙般狼狽。我不敢去看他臉色了,可眼角的餘光卻不受控地亂飄,在他擡手接過我的檢討書瞬間,我看到他嘴角又抽了。
翻手間,信紙被塞進了他兜裡,我長舒了一口氣,慶幸他沒當着我的面就翻閱,要不然真沒臉杵他跟前。見他目光落在我手裡拉着的小行李箱上,我立即擺手道:“不用麻煩指揮官,我自己拿就好。”
他點點頭,轉過身時丟了一句:“本就沒有要幫你拿,自力更生纔會豐衣足食。”
我瞬間風化。
許子傑領我去的地方,不是原來的基地了,而是換了一處小海島。到了那裡,才發現這次特訓隊有男有女,已經有一名指揮官抵達,正是那左韜。而隊員行列中,袁珺姑娘居然也在,還真是狹路相逢。
自從頒獎儀式上發現她對我家大人的賊心後,再見此人,我有磨牙的衝動。
可袁珺姑娘卻恁是接收不到我的敵意,看到我來猶如見到親人般,一個箭步就衝上來抱住我,“蘇敏,可把你給盼來了。”喲呵,這意思是她早知道我也是特訓組的一員了?消息比我來得還靈通?我有點哀怨地盯許子傑的後腦勺,爲嘛有這決定不早點告訴我呢。
也不容我們敘舊,許子傑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站列整齊排好。剛我就心數了下,一共有十名成員,五名姑娘和五名漢子。五名姑娘我不陌生,都是之前集訓時最後的佼佼者。
許子傑倒是省心,就站在一旁,任由左韜講述這次特訓的任務。一番通告下來,基本瞭解了大致內容。此次行動是受特意指派,爲期兩個月,個人素質和團隊合作都作爲特訓的內容。兩個月後,驗收成果,將會從中挑選最優秀的五名,加入真正的特派隊。等於說是從精英里頭拔尖子,我深以爲我家大人挑選我,就是看中了我這精英素質啊。
可是不得不說句沒志氣的話,我對那什麼特派隊沒多大興趣,那是一條走向男人婆世界的不歸路啊。這個特訓唯一吸引我的,還是我家大人,我又有機會與他深入接觸了。
第一天因爲集合時已近傍晚,所以指揮官訓話完畢後,並沒有立刻安排訓練內容,而是准許我們休整一夜,準備好迎接明天的挑戰。
不用說,五個姑娘又被安排在了同一個營地,師兄們則在另外的營地。這次生活條件可就沒上回基地集訓那麼好了,一人一頂帳篷了事,還得自己搭。袁珺姑娘在幾次搭訕我無效後,也識趣了,默默在旁搭帳篷。琢磨着這丫肯定是想我幫忙,門都沒有。
我第一個搭好,看時間還早,沒到夜休時刻,於是就想去附近溜個彎。還沒走出營地範圍,正逢許子傑向這邊走來,他看到我時愣了愣,不知是不是我錯覺,那小眼神裡有點莫名的光。
“不準擅自行動,回去。”冷冰冰的話丟我臉上,給了個孤傲的背影,於是我的遛彎小念頭破滅,灰溜溜地回營。然後,來這小島的第一夜,我失眠了。
心情壓抑不住的澎湃啊,一月前我心灰意冷宅在家裡啃小說,笑到莫名流淚;半個月前我思前想後總結錯誤,給自己找了許多借口打算重整旗鼓;兩天前我百思不得其法,煩惱要如何循機再找他;結果現在我就躺在了這個孤島上,呼吸與他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他離我不過幾十米距離,然後有兩個月可與他朝夕相處。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說的就是我這情形,我不由竊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