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這是王欒的書法,他的行楷天下一絕。”秦開陽怪怪地說道,“這王欒可不是一般人,是個儒生,書法有靈,秦皇九世看他寫字不錯,讓他用大秦各郡鎮題名換天下王姓儒生。”
“聽起來很厲害,有機會見一見。”對於這種儒生,羽流情真的想見一見。就書法有靈一事可見他值得一見,在什麼都懂的四季老師十年的教導下,他的書法已經初窺門徑了,但那四季老師都讚歎的“靈墨”技藝他還真想見一見。
“前面是荒石鎮,裡面雖然是大秦的偏遠小鎮,但足夠你這山裡人大長見識。”秦開陽說道,先走了進去。
“出示命牌!”在荒石鎮的大門上,有兩個侍衛。整個荒石鎮由天然金砂鑄成,只有前後門兩個出口。城有三四丈那麼高,凡人,就算是一般的玄胎高手也躍不過去。而且秦開陽還知道在那荒石鎮上,最不缺的就是毒,城門上安放了沾毒的利器。
“老兄,不認識我秦軍侯了?”秦開陽笑道。他沒有穿上軍侯的鎧甲,就像一個有錢的大公子一樣。
“呦,果然是秦軍侯!”城門之上的領事說道,“放行!”
大門開,有一寸許厚的暗金色城門終於被打開。有些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竟有些動聽。
秦開陽淡定的走了進去,羽流情也很着走了進去。
“喂,那小子,出示命牌。”守衛的兩人很是專業。
羽流情當時臉就黑了,這我比秦開陽帥多了,就算是在易容,你們難道看不見我的英俊身姿?
“額,那是我族中的人,在外地玩…上了幾個月,終於被我抓住了,要送往家中。”秦開陽有些尷尬,這種行爲和濫用職權有什麼區別嗎?但他也不得不要用一下這樣的職權。
“放行,秦軍侯的朋友還是要給面子的。”城門上的領事說道。
羽流情實在是不願意進城,他是被秦軍侯拉進去的。
“走,這就是我的天下。”秦軍侯大笑,在邊疆是一曲之長,在邊疆的城市更是一手遮天。“想幹什麼,就告訴我。山珍海味,美女嬌娃,都可以。”
“真的,那你去把花魁包下來給我吧,她一定很漂亮。”羽流情說道,嘴角都流下了口水。“那個妞兒,是朵帶刺的玫瑰花。”
看羽流情癡迷的表情,秦開陽很想一巴掌拍過去。你…當我是地主啊!“你有錢嗎?我是沒那麼多錢。”
“錢,錢是什麼。”羽流情天真地問道。
“額,貨幣,懂嗎?買東西用的,金子,銀子,懂嗎?”秦開陽無奈道,這傢伙是真的不懂還是騙人的。總感覺在忽悠他。
“就是金銀葉唄,我有。”羽流情從衣袍中拿出了一串金銀葉。
金銀閃閃,是什麼人將這金子銀子做成這般模樣。若是人力,那那人絕對比自己師傅還要強!
“這些夠不夠包下那個花魁?”羽流情笑道,這些金銀葉都是從大唐天獄鎮裡“拿”來的。
“可能吧!”秦開陽有些尷尬,那花魁能在荒石鎮豔名遠播而且多年來從來沒有被男人包下來,很有可能是宗門弟子。
“好,走吧。”羽流情高興的說道,他激動地口水都流了出來。他先一步走進荒石鎮。
四海有家客棧是大秦最大的客棧,大秦三十六郡,每郡七十二鎮,每鎮都有一家四海有家客棧。荒石鎮雖然偏僻,但作爲邊疆之鎮,那客棧確是整個燕嵐郡第一大規模的客棧之一。因爲燕嵐郡是有着十分之一的玄胎境人口。邊疆是修士的現場,以玄胎五境爲界限,五境之下不能參戰。
羽流情和秦開陽二人走到了四海有家客棧之前。“我跟你說,你進去了千萬別說話,王欒的弟子住在這裡,你可別得罪了他,否則就見不到王欒大師了。”秦開陽害怕了,又開始告誡羽流情。
“知道了,知道了。”羽流情有些無奈,“我可是…”
“行了,在這裡你什麼也不是。”秦開陽打斷他的話。“進去吧!”
四海有家是一個有着九層樓閣的客棧,是全鎮最大的客棧。九層樓閣要求的級別也不一樣,待遇也不一樣。在一樓只有平民,二樓是玄胎境,三樓是軍隊,四樓是宗門,五樓是樓中的人,六樓之上就不知道了。
秦開陽帶羽流情來到了四樓,到這裡就不需要世俗的金銀了,用的是金票銀票,一張十萬兩。
“想吃什麼?”秦開陽大方的說道。他有挺多的金票,都是從宗門拿來的,宗門中有着專門打印金票的機器,也不差這些金票。
“虎嘯龍吟!”羽流情說道。口水流了滿地。
“你…就不知道省省!”秦開陽說道,這虎嘯龍吟是這四海有家最貴的一道菜,光是原料就有一隻老虎和一條大蛇。沒有關係的人根本都沒聽說過這道菜。
“吃過一回就再難忘記。”羽流情雙眼微眯,幽幽地說道。
“你小子還吃過,可別笑我了。那菜連我都不捨得吃。”秦開陽根本不信。
“愛信不信!”羽流情說道。
“好,今天就忍痛吃上這虎嘯龍吟。”秦開陽也是開心極了,到時候宗派的長老問起來就拿這臭小子頂。
“小二!上菜,虎嘯龍吟!”秦開陽在四層天字二號房大叫。
說罷便有人從門外進來。羽流情眼睛一眯,這人是玄胎五境的高手,這種人怎麼可能去當一個小二?
“這位客官,你有宗門令牌嗎?有的話可以申請一下。”那小二說道。
“不用,我和你們方管事認識,他可以爲我作證。”羽流情說道。
過了一會兒便有一中年人走了進來。口中說道,“秦軍侯,你可是來了,是打算回宗?”
“正是如此。”秦開陽說道。
“好,這就叫下人去給你們做去。”那管事說道。
“沒想到你認識人還挺多的。”羽流情羨慕地說道。他是山裡人,沒有朋友。
“那是,不是跟你吹,我是八百里秦川第一公子,修爲第一,面貌第一!”秦開陽說道,有些驕傲。
“真的不信啊,就你,還第一,真是對你太鄙視了。”羽流情說道。
“有本事你去點個虎嘯龍吟?”秦開陽說道。
“額,算了,我怕被人發現了我的真面目,被帥的說不出話來。”羽流情說道,“對,是害怕被人發現了。”
“你就吹吧!”秦開陽說道。他對於這種人非常鄙視。
“愛信不信,切!”之後他們就不說話了,坐在那裡等菜。
當虎嘯龍吟真的上來的時候,秦開陽真的被嚇了一跳,一個大大的盤子上來,上面似乎趴了一隻大老虎,有一丈多長,在老虎背上有纏着一天巨蟒,他們的眼睛有神,根本不像死物。那些都是廚師的裝飾,毛皮是豆腐做的。
羽流情在這名菜上來之後,就動了筷子,一下子夾起了那條蛇,向嘴裡伸去,綠油油的蛇和紅潤的嘴脣接觸,秦開陽覺得有着變態。
“吃啊,好吃。”羽流情叫道。
這時,門突然打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穿着長袍,頭上編個髮髻,身上卻有些髒亂。
那人一把扯下了虎腿,張開嘴便咬,吃得那叫一個香。
後面跟了個小二,看見之後馬上給他們二人道歉,“對不起,這是七層的客人,聞到了這虎嘯龍吟的味道就跑了下來。”
“沒事,沒事,小二,要不你也來吃一口?”羽流情說道。那虎嘯龍吟旁還有一把長刀,他拿起長刀,一刀劈下老虎的一條前腿,扔給了小二。
他發現這些小二年齡都三十有餘,前五層的小二是玄胎五境的高手,這從七層下來的小二是六境的高手,若是這樣,那整個樓閣估計要有上百個玄胎五境之上的高手,而且那個管事已經是玄胎七境的高手了!
羽流情心道,這四海有家果然不凡,高手不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那小二也不含糊,一伸手接過虎腿,張嘴便吃。秦開陽也扯下來一條虎腿開吃,他心道,這全是我花錢買的,再不吃就吃不到了,這兩個吃貨!
這時候,誰也不說話,都爭着吃老虎,腿沒了,吃肉,肉沒了啃啃骨頭,還是羽流情機靈,先把那蛇給吃了。
不一會兒,這一虎一蛇便被四人吃光了。那邋遢的人二話不說轉頭就走,小二楞了一下,耶轉頭就走。
“太卑鄙了,竟然不給錢!”秦開陽大叫,這道菜這麼好吃,就這麼被他們分食了一半,不,是三分之一多一個腿!
“不能忍!”羽流情叫道,“你去找他們評評理。”
“好!”秦開陽起身,突然覺得不對,他們是七層的客人,若是貿然上去是不是不太好啊?“羽流情,你竟然坑我!”
“沒有啊,沒事,一會兒那人就能回來向我們道歉,你信不信?”羽流情說道,他微笑着自信滿滿。
“怎麼可能?”
“看得出來,那人是個儒生,而且是有着五德之心的儒生,雙眼之中,精神犀利,很有可能是那個王欒的弟子!”羽流情說道。
“怎麼可能?”秦開陽驚道。
“果然,這位兄弟看出了我的身份,我就是王欒的弟子王規。”外面傳來了聲音。
向外面一看,竟是一個瀟灑的儒生,穿着白袍,眼睛明亮。
“果然被你猜對了。”秦開陽無奈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羽流情笑道。
“你是儒生?”秦開陽問道。十年前焚書坑儒之後竟然在四海有家客棧中看見了儒生,“對了,是因爲王欒的關係!”
“並非如此,整個大秦的四海有家客棧的掌權者都是儒生,家師不過是一個長老。”王規說道。“焚書坑儒並不是九世皇帝的本意,他也是有苦衷的。不過那就不是我們能想的了。”
“對了,還要謝謝這爲小兄弟,你給我吃虎肉,我帶你們去七層吧!那裡雖然沒有好吃的但是有修行手札,對於玄胎修士有大用。”王規說道。
“不用了吧…”秦開陽有些激動,這七層可不一樣,是另一番天地,他師傅常年隱世,也不帶他去七層看看。
“去吧,去吧。”羽流情大叫。
於是,羽流情想走在王規之前,秦開陽只能走在小二之後。
“小兄弟,敢問你尊姓大名?”王規問道。
“羽流情。”
“其實你也是儒生吧,怎麼跟魔宗的核心弟子走一起了?”王規又問。
“儒生,我可不是那酸不拉幾的東西,我是山裡人,知道嗎?”羽流情說道。
“山裡人?沒聽說過。”王規皺眉。
“是你太孤陋寡聞了吧!”羽流情說道。
“是,是,我常年練字,根本沒時間去江湖遊歷。”王規有些尷尬。
“哦,沒事,以後知道就行了。山中有老虎,有人稱霸王。聽說過沒?那人就是我!”羽流情說道。
“是嗎?那個山啊?”王規問道。
“沢然山啊。”羽流情說道。
“哦!”王規突然激動,“那沢然大師是不是你師傅啊?”
“沢然大師,那老瘋子沒病吧,怎麼告訴別人這個名?”羽流情喃喃道。
“果然果然,你就是沢然大師的弟子吧!帶我去見見他好嗎?雖然不太可能。”王規一臉激動。
“不是。”羽流情果斷地說道。
“怎麼可能,既然是沢然山上的人,難道真的不是他的弟子?”王規有些瘋了。
“不如你給我講講那沢然大師的事吧,他說不定是我鄰居。”羽流情說道。
“那沢然大師啊,看起來就不是一般人,當年老師帶我去沢然山時我也看見過他,那人的眼睛就像天上的烈日,能照亮我心中的黑暗!”王規此時非常激動,聲音都大了許多。
“怎麼可能眼睛如同烈日一般?”秦開陽驚道。
“在我儒家,這就是書房的書法最高境界!連我老師都做不到,在那日老師看見了沢然大師的書法才突破的,老師的眼睛已經能發出文明之光了,都是沢然大師得功勞。”王規說道。
“哦,是不是一個挺壯的一個男的,鬍子留地老長。還穿着獸皮做的衣服,沒事畫個畫寫個字兒的那個?”羽流情說道。
“對,就是那位大師!”王規激動的說道。
“我爲什麼要幫你?”羽流情問道。
“小兄弟,只要你幫我,算天下四海五湖的儒生欠你一個人情,給你榮譽長老的身份!”王規激動地不得了。
“好,先把令牌拿來!”羽流情一臉笑意,笑的秦開陽有些害怕,他…萬一撒謊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