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鬧中兩個人將那條魚吃完之後,葉蕪道在就在小水潭不遠處找到了一片漫漫青草處,雙手枕着後腦,望着氣色並不好的天空,微微眯起眼睛。
“把你自己的衣服穿回去。”已經穿回自己被烘乾衣服的葉隱知心假裝不經意地把葉蕪道的外套扔給了他。
隨意將衣服蓋在身上,葉蕪道眯起眼睛望着站在身前凝視遠方的葉隱知心,輕笑道:“小心心。”
葉隱知心凌厲的眼神瞬間掃來。
摸了摸鼻子,葉蕪道聳聳肩,改口道:“知心,你們水月流傳承了那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怎麼生活的?難道你們過着男耕女織自給自足的日子?據我所知,水月流可是一直都幾乎沒有涉足世俗界的,那黃白之物雖然俗氣,可水月流終究還是生存在這個地球上,逃不過那一套規則的吧?”
似乎是認命了葉蕪道對她的稱呼,在葉隱知心看來只要不是叫那讓她毛骨悚然的三個字便是很不錯的進步了,而且剛纔這個傢伙盡然還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地連哄帶騙讓自己和他一起吃下那條魚,葉隱知心現在一想起這件事情臉頰就一陣發燙,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境之後,葉隱知心淡淡道:“水月流雖然一直都過着隱居一樣的日子,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和世俗界脫節了,相反,水月流在世俗其實也是有一些自己的產業收入的,加上一些財閥的捐贈,生活方面水月流自然不用擔心。”
“那麼三大神社呢?”葉蕪道皺起眉頭,彷彿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你想從這一方面入手?不太現實。”葉隱知心幾乎一眼就看破了葉蕪道的目的,搖搖頭,坐在了葉蕪道身邊,對面一陣微風吹來,微涼,卻讓人神清氣爽,周圍瀰漫的泥土氣息悄然鋪上了一層浪漫的味道。
“三大神社能力屹立至今,從這一方面入手自然是不太現實的,不過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越是龐大的巨人,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現一些致命的漏洞。”葉蕪道聳聳肩,躺在草地上的他望着坐在自己旁邊葉隱知心那完美的側線,摸了摸鼻子,一隻手悄然摸上去,握住了葉隱知心的手。
“放開。”葉隱知心皺起眉頭,剛被葉蕪道狠狠調戲過一通的她現在餘怒未消,自然不是之前那樣好佔便宜的。
見到葉隱知心竟然又把雪魄月牙給拿了出來,葉蕪道連忙識相地收回手,鬱悶地搖頭嘆氣。
“還不回去嗎?”收起了雪魄月牙,葉隱知心忽然輕聲問。
“回去?你希望我回去嗎?”葉蕪道亞然而笑,側過身來一隻手撐着頭,面對葉隱知心。
似乎是有意逃避,葉隱知心並沒有去看葉蕪道臉上的表情,只是淡淡道:“畢竟現在的日本可是多事之秋,雖然我對你的*並不太瞭解,但也大致清楚現在你和山口組之間的鬥爭,似乎赤龍軍在內的日本數個大型組織都對你報以相當大的敵意,雖然從根本上說日本的黑道還是非常混亂而且幾個大勢力也相互敵對的,但畢竟你是外敵,在外敵來襲的前提下,他們抱成一團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強大的螞蟻,也還只是螞蟻而已。”葉蕪道伸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道。
“真不知道說你狂妄好還是自大好。”即便是習慣了葉蕪道爲人處事風格的葉隱知心也搖頭道。
葉蕪道輕笑一聲,見到天色逐漸陰沉下來,淡淡道:“要下雨了。”
“該回去了。”葉隱知心低下頭,看着腳下漫漫的青草,在風力作用下不斷地搖擺,幽幽嘆息,該回去了,簡單的一句話,爲什麼要用那麼大的勇氣才能說的出口呢?
“陪我淋雨吧!”葉蕪道豁然坐起了身體,伸出手一把攔住了葉隱知心的肩膀,眯起眼睛,一臉享受道。
猛然站起了身體,要責備葉蕪道輕薄的葉隱知心卻見到了葉蕪道嘴角淡淡的自嘲,原本認爲自己應該狠狠地訓斥葉蕪道的得寸進尺一番然後離去的葉隱知心心底悄然一顫,卻也不在動,就這樣站在原地。
雨下得很快,一陣狂風襲過之後,葉隱知心一身白衣隨風而起,恍若仙人,而此時,陰沉的天空也噼裡啪啦地下起了大雨。
起身,站在大雨傾盆之下,葉蕪道張開雙手,揚起頭,讓打得人生疼的雨水砸在自己臉上,在這樣大的雨下似乎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兩個人幾乎一瞬間就變成了落湯雞。
很難想像,原本環境就清幽無比的這一處在雨下竟然是這樣一番風景。
大雨若玉珠傾瀉而下,整個天地之間都被迷濛上了一層若即若離的雨簾,白色的水汽煙霧由遠而近在樹梢,草叢頂端,地面上升騰而起,天空,地面,彷彿都隔了一層隔膜,而耳邊,盡然是莎莎雨聲,風聲,寧靜的天地霎那間,鑼鼓宣揚。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天地之間,驟然升起這樣一道輕狂的聲音,站在雨下,葉蕪道轉過身來緊緊地凝視着同樣被雨水打溼全身,如跌落凡塵的謫仙一樣的葉隱知心,伸出手,撫摸着葉隱知心的臉。
這一次,葉隱知心沒有抗拒,她能夠看到葉蕪道眼眸中濃重得幾乎要流溢出來的哀傷和顧忌,在此時此刻,她不想動。
彷彿預感到了什麼葉隱知心緩緩閉上了眼睛,心中幽幽嘆息,罷了,任你放縱一次又如何。
得到了葉隱知心的默許之後,葉蕪道的動作越加輕柔,一隻手捧着葉隱知心的臉,側頭,兩人的嘴脣緩緩接近。
大雨瀰漫,傾盆而下,一個赤膊的男人,一個身穿白衣勝似雪的女人,站在雨下,腳下,是一邊被雨水打得低下頭去的漫漫青草,青草之間,雨水順成一條條向不遠處的水潭中匯聚。
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接近,終於,兩個人的嘴脣接觸。
如同眷戀了千年的戀人,不激烈,不激昂,卻也絕對不平靜。
在耽誤久了,汗沒時間了,只能先寫一點……
兩人由心而發地緩緩動作,沒有原始的,有的只是一種默契,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