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濯,五年之前世界獵人學校當屆最優秀的學生之一,作爲少有的A級畢業生,這個男人在當時極爲出名,當然,以黑石濯的能力還不足以在怪物輩出的世界獵人學校稱王,但他卻在從來都不缺乏奇蹟的世界獵人學校締造了一個前無古人的記錄,那就是打破了日本人無法以優秀成績畢業的噩夢。在世界獵人學校的歷史中不是沒有日本前來,但大多數都活不到畢業,有死於械鬥,有死於教官的訓練,還有的死於執行任務,能夠活下來並且順利畢業的原本就少,再以優秀成績畢業,一直到現在,也只不過出了黑石濯以及同期畢業者長野久夫。
從入學到畢業,總共出任務一百八十七次,其中B級任務九十六次,A級任務七十次,失敗一次,爲此黑石濯付出了永久性腎功能衰竭的代價,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失敗過的黑石濯以強橫的能力和微弱的優勢殺死他的教官之後便成功在世界獵人學校那樣怪物輩出的地方打響了名字。伊莎貝瑞心中默唸這一份在來之前看到的資料,她甚至能夠詳細地指出眼前這個面容冷冽手帶江詩丹頓手錶的年輕男子任何一場戰鬥的數據,還有身體機能數值,強橫方面還有薄弱點。
鬱金香僱傭軍能夠以超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成功率在僱傭軍界成爲一朵奇葩,不是沒有理由的。
黑石濯的脣邊忽然出現一抹原本不該出現的笑容,很淡,卻清晰。
伊莎貝瑞輕哼一聲,一道不該有的反光鏡光芒在眼角瞬間閃過,伊莎貝瑞的眉頭迅速驟攏,良久,緩緩搖搖頭。
“你比我想象的要狡猾了許多。”伊莎貝瑞在一瞬間便回覆了那個狐媚的女人角色,甚至還很悠閒地放下了槍,端起可樂,輕咬吸管吸了一口。
“對面那幢大樓上,你的同伴從剛一開始就被我的人密切監視起來了,而當你作爲一個誘餌的角色來吸引我的注意力的同時,我的人也在看着你們一步一步地安裝狙擊槍然後瞄準我,當然,你那把備用的手槍也在我的監視範圍之內,另外,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是不帶手錶的,因爲那會影響我手臂的出擊速度還有準確度。”黑石濯臉上並沒有計謀得逞應該有的得意笑容,還是保持這萬年不變的冷冽,只是緩緩摘下了手腕上的手錶,然後放在桌旁。
“這樣一塊售價七十五萬美元的手錶就這樣被你改裝成了炸彈呢,這樣一爆炸,這家咖啡廳都要成爲歷史了吧。”伊莎貝瑞絲毫沒有一個弱勢地位者該有的覺悟,對那隻手錶似乎還蠻好奇,就要伸出手來去拿那一隻手錶。
“我勸你不要試圖用任何理由去動你的槍,我不想傷害你。”黑石濯黑色的瞳孔緊緊地鎖定伊莎貝瑞,聲音就好像是從兩座冰山中擠出來的。
“你威脅我?”伊莎貝瑞的手勢頓住,凝固在半空中,此時,她的手掌距離那把手槍不過十公分,但就是這個距離,伊莎貝瑞依舊沒有信心能夠必勝。
“是的。雖然我不喜歡被別人威脅,但是我卻很喜歡威脅別人,特別是我佔據上風的時候,這會讓我找到報復的快感。”黑石濯的雙手支撐在桌邊,身體微微前傾,靠近伊莎貝瑞,越發靠近這張嫵媚臉蛋的黑石濯忽然發現其實女人也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骯髒和令人厭惡。
“那麼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伊莎貝瑞看着這張似乎還有靠近意思的臉龐,嘴角的笑容越發嫵媚和詭異,身體向椅子靠去,遠離這個男人的視,但她的手同時離那支手槍更遠,但伊莎貝瑞彷彿並不在意這一點。
“我的武器,不是手槍呢。”伊莎貝瑞說完,兩人之間的那張鋼化玻璃小桌被掀翻,轟然作響中,早就已經高度戒備的黑石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他的身體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一樣迅速後空翻,隱藏在那一方小桌之下,一條修長無比的腿夾帶着強大的力道上踢,鞋尖,寒芒閃爍。
桌上,還在滴答滴答行走的手錶跟隨那把小巧的銀色女士手槍同時被掀飛。
黑石濯落腳點是後桌的桌子,那上面甚至還放着之前倉皇逃走顧客來不及收走的咖啡,轟然作響中一腳踩在鋼化玻璃上的黑石濯竟然硬生生將那足足有五六公分厚的玻璃桌面踩碎,落地之後黑石濯不敢有絲毫懈怠,對面的女人是誰?他可很清楚,這是被整個僱傭兵界被稱之爲女魔頭的殺人怪物!
伊莎貝瑞從來不會讓人失望,特別是她的敵人,在黑石濯剛落地的時候就一道銀芒閃過,甚至能夠聽到銳器以極高的速度劃破空氣響聲的黑石濯神經代替大腦以戰鬥的本能下意識做出了甩頭的動作,戰鬥的本能救了他,那道銀芒在他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血痕之後狠狠地紮在牆壁上。
那是一片玻璃碎片,入牆竟有三四公分之厚,力道之大可想而知,如果紮在人身上,只有對穿而過的下場。
短暫的交鋒之後伊莎貝瑞佔據上風,兩人遙遙對望,黑石濯伸出手緩緩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那一道,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鮮血,淡淡道:“受傷了,的確只有這種流血的感覺才能讓我感覺到生命的存在,戰鬥,只有戰鬥,這個世界纔不那麼冷。你果然不愧是女魔頭呢,殺得整個僱傭軍界聞風喪膽,不過,你越強我越喜歡。”
“自作多情的男人,可別愛上我。”伊莎貝瑞咯咯輕笑,伸出雪白細膩的柔軟手掌,堂而皇之地伸進了自己的胸口,然後從那雪白的溝壑中摸出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那就試試看吧。”手下的遲遲不來讓黑石濯意識到此時對面樓上的戰鬥同樣極爲慘烈,甚至包括長野久夫在內的人都被纏住了,心中暗暗驚訝鬱金香的強大之餘,原本清冷沉寂的血液也一陣沸騰,面對對面這個嫵媚無比的女人,曾經在一次任務中因爲極度的飢餓殺掉了一個無辜村婦生吃人肉的黑石濯自然不會可笑地心慈手軟。
侏儒站在天台一側,冷冷地看着眼前血腥的激戰。
任何的陰謀詭計之間的較量到最後都需要用暴力來詮釋勝負誰屬,侏儒向來信奉這樣一句話,見證了太多生命在自己眼前的消亡,侏儒早就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那些鄙夷他的世人眼中製造出恐懼來迎合自己的快感。
噩夢悶哼一聲,對方的強大出乎意料,而眼前這個矮小的中年男人眼神冰冷而麻木,幾乎沒有人類正常感情的這個男人在噩夢眼中看來是一個不弱的勁敵,死士!這個更多的時候是出現在武俠小說中的稱呼在現實中並不是沒有,從小培養,並且配合一種讓人精神麻木的藥物,通過強橫到堪稱變態的訓練,培養出來的人痛覺神經幾乎比普通人要遲鈍三倍到四倍左右,再加上從小灌輸的終於主人思想,這樣的人在任何戰場上都是極爲恐怖的殺戮及其。
噩夢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雖然自己硬生生地捱了對方一拳頭,但眼前這個麻木的死士也並不好過,噩夢的一刀幾乎把這個男人左邊小腿上的一整片肌肉都給切了下來,雖然血流如注,但是這個中年男人的眼神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痛覺神經遲鈍三到四倍,這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除非一擊致命,像是噩夢製造的這種傷害除去左腿的行動不變之外不會給這個男人帶來任何的負面效果。
讓噩夢感覺到頭疼的是眼前這樣的中年男人足足有二十個,而這樣的二十個人中還有一個年輕男人,那名年輕男人的單兵作戰能力幾乎能夠媲美鬱金香中的任何一個人,即便是雷歐在這個男人和三個死士的圍攻下都十分艱難,才過了五六分鐘,包括雷歐在內整個鬱金香僱傭軍就已經傷痕累累,然而對方僅僅折損了三人。
完全不成比例的消耗讓鬱金香僱傭軍陷入了空前的危機中。
雷歐揉了揉發麻的拳頭,掃了一眼現下對自己這邊並不利的局面,但他真正擔憂的還是伊莎貝瑞那邊的情況,很顯然,自己已經陷入了敵人的包圍之中。
站在雷歐對面,即便是長野久夫這樣心高氣傲的男人依舊不得不驚訝於對面這個高大的西歐血統男人的強悍,竟然能夠硬抗自己還有三名死士的圍攻堅持這麼久不敗。
驚訝歸驚訝,雷歐表現出來的實力越強長野久夫心中的殺機就越重,他絕對不會允許一個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存活下來,長野久夫首先展開了第二波攻勢,連帶着,三名死士也神情麻木地衝上來。
雷歐怒吼一聲,抓住了後方一名打算偷襲自己後腰的死士的拳頭,憤怒爆發下的雷歐產生了讓人驚駭的力量,他竟然將那名死士的整個身體都給抓了過來當作兵器在揮舞掄圓了一圈之後另外兩名死士還有長野久夫的攻勢都不得不被擊退,被雷歐抓在手裡的死士顯然並不甘心,雙手不斷地攻擊着雷歐的身體,雷歐眼中兇悍的光芒一閃而過,大吼一聲,將死士整個身體狠狠地扔了除去,天台之上,一具身體被狠狠地扔了出來,力道衰竭之後那名死士帶着麻木的眼神從數十層高的天台上摔下去,這樣的高度,不要說死士,就算是機器人摔下去也要報廢。
爲此,雷歐付出了一根肋骨的代價。
咬着牙,感覺到斷裂的肋骨刺進前胸肉裡的雷歐一邊忍着劇烈的疼痛一邊慶幸這根肋骨不是刺進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