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做事情向來就將就一個圓潤通達,八面玲瓏,最好就是誰都不得罪,然而誰都知道積極的非零和博弈是最好的對博弈雙方都有利的結局,可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好事,既然是博弈規則在很多的時候就是在你退我進之間的推手,這一步你進了,我退,下一步我就要進回來,至於得罪與否,當成爲了博弈的雙方的關係時,這一點已經無所謂了。
這樣的博弈能夠有好幾個例子,比如葉蕪道的帶領下,*和政府的博弈,這一種博弈雖然並不見刀光血影,但是其中的兇險卻是讓所有稍知曉其中內情的人爲之捏一把汗,而對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能夠摩挲清楚個大概的人大多都會讚歎葉蕪道很多時候表現出來大巧若拙的大智慧,這種智慧不僅僅是爲*博取到了生存空間和上位的可能,同樣讓整個中央中南海領導層真正地賞識起這位南方的公子哥,那羣大佬們見過了太多優秀的青年,然而優秀而且劍走偏鋒,更多的是時常能夠做出讓人拍手叫絕之後恨不得與之浮一白的事,而這種優秀和成績不但讓楊凝冰這樣的女人爲自己的兒子驕傲,即便是楊望真,葉正凌這樣的老狐狸都老懷大慰。
第二個例子就是端木子房和葉蕪道之間的博弈,兩個人之間似乎僅僅因爲一個看不見摸不找的承諾而緊緊相連,更加虛一些,但是卻構成了最讓人驚訝卻非常緊密的聯繫,那就是端木子房將所有的基業白送給葉蕪道,端木子房一步退到底,爲的就是葉蕪道剛纔電話中的那一句話。
葉蕪道對端木子房的一句死瘸子來不來日本砍人,將端木子房的整個身體都說的熱血沸騰,當年他毫不猶豫地放下了自己辛辛苦苦十幾年暗中培養起來的勢力,乃至於搭上了整個北京*送給了葉蕪道,爲的就是葉蕪道的這一句話,來日本砍人!實質上到了端木子房這個位面的人隨着地位的升高和對於大局觀的把控增強,這種純粹出於個人的憤青情緒出現的機率會越來越小,但是天下總有例外,端木子房對於日本的仇恨讓很多人都不太理解,只要端木子房看到了日本人,那麼無論這個人怎麼樣,輕則倒黴一番是肯定的,重則估計連回國恐怕都要找日本的大使館幫助。
端木子房並沒有在中國多留,當他知道葉蕪道實質上已經到了日本有一段時間之後就狂吼着掛了電話,跑去訂飛往東京的機票。
這位如今*內第一首席軍師並沒有帶一兵一卒去日本,孜然一身的他對於日本極其瞭解,卻是第一次去日本,因爲他曾經發誓,他這一輩子不會踏上那片骯髒和充滿了扭曲變態靈魂的土地,除非他擁有了將這些劣等人消滅在這個地球上的資本,然而這個時候,當葉蕪道的電話打給他的時候,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坐在飛機上他的腦海中一直都是在盤旋着山口組的一些數據和資料,他很清楚葉蕪道之所以低調秘密出國恐怕最主要的還是希望現在日本摸摸水,另外順便給*時間和空間來處理反叛的事物,他現在還不清楚葉蕪道在日本做了些什麼做到什麼程度,可是從之前的那個間斷的電話中,他已經瞭解到了葉蕪道這一次要對付的,就是山口組。
日本山口組,近百年來日本黑道無數次進入,這其中不可避免地有兩國政府之間的博弈存在,然而面對這一種情況的存在,中國政府卻一直都沒有在明面上表示什麼,這也是讓端木子房對於國家心存不滿的最根本原因,雖然他很清楚扶植起來一個龍幫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抵抗日本從黑道方面的侵略,可是龍幫的積弱那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從來都是別人打上門來才知道去防禦,龍幫的歷史上,甚至於在龍幫的統治下,整個中國黑道的歷史上就沒有一次主動進攻過日本黑道,當年的柳雲修並不是沒有找過端木子房這一支一直都隱藏在暗中的大勢力共同對付葉蕪道,但是就是因爲端木子房對於龍幫積弱的不滿,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柳雲修的提議。
如今,終於有機會出手讓這個世界減少一點垃圾了,端木子房嘴角微微翹起,轉過頭看着飛機窗外的雲海,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熱血和激情充滿了他的胸腔,他知道,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殘疾人,但是他卻有頭腦,而特別是當葉蕪道聯繫他要他去日本的時候,就證明中國黑道的反擊時代到來了,他將利用自己的頭腦,去完成這一件被他視爲這一生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情!
和龍幫在中國的傀儡意味還多一些的地位不同,山口組在日本是真正擁有能夠影響全國的實力的,山口組,作爲世界第二大黑社會組織,可以堪稱是繼黑手黨之後真正地完成構建了一個完善的地下社會體系的黑幫組織,雖然極其厭惡這些日本渣滓,但是端木子房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和關注不得不承認在日本的這個雅庫扎的確有資格被稱之爲東方的黑手黨。
當端木子房在細雨中出現在東京機場,拒絕了機場方面工作人員主動提出的幫助,他自己滑動着輪椅走出候機廳,見到早早等候在一邊,嘴角帶着微笑靠在柱子上看着他的葉蕪道,雖然周圍人流來來往往無數,但是彼此之間知根知底的笑容卻是那麼的耀眼。
肆意地大笑一聲,端木子房解放雙手,拍了拍輪椅的手靠,挑挑眉,對過道另一邊還靠在柱子上的葉蕪道說:“小花,我大老遠地從北京跑來幫你砍人,這輪椅總要你給我推吧?”
葉蕪道起身,走到了端木子房的身後,推着他走出機場,而後卻也沒有馬上上車,只是蹲在了端木子房的身邊,隨手拋給他一根菸,自己也叼上一根,看着機場外面從天而降的毛毛細雨,漆黑的夜空中那些細雨飄飄灑灑,深吸一口氣,似乎覺得呼吸進來的空氣都是溼漉漉的。
“你來日本多久了?”端木子房把玩着那根菸,最後放進嘴裡,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也不覺得兩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蹲在旁邊,就這樣擋在機場的正門口顯得有些突兀,問。
“不久,才幾天,把水摸清楚了,也攪渾了,現在就等我們發揮了,很多人看,所以我們要表演好。”葉蕪道聳聳肩,伸出手到了外面,一些雨絲飄灑在他的手心和衣服上,隨口道。
“根據我對你的瞭解,精彩的表演永遠都只是表面上用來迷惑人的吧,乃至於你估計攪亂的這一趟水,也只是爲了迷惑別人視線的,太子真正的底招是什麼,沒有人知道,即便是當年*和龍幫的爭戰,到了現在雖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地可是依舊充滿了很多外人解不開的謎題,比如,那一招纔是太子真正的底招?”端木子房嘿嘿輕笑,他抽菸並不像葉蕪道那麼優雅,而且也不會吐菸圈,只是很平常地吸進去一口煙霧,進過肺部之後緩緩吐出,這種吸納的感覺讓他能夠找到自己身體的存在感,在這個世界。
“底招?”葉蕪道啞然而笑,繼而搖搖頭,看着端木子房,隨意笑道:“你這個死瘸子什麼時候也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如果我說你是我唯一感興趣的人呢?”端木子房轉頭,目光灼灼地看着。
葉蕪道一副我很惡寒你離我遠點的表情,毫不客氣地回敬:“那你就滾遠點,老子只對美女感興趣。還有性趣。”
“哈哈!”端木子房一陣暢快地大笑,直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旁邊的行人都爲之側目,才緩緩停歇下笑聲,看着周圍用錯愕並且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的那些日本人,猛然陰冷下了臉,用機器標準而且地道的日語大罵道:“你們這些豬玀,看你X!”彷彿周圍的人都已經認定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就是神經病,而普通人是不會願意和神經病去計較的,於是紛紛四散離去,而有幾個美國人更加用英語小聲說日本人真是低俗沒有禮貌,離開了。
“真他爽!在日本罵日本人,就是爽!”端木子房仰着頭,看着在輝煌的機場壁檐外面露出半個臉的天空,聲音疲憊卻充滿了激情。
“國內現在什麼反應。”葉蕪道蹲在旁邊吞雲吐霧,沒有理會端木子房的話,而是問。
“就像這場雨。”端木子房吸了一口煙,神情恢復了平靜,淡淡地回答:“涼,卻不冷,反而能洗淨一些自己看不到的灰塵污垢。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隨意地點點頭,葉蕪道手指一彈,隨意地把菸頭彈飛在地面,說:“這樣最好,之前我曾經告誡過李玄黃他們,這一場清洗不能夠傷了中國黑道的元氣,這是底線,看來他們把握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