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熱鬧,怎麼能少了。”這個聲音的主人葉蕪道並不陌生,確切地說應該是很熟悉,在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的未婚妻就告訴自己自己纔是她宿命中的男人,而且在前段時間還剛剛見過面。迦葉修陀,婆羅門。
迦葉修陀的出現讓氣氛有些微妙的變化,迦葉修陀和葉蕪道得私交不錯,當然,若是不牽扯到禪迦婆娑的前提下,牽扯到這個女人迦葉修陀這個瘋子六親都不認。黃金之子和混沌猗看着遠處緩步行來的迦葉修陀,而葉蕪道也饒有興趣地看着他的到來,對身邊的龍月說:“他的到來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很顯然,對於迦葉修陀的立場,葉蕪道已經很清楚了。
龍月轉首對葉蕪道路出一個純淨的笑容,如同孩子般的單純乾淨和透明,讓人心生慚愧。龍月很清楚地知道,就算是武功在三年之前頂峰狀態的少主面對這三人的圍攻,下場恐怕也不會比三年之前那場大戰好得了多少,更何況是現在,要是三人動手,那麼兩人絕對沒有半點生還的可能。指尖撫過冰涼的村正,龍月告訴自己,就算是死也要先死在少主前面,爲他在地獄的路開闢一片天地!
迦葉修陀站在混沌猗和黃金之子的中間,對葉蕪道形成半包圍的事態,混沌猗和黃金之子相視聳聳肩,對這個結果顯然很是滿意。
“當年一個個被我收拾了現在組團找上門報仇來了?”葉蕪道把最後小半瓶酒一下子倒進嘴裡,揚手,酒瓶被扔出老遠,外頭,扳過龍月的腦袋,嘴對嘴把酒渡了過去,兩人安靜地對視,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這麼安靜,沒有激情,也沒有讓人愁腸百結的情節,有的僅僅是守候於被守候之間的安靜。
酒瓶滑過一道炫目的軌跡,然後落在地上被摔得粉碎,看着粉碎的瓶子和玻璃渣,混沌猗路出一個近乎嫵媚的笑容:“葉蕪道,你是一個很吸引人的男人,讓我看的,也有些心動呢。”
“我家老頭子都說老子是敗類,他,你這個十二黃金家族近百年來最出彩的人妖他就是最正宗的人渣了!”能夠堂而皇之地對混沌猗說出這種話的數來數去也就剩下一個阿伽門農了。
阿伽門農屁顛屁顛地到葉蕪道身下然後朝着上面的葉蕪道猛招手。見到成功吸引了葉蕪道的注意力阿伽門農甚是地一扭身指着對面的三人狂笑:“綠帽王,閹狗,給老子聽好了,獨孤皇岈那鳥人託老子帶句話,獨孤伊人說了,你們今天要是敢動我老大你們一個個都等着她慢慢收拾!”
一句話讓三個人都皺了皺眉頭,獨孤家。或許以一對三他們三人怎麼看都有優勢,而事實也是如此,但是他們三人並不是一個緊密的聯盟,甚至於,他們僅僅是家族的代表並不能全權代表家族的意思,而獨孤家不同,獨孤家的老頭幾乎已經放權給獨孤伊人,獨孤伊人的意見很大程度上就代表獨孤家的意思,而且,這個女人他們記憶猶新,若不是必要,他們絕對不會願意招惹這麼一個變態的女人。
葉蕪道坐在欄杆上面看着下面的鬧劇,牽着因爲一個吻而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的龍月的手,揉捏着龍月柔若無骨的手,笑道:“這場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若說獨孤家的表態讓黃金之子混沌猗和迦葉修陀有些顧忌的話,那麼接下來司徒上軒的出場就讓三人徹底打消了今晚冒險對葉蕪道的行動。
“黃金島,婆羅門,混沌家,看似好強大的組合。不知道帝釋天家族能不能參加這場華麗而又龐大的鬧劇。”清亮的聲線在黑夜中格外鮮明,於聲音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男人,銀髮,銀眸。迦葉修陀瞳孔縮緊,他知道,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帝釋天家族的繼承人,這個連禪迦婆娑的爺爺都贊其爲得大智慧的妖孽的男人。若說在這種場合下智慧的強悍不足夠讓他們忌憚,那麼司徒上軒身後兩個神榜保鏢的出現就以一種強悍的姿態硬生生地壓下了三個人的組合。
看着那個病怏怏的男人,混沌猗甩了甩手,眯縫起眼睛說道:“帝釋天親自教出來的白刃中的最優秀者,有機會的話真的想和你好好玩玩。”男人似乎沒有聽到混沌猗的挑釁,而是安靜又專注地站在司徒上軒身後保持緘默。
“小軒軒。”葉蕪道朝司徒上軒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喊了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崩潰的稱呼。
淡漠地看了緊緊偎在葉蕪道身邊的龍月,司徒上軒迴應道:“早知道會有這麼多麻煩,就不讓這羣白癡進中國了。”
這羣白癡。這個世界上能夠這麼稱呼黃金家族繼承人的真的沒有幾個,那幾個無一不是老不死的教皇級妖怪,不過單論智謀而言,司徒上軒真的有這個資本,就憑藉他有時候讓葉蕪道都汗顏的智商。
“看來今天是沒戲了,也罷,既然如此,我們就聽從那個人的警告,乖乖地等葉蕪道把後院的火給滅瞭然後在一個所謂的公平環境下翻賬本好了。”黃金之子見到事不可爲,也就作罷,順勢半坐下來。葉蕪道很敏銳地發現,黃金之子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混沌猗和迦葉修陀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和同樣發現這一點的司徒上軒對視一眼,葉蕪道笑眯眯地把這個信息牢牢地記在腦中。
“若我是你,我會先考慮我自己現在的處境。”司徒上軒冷笑,話落地屋頂之上,站立着一個窈窕的身影,月光投影之下,女人正面的樣子看不清,而女人肩膀上面卻仰首纏着一條類似蛇狀的生物,正對着天空的月亮吐着信子,危險!看着那條生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最接近神龍的神物,被整個印度頂禮膜拜,能夠飼養這樣的神物全世界只有一個女人。禪迦婆娑!扶搖如九天之上,那窈窕的身影拿起一個酒囊仰首灌下,即便隔着數十米,葉蕪道依然能夠聞到那饞蟲的酒香。
“七十年絕品茅臺再純,始終不如這印度皇室秘方陳釀九十九年的至尊來的酣暢淋漓。娘們,酒來。”葉蕪道站起身來,修長的身體迎風而立站在欄杆下,隨着他的動作,那窈窕身影動了動手,繼而那酒囊就這麼直直地飄了過來,不錯,不是拋,也不是扔,是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