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寒浞到底是怎麼了,任憑太昊天子昊英如何去拉他,他就彷彿一尊亙古就存在的雕像一般,巋然不動.
這下昊英可是真正動怒了,一抹濃重的殺機在眼底一閃即逝,就在這時,寒浞再次大聲說道:“紫微宮的卜國運之卦乃是太昊神使支離破所創,五百年來從未出錯,望我王昊英三思,三思啊!”
既然對方不起來,昊英就索性收回了手,冷眼看着寒浞,一股強大的王者威壓陡然施展而出,才沉聲問道:“孤王知曉了,聽大祭司方纔所述,我太昊有覆朝之危,卻不知這覆朝之危所在何方啊?”
“啓稟我王,據卦象顯示,我太昊之覆朝之危,是爲白虎之禍,白虎守西,自然是在西方.”在昊英王者威壓之下彷彿沒事人一般的寒浞回答.
“噢?西方?”昊英唸叨,但是隻要一想起西方,自然而然的就會想起那個當世最強之公國,西涼,所以昊英接着朗聲道,“大祭司爲我太昊效忠之一片赤誠,孤王已知曉,來人,爲大祭司寒浞看賞!”
說完,昊英也不管仍跪在那裡的寒浞,扭頭就走,看到如此情況,慢慢自己起身的大祭司寒浞,眼底不自然的閃過了一抹笑意.
雖然在現場,昊英和寒浞看起來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君臣對話,可一些嗅覺靈敏的政客卻已經聞到了又一次王權和神權交鋒的硝煙.
說起來,太昊王權和神權的交鋒由來已久,最早還應該歸咎於太昊的第一代天子昊天,當年他爲了對抗前朝恐怖的祭祀神軍,不得已也藉助了祭祀的力量,當時自稱天下第一神使支離破也就因此入住太昊王宮.
當初爲了打動這個淡薄名利的神使,昊天許諾給予支離破統領的祭祀神廟與王權同等的權利,甚至於神廟居然可以自行設置立法,向自己的信徒收取神稅和建立自己的軍隊,祭祀神軍,以私刑懲戒異端,太昊王室不得過問,而爲此神廟必須全力輔助太昊.
聽起來,似乎很合情合理,但實
際上,昊天爲了能打敗前朝,已經爲自己樹立了一個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對手,並且這個對手,還分享着自己的半壁江山,同時,這也成了太昊五百年來王權和神權矛盾的根源.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以往即使王室和神廟爭鬥得再如何激烈,也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今天這神廟紫微宮的大祭司寒浞是怎麼回事?居然在文武大臣面前,在如此重要的祭天大典上,公開的和天子昊英叫板!
而且,最重要的,雖然在最後的關頭,昊英選擇了暫避鋒芒,給予大祭司寒浞獎賞,但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那不過是昊英的緩兵之計,接下來,在這偌大的王城內,一系列的緊張局勢不可避免.
“該死的!寒浞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他想造反嗎?”回到寢宮的昊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的咆哮道,同時,狠狠的摔碎了一個價值連城的血玉器皿,彷彿他摔碎的不是寶貝,而是寒浞一般.
“今天從祭天的一開始就和我作對,哪有等到孤王登上祭臺的時候纔開始燃火的?”昊英咬牙切齒的說,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宛若一條條蜿蜒的小蛇,“行,這我忍了,那後來呢?當着衆多文武大臣的面,這個寒浞居然我太昊有覆朝之危?還拿出了那已經死了五百多年的支離破來壓我?他,是何居心?”
“還請我王息怒,”從陪着昊英回到寢宮就一言不發,直到昊英的氣全撒完了以後,那位昊英的心腹幕僚葛天,纔對着昊英微一躬身,緩聲說道,“他神廟紫微宮與我太昊王室的爭鬥由來已久,天子萬不可爲了一點小事傷了萬遵之軀啊!”
“孤王知道,”昊英看着面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但是智慧卻遠超自己的心腹幕僚,沉聲道,“葛天,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口氣孤王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葛天微微一笑:“那我王,怎樣才能讓您嚥氣呢?”
“讓我嚥氣其實很簡單,不就...”昊英想都沒想的話語到這裡就嘎然而止了
,因爲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沒好氣的對葛天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有心情在這拿孤王開涮?”
葛天哈哈一笑道:“我王,其實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何事,保證自己良好的心態纔是最最重要的,其實神廟這事,我們大可如此...”
就在這時,忽聽門外一聲喊:“王師大統領彭祖求見!”
咦?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雖然疑惑,但是昊英仍然一擡手,朗聲道:“宣!”
隨着昊英話音的落下,那本已八百多歲的老怪物彭祖,此時宛若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一般,健步如飛的走了進來,見到昊英微一拱手道:“參見我王!”
見到彭祖,昊英立即收起了滿臉的怒容,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春風一般的微笑,然後才道:“來呀,看座,大統領辛苦了,不知大統領如此急急忙忙,所謂何事啊?”
彭祖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再以拱手,對昊英道:“我聽說,在今日祭天大典之上,神廟紫微宮大祭司寒浞昨日卜卦說我太昊不日將有覆朝之危,可有此事?”
“對呀對呀!”昊英還沒有表示,一旁的葛天再沒有先前的沉穩,而是一臉急切的怪叫道,“那個寒浞實在是太可惡了,簡直沒把天子放在眼裡嘛!我剛纔還和天子說要懲戒他來着,彭祖大統領您來得正好,給我們出出主意吧?”
看着這一身散發着紈絝氣息的貴族公子,彭祖僅僅只拿旁光一掃,皺着眉頭道:“懲戒?
恐怕不妥吧?要知道我們可是沒有權利懲戒任何神廟人員的.”
“哎呀!這我倒是忘記了呢!”葛天很沒形象的一拍腦門,然後無奈的說道,“那這該如何是好呢?總不能讓那些該死的神棍一天到晚欺壓着我們天子吧?”
“神廟有神廟的行爲準則,葛公子多慮了,”這一次彭祖連看都沒看葛天,眼睛緊盯着昊英接着說道:“相比之下,臣倒覺得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