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巴格達城東西兩部分之間的交通,是由三座浮橋聯繫起來的,就像今天的巴格達一樣。
城裡的碼頭有好幾英里長,那裡停泊着幾百艘各式各樣的船隻,有戰艦和遊艇,有中國大船,也有本地的羊皮筏子。到處可見忙碌的各國商人的身影。
市場上的貨物更是讓我大開眼界,有從中國運來的瓷器、絲綢和麝香;從印度和馬來羣島運來的香料、礦物和染料;從中亞細亞突厥人的地區運來的紅寶石、青金石、織造品和奴隸;從斯堪的納維亞和俄羅斯運來的蜂蜜、黃蠟、毛皮和白奴;從非洲東部運來的象牙、金粉和黑奴;從阿拉比亞運來的錦緞、武器;從波斯運來的絲綢、香水和蔬菜;城裡竟然還有專賣中國貨的市場。聽歐萊葉說,長安城裡也有類似的專賣阿-拉-伯商品的市場。
想不到,一千多年前的商業貿易竟然就如此繁榮。
她忽然朝我神秘地笑了笑,道:“不過有個市場,你們長安一定沒有。”
她拉起我的手朝一個巷子走去,走出巷子,就來了一個開闊的類似廣場的地方。到處是擁擠紛雜的人羣,人聲鼎沸,廣場中央有個很大的臺子,臺子四周圍着許多人,高亢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那臺子上站着許多各種膚色的奴隸,有男有女,看上去似乎都很年輕,他們一臉茫然地等待着買主的出價,原來是——奴隸市場。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這種地方。赤-裸裸的人口買賣,是我的現代思想所不能接受的。不過這也不能怪歐萊葉,對她來說,奴隸買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來看看這個新到的希臘女人,還是個處女,這樣的貨色可不多見。看看,多漂亮,這臉蛋,這身材,一定能讓你夜夜銷魂!起價——10個第納爾!”
只見一個矮胖的男子把一個年輕漂亮,體態豐滿的希臘女孩推到了前面,粗魯地撕去了她的衣服,女孩的身體立刻赤-裸裸地暴露在衆人面前。男人們充滿情-欲的眼神貪婪地盯住了她的裸-體,女孩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一臉的淚水。看她的年紀纔不過十三四歲,她的命運會如何,也許會是侍女,也許會是性-奴,這麼小的年紀就要淪爲這些男人的玩物。看着她的淚水,我的心裡忽然很不舒服……
“十五個第納爾!”
“二十個第納爾!”
“三十個第納爾!”
下面的叫價聲此起彼伏,一羣被下半身控制的動物!我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
“還有人出更高價嗎?看,這漂亮的胸脯!”那男人伸手重重捏了一下女孩豐滿的乳-房,女孩因疼痛輕呼了一聲。
我快要看不下去了……可是就算我出手相救又怎麼樣,我又不能救出所有人,而且這裡畢竟是一千多年前的阿-拉-伯,不是現代。司音說得對,我只是來完成任務的,不要多管閒事了。
“我看,我們還是走吧。”我低聲對歐萊葉道。
“一百個第納爾!”忽然有人喊出了個高價,我擡頭望去,是個二十幾歲、穿戴華麗的年輕男人,那年輕人的身邊還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咦,不是哈倫嗎,他怎麼也到這裡來了,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色狼一個。
矮胖男子的臉笑成了一朵花,“一百個第納爾!還有沒有人比這位老爺出得更高的?一百個第納爾一次,一百個第納爾兩次,一百個第納爾三次!好!這位漂亮的希臘小美人就歸這位老爺了!”
“真主啊,是哈迪哥哥。”歐萊葉看清那年輕男人,臉色微微一變,道,“幸好我們戴着面紗,不然讓哈迪哥哥知道我來這裡,一定會生氣的。”
哈迪,是第一王儲哈迪?歷史上記載他好像很短命,登上王位沒多久就死了,所以第二王儲哈倫才能順利登基成爲哈里發。我多看了他一眼,他雖然容貌也算英俊,可是眉宇間卻隱隱有股暴戾之氣。
“生氣?他自己不是也來這種地方嗎?”我不以爲然地說道。
“那怎麼一樣,畢竟哈迪哥哥是男人,而且聽說他經常會來這裡採購奴隸,不過怎麼哈倫也來了呢。”她似乎也有些詫異。
矮胖男人解開了那女孩手腕和腳踝的繩索,把她交給了哈迪,女孩活動了一下手腳,忽然推了一下哈迪就往旁邊跑,哈迪迅速地一把扯住她的頭髮,將她拽了回來,女孩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對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哈迪臉色一沉,刷地一聲抽出了腰上的彎刀,“啪!”哈倫很快按住了他的手,附耳對他低語了幾句,哈迪神色略有緩和,從侍從手中接過一條皮鞭,重重地抽在了那個女孩身上。血紅的鞭痕醒目地出現在那女孩潔白的背上,伴隨着女孩的慘叫,實在有些觸目驚心。唉,葉隱,你再不出手,就不是女人了……
“啊,哥哥他……”歐萊葉也是一臉的不忍。
“住手!”在喊出這句話的同時,我已經衝到了那女孩的身邊,伸手緊緊抓住了那條鞭子。
哈迪顯然吃了一驚,而他身邊的哈倫一時也沒認出我。
“哪裡來的女人,快給我滾開!”他一抖鞭子。
“我說這位老爺,”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比較平靜,“她只是個女人,再打下去恐怕會要了她的命,這樣的美人死了豈不可惜,弄傷了她美麗的肌膚豈不掃了你的興。”
哈迪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我,而他身邊的哈倫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之色,隨即又揚起一抹我所熟悉的帶着嘲諷的笑容,他好像……認出我了……
“看老爺你這樣英俊瀟灑,英明神武,帥得沒邊,帥得掉渣,應該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吧。對付這個女孩,又何必要用打打殺殺,我保證不用多久,她一定會乖乖地投降在您的魅力之下。”我知道和這個時代的人說什麼平等之類的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還不如胡亂吹捧他幾句。
好話人人愛聽,看來這招還蠻有效的,哈迪稍稍猶豫了一下,好像就要放下了鞭子。我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誰知只聽刷的一聲,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他的鞭子纏住。
“女人,不如你也跟我回去。”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會吧,這個男人一定從沒被女人當面誇過,所以一時昏頭了。
我乾笑道:“我很醜的……”
“是嗎?”他二話不說,伸手就來撩我的面紗,我想也沒想就擋開了他的手。
“大哥,看這女人的身材就是個醜八怪,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貨色上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宮吧。”哈倫忽然開口道,有意無意地瞥了我一眼。
“醜八怪?”哈迪似乎更有了興趣,道,“那我今天還非要看看是怎樣的醜八怪!”
“等等,哥哥,她是我的客人。”歐萊葉終於還是挺身而出,揭穿了自己的身份。
“歐萊葉,你怎麼會在這裡!”哈迪顯然是吃了一驚,又看了看我,道,“難道這個就是宮裡盛傳的救了你一命的唐國女人?”
歐萊葉點了點頭,“哥哥,請不要爲難她,她是我很重要的客人。”
“大哥,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不然父王發現的話……”哈倫也加了一句。
“哥哥,如果你願意,就把那個女孩先交給我,海曼妮會好好調-教這個孩子的。”歐萊葉的提議令我心裡一陣釋然,這下那女孩可以少受很多皮肉之苦了。
哈迪點了點頭,又眼神複雜地望了我一眼,轉身和哈倫離開了。
回宮之後,過了兩天,忽然傳來了當今哈里發退位的消息,阿拔斯王朝瞬間易主,就像歷史上所記載的,第一王儲哈迪登基爲王,成爲王朝第四任哈里發。雖然大家對哈里發的突然退位帶着懷疑,但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哈迪一上臺就遣散了父王原來的後宮,凡無所出的都送去了奴隸市場。另外派人蒐羅了許多新的美女納入後宮,比起他的父親,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聽說因爲數量太多,他不得不想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方法來選擇侍寢的人選。
那些過氣妃子的命運很可悲,轉眼之間就從錦衣玉食的王妃淪爲了奴隸,哈迪還真狠得下心。也許是美女數不勝數的關係,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那個被他買下的希臘小女孩,小女孩也就做了歐萊葉的貼身侍女。
在宮裡我平時也會戴起面紗,這樣在宮裡出入就不會顯得太招眼,而且還可以防風沙。每晚臨睡前和小燈聊天倒也成了習慣,不過這孩子似乎對我隱瞞着什麼。
哈迪登基以後,幾乎夜夜笙歌,達官顯貴、皇親國戚聚集宮中,仙樂飄飄,載歌載舞,通宵達旦。
歐萊葉和哈倫雖然心裡不滿,但哈里發的邀請卻也是不能拒絕。今天晚上也是一樣,他們早就被哈里發派人請去了晚宴。
我百無聊賴地在庭院裡逛着,滿腦子想着歐萊葉的事情,這樁任務實在是有些棘手,到現在爲止毫無頭緒,而且我也猜不到到底什麼時候那件事纔會發生,到底該怎麼阻止?而且看歐萊葉平時也根本沒什麼異常的地方,這個魔鬼的交易到底存不存在?我心裡一動,不如就趁今晚夜探,只要我夠小心,應該不會被那魔鬼發現吧。
“歐萊葉,你還是不願跟我回大唐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茂密的桃金娘樹後面傳來,如果我沒聽錯,好像是楊離的聲音。
我立刻停住了腳步,側耳傾聽。
“我,我不想離開巴格達……”
“爲什麼,你就不想看看我的國家嗎?”
“我想,可是我捨不得離開這裡。”
“我們還會回來的,只是離開一段時間。”
“對不起,離,我真的捨不得離開這裡,不行。”
“歐萊葉,你……你的心裡還有我嗎?”
“離,我以真主安拉的名義起誓,我的心裡永遠只有你一個。”
“好了,我們去宴會廳吧。”楊離的語氣有些無奈。
聽着他們的腳步聲遠去,我心裡更加疑惑,歐萊葉她不願意去中國,難道就是因爲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想着想着,猛一擡眼,忽然發現自己已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宴會廳的門口,剛想離開,忽然一個身高馬大的黑奴拉住了我,“你怎麼還在這裡,宴會已經開始了。”
我腦子一懵,有些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他一把推進了廳中。我腳下一個不穩,忙扶了一下旁邊的人,這才發現,這大廳中竟然全是女人,個個打扮得妖嬈性感,正在翩翩起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黑奴把我當成舞姬了?我看了看身上的長裙,不由得有點後悔,今天爲什麼偏偏挑了一條這麼華麗的……
想要退出去已經不可能,還好蒙着面紗,誰也認不出我,我只得躲在那些女人身後胡亂扭動了兩下,一邊扭扭,一邊掃視了一眼這個宴會廳。
富麗堂皇的大殿上一片珠光寶氣,巨大的龍涎香燭,把黑夜照耀成白晝。大廳裡擺放着金銀製成的樹,純金的樹枝上歇着金質和銀質的小鳥,樂師們彈奏着奢靡的阿-拉-伯音樂,桌子上擺放着大馬士革的蘋果、阿曼的桃子、尼羅河谷的黃瓜、埃及的檸檬和拉哈爾的芒果,還有各式香糕酥點美酒佳餚。
新任的哈里發哈迪正坐在寶座上,他的身邊環繞着幾名體態豐滿、衣着性感的女奴,他那原本英俊的容貌因爲過度酒色而顯得有些憔悴。兩邊坐着巴格達的達官貴人們,我一眼就看到了歐萊葉夫婦,還有那個自大狂王子哈倫。
正看着,哈倫忽然轉頭往我這個方向掃了一眼,我立刻低下頭去,暗暗祈禱快點結束,讓我可以早點回房。
隨着音樂的結束,我長舒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舒完,只見身邊的女人紛紛拋出了自己的面紗,一剎那,漫天都是各色的輕綢面紗飛舞,輕飄飄地落在了哈迪的面前。
“你怎麼不拋!”身邊的一個宮廷女官輕叱一聲,扯下了我的面紗,忽地一拋。竟然不偏不倚地落在哈迪的身上。
哈迪笑了笑,順手拿起我的面紗,“看來今天真主安拉已經爲我做出了選擇。這條面紗是誰的?”
“陛下,是她的。”我身邊的那個女官的聲音立刻將大家的目光吸引在了我身上。
“快點感謝真主安拉,這是多麼的榮幸,今天你將爲陛下侍寢。”那女官對我微微一笑。
嘩啦啦,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臟迅速結冰,繼而被打碎的聲音。
侍寢?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難道這個拋面紗是選擇侍寢人的方法?
我清楚地看見歐萊葉夫婦和哈倫驚訝的表情。
“陛下,小隱她不是後宮的人,她是我的客人。”歐萊葉立刻起身道。
哈迪聽到她的話,猛然眼眸一亮,低聲道:“就是那次在奴隸市場的女人?”他站起身來,慢慢向我走來。完了,我看歐萊葉的話反而勾起了他的記憶。
他在我身前站定,伸手捉住了我的下巴,擡起我的臉,仔細看了看,道:“不錯,這雙眼睛我記得,果然是你。”
我輕輕地側過頭,把下巴解脫出來,笑了笑道:“陛下,實在是抱歉,我想是場誤會,我可以告退了嗎?”
“告退?”他飛快地又捉住了我的下巴,“可是你今晚好像還要侍寢吧。”
混球,別惹我了啊,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心裡一陣狂罵,臉上還保持着笑容,畢竟他是國王,惹毛了他我也沒什麼好處。
“陛下,小隱她……”歐萊葉有些急了,楊離也似乎想說什麼。
“歐萊葉,這不是我的選擇,這是真主安拉的選擇,今晚開始,我就把她納入後宮。”哈迪一臉不以爲然地說道。
歐萊葉焦急地望了身邊的哈倫一眼,哈倫臉上神態自若。
去死吧,什麼真主的選擇,完全是爲你的好色在找藉口。我吸了一口氣,再一次躲開了他的手,正要說話,忽然哈倫站了起來,朗聲道:“陛下,臣弟請求您的原諒。”
“原諒?”哈迪不解地看了弟弟一眼。
“這個醜八——這個女人恐怕沒有資格侍寢。”哈倫瞥了我一眼道。
“哦?”哈迪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臣弟知道她不是後宮的人,所以已經和她……”他雖然沒有說完,但一臉曖昧的神情已經讓大家心領神會。
我的嘴角直抽搐,這個自大狂,這是害我還是幫我啊……
哈迪思索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她本來也不是我的女人,說什麼原諒不原諒。哈倫你正血氣方剛,哥哥倒也疏忽了,這樣吧,今天干脆就把這個女人賜給你了。”
啥,把我賜給他?
“多謝陛下。”哈倫竟然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對我飛過去的白眼根本不予理會。
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可憐我轉眼間就被當成貨品送人了,這是不是就叫做飛來橫禍呢。
“小隱,今晚你就收拾一下,搬到哈倫的宮裡。”出了宴會廳,歐萊葉立刻對我說道。
“啊,不是真的吧。我不想搬……”我只覺腦中一陣眩暈。
“醜八怪,你以爲我喜歡嗎,要不是因爲姐姐,我纔不會幫你!”哈倫挑了挑眉道。
“貓頭鷹,我也沒叫你幫,我自己也能解決!”我瞪了他一眼。
“好了,別說了。”歐萊葉皺了皺眉,“現在既然陛下下了命令,我們也不能違抗。小隱,你先暫時在哈倫那裡住一陣子,等陛下不記得這件事了再做打算,到時如果你要回唐國,我也會派人送你回去。”
楊離也點了點頭,“眼下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好吧,我就暫時委屈一下吧。”我無奈地說道。
“委屈?我還沒說委屈呢,莫名其妙多了個累贅。”哈倫立刻接口道。
這個男人,爲什麼總是這麼容易讓我產生衝動——扁人的衝動。
哈倫的寢宮內也是豪華無比,處處可見華麗的地毯、帳幔和褥墊,寢房的地面由大理石鋪成,傢俱古樸典雅,上面嵌着金絲,四周的門窗上掛着綾羅絲綢的帷幔。正中一張雪白的大理石牀榻邊鑲滿了瑪瑙、藍寶石、紅寶石、大塊的翠玉,上面掛着羅帳,用珍珠鏈子系在一旁。嘖嘖,整個一暴發戶!
“我已經來了,麻煩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裡?”我沒好氣地問道。
“你的房間?”他微微眯了一下雙眼,“當然就在這裡。”
“什麼!你可別想打我主意!”我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輕輕哼了一聲,“我說了對你這樣的醜八怪根本沒興趣。”他停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大哥一向多疑,如果我們沒有同房,難免引起他的懷疑,就當是做場戲吧。”
“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黴。”我打量了一下房間,“只有一張牀?”
他頗爲好笑地挑了挑眉,“廢話。”
“你的意思是……”我指了一下牀,不會是要同牀共枕吧。
“你這個醜八怪怎麼配和我睡在一起,當然你睡地下。”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哎呀,這什麼男人啊,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我也不習慣和貓頭鷹睡在一起。”我鬱悶地和衣躺在了地上,睡在軟軟的波斯地毯上倒也挺舒服的。
他伸手摘去了自己頭上的庫菲葉,一頭深褐色的長髮如同瀑布傾瀉而下,散發着柔亮的光澤。淡淡的燭光下,他那張雕塑般完美的臉更是俊朗非凡,阿-拉-伯人的野性彪悍和希臘人的精緻優雅,完美地融合在他的氣質中,爲他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韻味。
“看歸看,半夜你可別爬上我的牀。”他的脣邊勾起一絲嘲笑。
“鬼才爬上你的牀!”我怒道,自大狂,自以爲有幾分姿色就了不起了。
“唉,說實話,我還真有些擔心你會撲上來呢。”他居然嘆了一口氣。
“我撲誰也不會撲你這樣的貓頭鷹!”我翻了個身,不再去看他,暈,男人見多了,還沒見過這樣的。
我聽見他吹熄了燭火,躺在牀-上的聲音,剛準備閉上眼睛,忽然一團黑糊糊的東西飛了過來,落在我身上,我一摸,原來是一條輕薄柔軟的毯子。
“要是你生病,姐姐又會怪罪我。”他冷冷道。
我扯起毯子,蓋在了身上,哼,我纔不領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