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小芸沒有被喚出來,趙若莘不甘心。在這幾天裡,她又找了幾個道士,跟老道士的打扮差不多,道服顏色不一樣,六、七個道士,其中有兩個年輕點的,這兩個年輕道士中有一個我們熟悉的,另一個年輕道士二、三十,同樣一身道袍,手中沒有拂塵,背上一把桃木劍。
排成一字排,站在公主寢宮的院子裡,公主站在離這羣道士五步之遠的地方。
:“明天你們誰要是能讓那個妖女現出原形,本公主就賞他黃金白銀五百兩,但如果誰要是屢次失敗,本公主就當場送他去天堂!”趙若莘堅毅決絕的說着。
所有道士聽到後點了點頭,所有道士臉上都掛着肯定能完成任務的笑容。
趙若莘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雖掛着滿意的笑容,但能看得出,那笑容是要殺人的笑容。
[宮外·靈香閣]
陸英琪每天都跑到靈香閣找上官子凌下棋,從早上日出到晚上日落,幾百局都沒有贏一局。
黑白子擺在棋盤上,已經是數不清的黑白子了。
上官子凌白子,陸英琪黑子。這顆黑子一下,又輸了。
陸英琪舉頭喪氣的趴在桌上,說話都有氣無力。:“我說上官姑娘,這一個月連日來,我沒贏過一次。爲什麼你贏了也不開心,老是板着一張臉啊?還有…你面紗下,是什麼樣的容貌啊?”陸英琪越說越有點過分。說下棋的怎麼又扯到人家面紗下的容貌了?
說實話,自從黑龍進來靈香閣後,上官子凌就再也沒有取下過面紗。以前陸英琪常來靈香閣的時候,上官子凌只有偶爾去下面下,那也只是陸英琪不在靈香閣的時候,可現在…上官子凌每天都蒙着面紗,沒有再取下。
上官子凌聽到陸英琪這樣說,沒有回答陸英琪的話,而是這樣說:“你這棋技也太差了吧,誰教你的?”
陸英琪看着上官子凌嘆了口氣低下頭,說道:“也沒誰教我,就是平時路過賭房的時候進去看看,有時候偶爾跟他們下一兩局。”
上官子凌聽到陸英琪這話後,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在庁中的門口前走過一身着粉紅色衣裙的女子,是服下解藥後剛醒來不久的雲心。看雲心的樣子,面容憔悴,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完全像是失戀的模樣。
陸英琪看到了雲心,叫了一聲:“雲姑娘。”
雲心好像沒聽到,繼續漫步往前走。
上官子凌聽到陸英琪叫雲心後,轉過頭看到雲心的樣子,站起身走到門前,一把抓住雲心的手臂,問道:“雲心,你怎麼了?”
雲心被上官子凌抓住,也回過神來了,也終於從在竹林村姜天文家,雲心中毒前、躲在姜天文家門口偷聽他們說話的回想中醒了。
雲心回答上官子凌:“我沒事了,上官姑娘…謝謝你給我解藥。”說完,推開上官子凌的手,便走了。
上官子凌想上前再次攔下雲心,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自從雲心醒來後就一直心情不好,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不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雲心醒來已有兩天了,不是常常發呆,就是時不時的流眼淚,有時居然還找不着方向,跟她說姜天文一家在靈香閣,她是很激動沒錯,短暫的幾秒激動又變回了傷心,隨着又跑回了房間、關上門,然後傳出來的卻是陣陣的啼哭聲。
陸英琪看着雲心的背影,疑惑的問了一句:“她這是怎麼了?”
上官子凌聽到陸英琪這句話,也是很疑惑,沒有理會陸英琪的話,轉身回到棋盤邊。陸英琪還在原地發呆,上官子凌看見陸英琪還在發呆,問道:“這棋你還下不下?”
陸英琪聽到後,連忙應了一句:“啊?下!”陸英琪幾乎是跑着到棋桌旁坐下的。:“當然要下了,倒不如你教教我,下棋怎樣才能贏吧?”
上官子凌輕輕點了點頭。陸英琪可就樂開花了。
[皇宮·天牢]
小芸依舊身穿大紅色新娘子嫁衣,被關進天牢這麼多天,身上的大紅色新娘子嫁衣一點也沒有髒,連頭髮也沒有亂一點點,就連鞋子都如同剛穿上的一樣,一切好似沒有被抓前一般無二。
而蘇落櫻卻擔心受怕的快不成樣子了,蹲在牆角小聲抽涕着。加上披頭散髮、和身上點點黑的衣服,差不多就像個乞丐了。
小芸面對着天牢裡兩米高的窗,雙目望着天,似乎在想一些事情,但總是想不明白。
爲什麼自己總會無緣無故的走到某個地方?就像上次,出去買雞蛋,無緣無故的,雞蛋弄丟了也就算了,嘴角居然還掛着血。
小芸這樣站在窗前發呆已經半天了,始終想不明白,想了很久,卻只能想出這一句,心道:難道真像公主所說的,我真的是妖,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嗎?”
:“難道…這是真的?”小芸小聲地說着。
蹲在牆角抽涕的蘇落櫻聽到了小芸小聲說的話,只是聽不清而已。
擡起頭看着小芸,問道:“小芸,你在說什麼?”
小芸看了蘇落櫻一眼,坐了下來,背靠牆。:“沒有,我沒說什麼。”
:“小芸,公主說你是妖,你真的妖嗎?”蘇落櫻問小芸。
小芸不確定地回答:“我不知道。”
蘇落櫻再次問小芸:“如果…我們真的要死了,你會害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死就死,大不了重新開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小芸緩緩地說着。
蘇落櫻一下子哭了起來。:“可是我擔心我爹孃,他們年紀這麼大了,做什麼又不方便,我捨不得他們。”
小芸安慰着蘇落櫻,說道:“你也別哭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但願吧!”
自小芸被太后放出宮後,小芸躲在房間裡想了一個晚上,想不被人欺負,自己就不能那麼柔弱。
從那天后小芸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怕事。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此時天色己黑透,月亮高高懸掛於天邊,月未圓,還在缺,滿天星辰閃耀,今夜之景色,真是美。
太子趙文軒寢宮的小花園裡坐着,舉目望天,普通大小的石圓桌子,一些點心,一壺茶,一個小茶杯。
就在這時,太監之聲響起。:“太子殿下。”
:“什麼事兒?”趙文軒懶惰地問道。
太監弓着腰。:“外面有一個道士說要見您。”
:“見我?叫他進來。”
:“是!”
不一會兒的時間,太監就帶着一個身着銀白色道服的年輕道士、走到了太子趙文軒眼前,年輕道士給趙文軒行了一個禮,趙文軒看了看年輕道士,叫他坐了下來,叫走周圍其它人,只剩趙文軒和年輕道士兩人在此處。
這個年輕道士是蘇寧宇,一次陪妹妹蘇寧香逛街時看到皇榜就跟蘇寧香分開了,然後就進了皇宮,接着聽到有此嘴巴大的宮女太監說起小芸的事,所以蘇寧宇在此時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找趙文軒瞭解一下情況。
:“聽說你很反對公主這樣做?”蘇寧宇問趙文軒。
趙文軒如實回答。:“是,她這樣做會害了那兩宮女的。”
蘇寧宇再次問道:“你相信小芸是妖嗎?”
:“不相信,那麼善良單純,在烈日下都會暈倒的,怎麼會是妖?”
蘇寧宇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你說的沒錯。那你能否帶我去天牢看看?”
趙文軒猶豫了一會兒,疑惑的問道:“去天牢做什麼?”
蘇寧宇笑了笑,道:“去看看那姑娘是不是妖。”
趙文軒想了想,點了點頭。:“好。”
趙文軒帶着蘇寧宇來到了天牢,直徑幾個牢房來到了關押小芸的牢房。
只見小芸坐在牀板上靠着牆,雙眼發呆。
而蘇落櫻卻平躺着睡覺,一些幹稻草當被子,蚊子嗡嗡叫,時不時的飛到蘇落櫻臉上、脖子上,蘇落櫻的手也時不時的在臉上、脖子上撓來撓去。
而小芸卻不受蚊子的干擾。
牢裡的其他犯人一見到太子來了,紛紛吵鬧了起來,把正在熟睡中的蘇落櫻給吵醒了,而小芸也從發呆中被吵醒了。
趙文軒沒有理會那些犯人,直接走到小芸的牢房前,叫士兵打開了牢房的門,直徑走了進去。
小芸看見趙文軒先是一愣,然後跪下來行了一個禮。
趙文軒弓下腰,一把抓住小芸的手,頓時一股暖流衝進了小芸的體內,而小芸體內的另一隻魂魄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量,感受到了周圍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似乎是修仙之人身上傳來的。
抓起小芸,趙文軒對着蘇寧宇:“你快來看看吧。”
蘇寧宇點了點頭,而小芸卻愣愣的看着。
蘇寧宇圍着小芸走了一圈,對着趙文軒搖了搖頭。
趙文軒輕輕點了點頭,道:“小芸,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會讓你離開這裡的。”
小芸聽到後,很開心,又跪了下來又行了一個禮。
趙文軒和蘇寧宇離開了天牢,在回去的路上路過御花園,便在御花園裡慢步聊起天來了。
趙文軒問蘇寧宇:“蘇道長,你確定了小芸不是妖?”
蘇寧宇點了點頭,道:“小芸身一點妖氣都沒有,所以我敢肯定…她不是妖。”
趙文軒忽然間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明天我就可以救小芸出宮了,可以讓她離開這個紫禁城、回到繁華的世界裡去了。”
:“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好像不喜歡太子這個身份,似乎喜歡這個皇宮,反而更喜歡宮外繁華的花花世界?”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喜歡太子這個身份、不喜歡皇宮,也不想要,我只想做一個安穩無憂的普通人,想過着無憂無慮、逍遙自在的生活。”趙文軒越說越開始有些悲傷了。
蘇寧宇聽出了趙文軒話中隱藏的悲傷,對着趙文軒說道:“太子殿下,天色已晚,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趙文軒點了點頭:“好,你也早點休息。”說完,便分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