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入雲在悴不急防的情況下,陡然間看到了隱孃的真面目,竟一下看地呆住了。隱娘見他看到自己的容後竟半日不語,心裡更是憤怒,雖身在張入雲懷裡,卻一時忘了下來,只怒視着他,口裡冷冷地說道:“怎麼!你還要看到何時?我雖剛剛救了你,卻也可以再殺了你。”
哪知張入雲這一回,卻沒有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未理睬她,又自看了好一會兒,方嘆了口氣道:“可惜了!”
隱娘聽他竟口出此言,心下激怒銀牙一咬,跟着就是一掌擊出,結結實實打在張入雲的左臉頰上。這一掌她未留力,直把張入雲打地眼前金花燦爛,口內三十二顆牙鬆動了有一多半,當即半邊臉就已高高地腫了起來。
原來張入雲眼前這女子,一副相貌原本不俗,雖是在牀榻上熟睡了兩日,纔剛起來時有些睡眼朦朧,但也掩不住她一雙好似九幽寒潭般地雙眸,張入雲不知怎地,以自己的目力竟也不敢與她對視,只覺對方雙目詭異,過目之後,自己竟然有些形神不守,加上她那又高又直,好似刀削過的一般的鼻子,又配着其目光凌厲的眼神,若和沈綺霞等一干美女相比雖略爲遜色,但她肌膚白地異常,彷彿常年不見陽光一樣,臉上顯得有些病態,但卻又有一番神秘莫測,詭異莫名地美。
只可惜她一張俏臉上自左眉梢起,就被如利爪般的利器在其吹彈的破的臉頰上劃了三道又深又長的傷痕。那三道傷痕好長,直到了她的胸際,且傷口又深,劃的她原本一張俊臉皮開肉綻,幾可見骨。一副本就絕好的容貌,就此給毀了,令張入雲看了也不由地不可惜心痛。
再說此時的張入雲體內經絡纔剛恢復,身體還很虛弱,卻被隱娘這一掌打地痛澈心肺,眼前一陣旋暈,差點就昏了過去。忍不住急怒道:“你做什麼,這麼yongli!想打死人麼?”
隱娘道:“我即有本事救你,自然也有本事殺你,惹地我火起,我便一天割下你一塊皮膚,讓你一點一點地受足了幾個月的活罪才死。”說話時她眼神詭秘,又配着她一口利牙反咬,實是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卻沒料張入雲此時卻道:“你不會的!你花了這麼大一番功夫才把我治好,絕不會爲了這一點閒氣,就把我給殺了。我若猜的不錯,你現在的功力可能只剩下原先的六七成了,你下了這麼大的本錢,一定是有什麼大事需要圖謀,雖然我現在不知道,但至少可以保證,你現在還捨不得殺了我。”
隱娘沒想到到張入雲經了這一番生死,竟然變的如此會說話起來,自己實是有極重要的事要他去辦,見他此時心裡已有所查覺,知道自己暫時不會加害他,一時不能奈何他,心裡不由更怒。但她一向心狠,此時又在激怒下,一意要佔了張入雲的上風,一時忘了計較,臉上反嬌笑道:“是嗎?沒想到,纔剛醫好你的傷,你就一下子變聰明起來了。不錯,我現在是捨不得殺你,但讓你不死不傷,卻又痛苦不堪的法子,卻是多的是。”說話時,她只一陣詭笑,手裡卻並無動作。
可張入雲忽覺下腹內,一陣攪動,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內裡爬來爬去,而且其手腳極多,所過之處惹的張入雲腹中一陣奇癢。雖那東西只動了一下,卻也把張入雲嚇了個魂飛魄散,肝膽俱裂。
隱娘見張入雲被自己嚇得臉色蒼白,身上打起了寒戰,不由十分得意。口中道:“怎麼樣,現在可是怕了嗎?你若是再敢忤逆我一點,我便讓你體內的蟲兒一天吃一點你的內臟。反正你身子生的壯健,不過幾天功夫就可恢復,就如此這般一天只吃你一點血肉,等吃上三四個月,待你形同枯稿時,我看你到時還敢不敢再和我強嘴。”她見張入雲被自己嚇得竟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由得意非常,竟一時放聲笑了起來,其聲如怪鳥,甚是恐怖,更詭秘的是,張入雲腹內的毒蟲,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得意,竟也在張入雲腹內絲絲地怪叫起來。
張入雲此時方知道自己中了她的暗算,但他生來性格倔強,不受人脅迫,仍是口中強道:“我即中了你的暗算卻也無話可話,到時候就算你沒害死我,我難道不會自殺嗎?”
隱娘聽他仍和自己相強,卻是冷聲道:“你以爲落在我手裡,你會有自殺的機會嗎?待我好好折磨你一番後,看你還能這樣強嘴?”
張入雲聽了,卻是隻管冷笑道:“你只管試好了,以後的事我尚不清楚,但先如今,你想讓我服低卻不能夠,真要是如你所說的,等你折磨過我之後,我再服了你的話,只怕到那時,我人早已是元氣大傷,怕也辦不上你什麼忙了。再說,如此逼迫下,就算我勉爲效力,你不怕我到時心生變故嗎?”
隱娘見眼見這個少年,竟不知好歹說出如此話來,雖是年輕不懂事,但卻也不失一番傲氣,一時間這番情景,令她想起一個人來。當即火冒三千丈,心裡已是起了殺機,只是她殺人時與衆不同,不怒反笑,卻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來,撫在張入雲髮際,替他理了理髮梢,口中柔聲道:“是嗎?如此說來,你是斷不肯依我的話行事的了?但是你的性命終是我救的,你言語中對我尊重一點,萬事皆順從我一點這並不算過分吧!何況我爲了救你,花了如此大的代價,你這般自負俠義之輩,總應該尋機報答,不該如此和我無禮,對不對?”
張入雲聽她轉口說了這樣的話,自己也不得不低了聲音道:“這個自然,你救了我一命,又花了這麼大的心力,我心裡實是非常感激,但有所請,我一定義不容辭。只是你這般暗算逼迫我,實是讓人心冷,怎叫我到時心甘情願爲你做事。”
他卻不知,自己說的這番話已犯了隱孃的忌諱,惹地她愈加憤怒,此時撫在張入雲髮際的那隻玉手已是俏然下滑,緩緩落在了張入雲的心口上,只等她掌力一吐,便取了張入雲的性命。
而張入雲此時哪裡知道自己這時正在經歷着一番生死,只覺對方的手掌冷冷涼涼地,撫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雖有些癢癢地,但卻又覺得有點兒說不出來地舒服。
於是張入雲又道:“騰姑娘,其實我剛纔說的那句‘可惜了’,並未是真的替你的相貌可惜的意思。雖說你現在相貌已毀,再不復往日的模樣,但說到底,昔日你未受傷時,也曾經是美人一個,既然捅有過,又何必太放在心上。世間有太多碌碌無爲之輩,活在這世上,不爲自己活着的每一天開心的過活。而只爲了能夠一朝捅有,窮一生去奔波,實是可笑的很。更有甚者,往往是東施效顰,自以爲是地開心,更加可笑可憐。”
他見隱娘聽了自己這番話,竟未惱怒,便又道:“再說,我並不覺得你現在的相貌有什麼難看的。你武功高,手段也高,容貌長的也好。”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隱娘那一日玉骨冰清的腳踝,不由臉上紅了一紅才道:“就連身材也生地極好,在你身上,卻是集了衆多女子可望而不可及的太多優點。雖說已被毀了容,但即如此,也還是遮不住你與生俱來的魅力。你若真的如此在乎自己的容貌,騰姑娘,這世界神奇的所在甚多,如你信我的話,日後我定當窮一生的精力,爲你求取到能夠恢復你容貌的靈藥如何?”
隱娘聽了他這番話,一時出神忘了說話,等醒悟過來,覺得自己聽的太入神了,臉上竟有些不好意思,忙收起仍按在張入雲胸口的手掌,揮了出去又打在他的臉上,口中還冷聲喝道:“騰姑娘是你可以叫的嗎?”卻不知,張入雲挨的這一掌,已是從鬼門關外,又走了一遭。
張入雲耳中只聽隱娘又道:“你方纔一番大道理說的倒是不錯,可是你本領低微,內功也只有那一點底子,還不是妄自刻苦修煉了那麼多年,才至今日的境界嗎?如此說來,你又何嘗不是窮一生去奔波?卻如此又來教訓起別人來?”
張入雲聽了一時語結,想了一會兒方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我也一樣是在做一些無勞之舉,但我與那些只爲追逐名利的人不同。我只是在多年以前有人給我做了一個夢,而前日在峨嵋頂上的一戰,我這場夢已做的差不多醒了。”
隱娘聽了冷笑道:“即不爲名,那就是爲了色?”
張入雲聽了,也不着惱,只輕笑道:“不是你想地那樣。”說完,想起日後,只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無雙,一時心冷,便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隱娘本以爲他還有下文,卻半日不見他開口,便故意引逗他道:“看你不出,你只是個再平常不過的臭男子,卻有峨嵋門下那樣高明的女弟子對你青眼有加,我聽你的師兄們所說,怕是那位女劍俠也與你相熟,可是有此事?”
張入雲見她說的越來越不成話,急忙說道:“這是我的私事,爲何要告訴你?而且峨嵋沈姑娘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別亂說,免得惹人誤會。”
隱娘見他竟用話譏諷自己,心裡惱怒,卻是在一旁幽幽地道:“哦,是嗎?那我日後殺了這姓沈的女弟子,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張入雲見她竟說這話,忙道:“她又和你無怨無仇,你要殺她做什麼?再說,她武功比我高的多,你要殺她也沒那麼容易,你別忘了,此地就在峨嵋派腳下,你若對她不軌,怕是自己也有性命之憂。”
隱娘卻道:“哼,就憑她的那點本事,我還不放在心上,何況殺人,就一定要武藝高強才殺地了的嗎?我只需要和她說我知道你的下落,到時尋機下手暗算豈不省事?”
張入雲聽她如此地狠話,心裡有些着急,但口裡仍是裝着冷笑道:“只怕沒那麼容易,你以爲人人都像我這麼笨,會被你暗算地到?沈姑娘心智武功,都比我高的太多,你是不會得逞的!”
隱娘也冷笑道:“如此正好,那我更非殺她不可,不然如何服得了你,也需得讓你看看我的手段。到時我就算偷襲不成,還可以用毒,再說等我和她說你已落入我的手裡,她到時爲心疼你,一身功夫自然施展不開,十成功夫怕只剩下個五六成,那時我自是手到擒來。等把她殺了之後,我看你還有何話說。”
張入雲沒想到她竟這麼毒辣,偏又說地話,都是又有些再理,心裡焦急,便無心和她鬥口,於是說道:“我二人鬥口,你何苦把旁人帶進來,我知道我鬥不過你,甘拜下風就是了。實和你說,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你殺了她於你有什麼好處,還要再爲自己樹下強敵,到時我自恨你,你交待我辦的事,就更不盡心了。”
隱娘聽他說的話,雖仍是倔強,但口氣卻已是服軟,不由有些得意,但只覺得是爲了怕自己傷害沈綺霞才口出此言,卻又不甚滿意。口中仍冷聲道:“誰稀罕你說這些……。”她此時已察覺還俯在張入雲身上,甚是不雅,忙從翻身下牀。可待見牀上,已落下了自己不少頭髮,忙一聲驚呼。口裡說了聲“該死”,手上忙拾撿起來。
張入雲見她眼力極好,下手又快又準,只片刻間就將牀上所有青絲撿起,也不由地不佩服,可正在此時,忽見隱娘將被子一揭,自己一下赤身露體在她面前。雖是自己這些日子已經被對方看了個通通透透,但此時卻還是白天,不免還是很不好意思,口中急道:“你做些什麼……,哎喲……。”他話還未說完,隱娘卻已扯住他的頭髮,連着他的身子一下提起,登時痛的他淚水直流,口中呼起痛來。
等他先要叫罵,卻沒想到隱娘已先開口罵起他來,只聽她罵道:“該死,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的毛髮。”說話間,雙手卻是不停,要將兩日來張入雲落在牀鋪上的毛髮撿盡,只是張入雲身上的毛髮,不比自己的青絲好撿拾,縱是她眼力手法均異常人,一時間也撿不完。到後來直惹的她火起,揚手又反抽了張入雲一耳光。
張入雲前番幾次捱了她地打,還可勉強說是事出有因,可這一回他卻捱打挨地莫名其妙,實不知這世上還有人會被丟落毛髮而被打的道理,何況自己也在這屋內住了十多日了,前番也不見她爲此事打自己,可如今卻又爲這事如此大發雷霆,心裡一時不明白,也是氣惱異常,剛要和她理論,卻見隱娘好像如他肚裡蛔蟲一樣,已先自怒視着自己,一時害怕,卻把到了嘴邊的話,也給嚥了回去了。
隱娘只一將牀上的毛髮撿淨,便走到爐火前,欲將毛髮焚燒了,可兩日下來,爐火早已熄滅,她又少不得要找來火石取火,如此又是一番周折,心裡更是惱怒着急。等將毛髮燒了,她忽然又瞅見,當日自己吐在地上的鮮血,心下大駭,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忙捧了清水,仔仔細細的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直到不留下一絲一毫,方纔住手。待她將手中諸事做完,卻又開始燒起熱湯來,看意思,仍是要替張入雲洗澡。
一會兒功夫,各樣器具便已備齊,張入雲見隱娘又向自己走來,口裡忙道:“騰前輩,在下現在手足已勉強能動,洗澡這樣的事情已能自理,還是不勞前輩您代勞了。”
可隱娘拿管這些,走到他身前,就將其抱起,放入水中,欲待洗滌時,忽然猶豫了一下,好似想起什麼事來,便走到外間去了。張入雲見她走了,先以爲她見自己已能行動,也不好意思,再替自己清洗,心裡正鬆了一口氣。
可只稍待一會兒,卻見隱娘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剃刀來。張入雲見了,心裡便覺不妙。果不其然,只待她一到了張入雲的身邊,便舉刀往張入雲的頭皮上落去。
張入雲忙驚呼道:“你要做什麼?”隱娘不屑道:“做什麼,你自己還不明白?”
張入雲道:“身體髮膚授之夫母,你又不是我的親人,憑什麼剪我的頭髮?”隱娘道:“我救了你的性命,只剃你一點毛髮算得了什麼!”說話間,已然下刀。
張入雲忙偏過頭去,急道:“哪可不成,當初我可沒要你救我,再說了,你救我也是另有目的,現在卻要來剃我的頭髮,我可決不答應。”
他這番話說的隱娘更怒,也不和他理論,只冷聲道:“誰和你再羅嗦,我不只要剃了你的頭髮,但凡是你身體的毛髮,我都有剃掉,誰耐煩替你日後收拾這麼多的瑣碎。”
張入雲聽她還要剃自己身上的毛,一時急了,口不擇言道:“哪你爲什麼不先剃,你頭髮比我濃密地多,更是該剃。再說我身體上的毛髮,又爲什麼要剃?你若是剃了你自己的,我就答應也剃我的。”
隱娘聽了,鄙意道:“你怎麼能和我比,我身體髮膚都是練有功夫的,每日不是在洗浴時收功,絕不會掉下來,此番會落在牀上,全是因爲前日替你行功,太過勞累所致。再說我的身體……。”說到這裡她啐了張入雲一口道:“哪裡有你身上這麼多。”
其實隱娘這番話,倒真的是有點錯怪張入雲了,雖說張入雲是男子,但體毛卻並不算太多,她若是有幸遇上位猛張飛或是黑李逵的話,恐怕這時,連剃都懶得剃,而是把直接把對方的皮都給揭了。
無奈張入雲卻是抵死不從,一時間隱娘卻也怕割傷了他,想要點他的xue道,但張入雲此時經脈脆弱,容不得長時間卦閉。想到這裡,隱娘也略讓了一步,說道:“即如此,那你的頭髮就先不剃,反正日後我也要教你頭髮上的本事,到時候再等你長出來,也嫌太過費時。但其他的毛髮,卻是不能不剃,容不得你再推辭。”說完就又動手。
張入雲見自己還是脫不得這場劫難,又待掙扎,卻見隱娘左手一晃,手中又多一柄寒氣逼人的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口中並喝道“我這已是最大的忍讓,你若再違逆我,小心我即刻就將你喉管割斷。你信不信我割斷了你的喉嚨,照樣能醫得好?”
張入雲只覺那柄匕首,涼的怕人,抵在自己的喉節下,頓時上面的皮膚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容不得他再說過個不字。
隱娘手下極快,只見一柄亮閃閃的剃刀,不停地在張入雲身上滑過……。
一柱香的功夫之後,張入雲渾身上下已是一毛不撥,他這輩子也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光滑過。
張入雲此時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潔的皮膚,又再看了看自己kuaxia,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不由地一臉無奈,心裡大吞苦水。
隱娘倒是在一旁不住地看着眼前自己的傑作,心下甚是滿意,尤其她看到張入雲臉上無奈的神情,她心裡更是得意。
張入雲見她一臉得意,心裡更加氣惱,可自己已爲魚肉,哪裡能掙得過她。只好口中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剃我的頭髮了吧?”
隱娘聽了,嘴角一動,卻說道:“待會兒再告訴你。”說着手裡動作,將各色用具收拾好。張入雲見她動作,知她也要洗澡,自己不便再看她,只得轉過頭去。
待隱娘洗好後,張入雲又她問了一遍,卻沒想到隱娘竟不理她,仍是手中不停,將各項物事收拾好後,反身又出了屋子。
等她回來之後,手裡卻端了一個托盤,內裡有一碗蛋炒飯,和四色小菜,行至張入雲身前,將其放下。張入雲本想倔強一些。欲和她說,不告訴他原因,他就不吃飯。無奈自己又是已有兩日不曾進食,肚子實在是有些不爭氣,再加上長時間以來吃的都是隱娘故意做的粗粥,已把他嘴裡淡出個鳥來。眼前雖只是四樣小菜一碗炒飯,但卻是做的色香味俱全,常人看了都要食指大動,莫說是已餓了有一個多月的張入雲了。
張入雲心中想到自己連身上的毛都剃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當下先不說話,只管狼吞虎嚥的吃飯,果然隱娘做飯功夫一流,雖只是簡簡單單地蛋炒飯,但也給她做地米飯又香又糯,雞蛋又嫩又滑,內裡好似還加了些辣椒,吃起來更是開味,四味小菜更是鮮香無比,一時間張入雲口裡止不住地在動,只可惜此時他的雙手轉動還不夠靈活,筷子使的不夠靈便,吃起飯來不夠隨心意。
隱娘見了,又轉身出了屋子,從外拿了個勺給他,又取過張入雲手裡的筷子,將小菜夾入在他手裡的勺內,張入雲只管舉勺入口即可。此時張入雲吃地口順,一時嘴裡哼哼唧唧地道:“這纔像話嘛,你做菜這麼好吃,人又細心,雖是容貌有些損傷,但只要脾氣改一改,一定有婆家要你。”
剛說完這話,張入雲只覺脖頸一涼,跟着就是自己衣領一緊,待他瞟眼看去,只見隱娘那根長有一尺七寸的毒刺,已是穿過了自己的衣領,釘在了自己腦後的牀梆上。耳邊還聽見隱娘冷聲道:“什麼時候?你已變地在我面前敢如此大膽地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