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娘聞言果是滿臉堆笑,因見張入雲體內中了劇毒竭力掙扎,心上更是滿足,一時得意道:“是費了些心思,你心思縝密,外鬆內緊平日裡對我防範甚嚴,若不是我近日來假裝被你改了氣質,你哪能如此輕易上當。”說着又手指正在一旁匍匐猶豫的白猿道:“還有這臭猴子,今日裡仗着一雙火眼,看出些氣象,竟連番和我做對,我最恨這樣吃裡扒外的畜牲。今日不扒了你一層皮,怎見我夏豔孃的手段。”
說話時,就見豔娘手指忽然點動,空中十四柄修羅刀已是盤旋呼嘯着向白猿襲去。此一番豔娘下了狠手,雖任它怎生身輕體快,也是在片刻之內便被豔娘羣刀絞住,只聞的白猿連聲慘叫,便見的空中血霧驚天,老猿砰的一身栽倒在地,不辨其生死。
張入雲本想將懷中桃花扇取出攜制豔娘,可無奈身中淫毒,動作時不敢運力,扇兒還未取在手中,老猿已是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時上只得一面搖頭嘆息道:“你與我做對,只管向我報復就是,何必與這老猿一般見識!”一面取手入囊內掏摸。
可豔娘機警,轉眼瞥見其異動,已是一個衝身而上,身勢飄逸迅捷之極,正在張入雲以爲豔娘看破自己心意,不及取用時,不料只脖項間一痛,豔娘已是一觸即走,再待二人穩住身形時,就見張入雲手中已是將桃花扇取在手裡,而豔娘卻是笑盈盈立在一旁玉掌之內已是多了一道三角靈符。張入雲一眼覷見楚妃子的靈符爲豔娘奪走,心中便是一怵,他方纔只爲此符珍貴,心下又有些疑慮自己能不能提動真氣念頌真言,是以方欲先取桃花扇做威脅,不料已被豔娘看出兩般寶物孰輕孰重,一時氣自己便有些餒了下去。
豔娘見張入云爲將桃花扇取在手中,已是憋的滿臉細汗,額前青筋也爲剋制丹田之下亂躥的勁氣掙的紛紛暴起,當下不但不怕,反放聲笑道:“我勸你沒事就別在一旁掙扎了,這龜蛇的丹毒淫邪無比,便是大羅金仙沾染一點也是情不自禁,何況你這點不入流的功夫,你心志毅力越大,受的苦就越多,今日你不與我*,便只管等死好了!至於這臭猴子,我現在若不重傷它,萬一稍微不甚被它將你掠走,送至齊老頭那裡救治,說不準倒是有些轉機,這一層雖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但到底不能不防!”
說着又將手裡靈符揚了揚再衝張入雲嘻笑道:“你心思相來很細,我說的話,你該不會沒想到吧!不過你放心,這猴子我留它還有用,倒沒取了它的性命!相較而言倒是這方符印有些麻煩,你此刻氣虛念動真言不便,但你功行有些特異,不定你還留了些餘力呢!所以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你說是不是?”
張入雲見豔娘趕緊殺絕做事滴水不漏,將自己最後一點生機也已斬斷,而自己體內連番掙扎,已知豔娘所說不虛,自己經年苦修的內勁,只在腹下升騰,如萬馬狂奔的*中逐漸消融殆盡,周身微顫,實是再忍耐不得,再見豔娘只在一旁得意的譏笑,不由恨聲道:“即是如此,大家一拍兩散,我張入雲今日命喪於此,你豔娘也落得和我一起陪葬!”
不料豔娘聞的張入雲口硬,反倒仰天長笑道:“你不會的!你一身官司負累衆多,只一身死便要有負於人,依你的心性絕不會做出自殺的舉止。你當我不知道嗎?你若真的有膽量,便將桃花扇毀去,何必再與我諸多言語。”
張入雲見豔娘說此話時,滿眼怨毒,臉色得意處又顯了一層厲色,當下強忍着迷亂的心緒,仍在思量如何解困,可苦苦累索之下仍是無用良策,到的最後無計,眉頭皺動,只苦聲道:“我自忖待你不薄,可爲什麼你卻要如此待我!縱是小雅在時,我與她親近一些,也沒有對你有甚禮欠啊!”
果然張入雲一提小雅,便將豔娘觸怒,就聽她恨聲道:“小雅是什麼東西,你竟拿她與我相提並論,她不過是一青樓戲子,如此卑賤的身份,反倒讓你對她諸般憐息,我是堂堂王室皇親,卻受你這庶民冷落,今日終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未想張入雲不見驚懼,反倒強笑道:“呵呵,我倒沒料到你竟會去嫉妒小雅來,我與她頂多只在說話時親近些,又不犯男女之私,卻會爲你忌恨,難不成你竟愛上了我不成!”張入雲此時心智迷亂,說話時已是不再顧忌,只想將豔娘激惱,心中才感快意。
哪知豔娘卻並不惡聲相向,反是冷眼看着張入雲,過了半日方道:“你用了這多心力,就爲了說這些話嗎!此刻毒性該已流至你胸腹之間,只怕已是快將你熱死了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用再誘惑你,只看你能撐到幾時,若你真的有定力寧死都要保得純陽,那自此後我倒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果然張入雲此時實已禁受不住,聞得豔孃的話,知即便掙扎也是無意,一時已是舉步向豔娘身前走去,可到的這一刻,他仍自靈心不昧,行間又假做皺眉搖首道:“可惜我初登人倫,對方卻是個老醜的老太太,真的有些叫我提不起興趣!”
豔娘聞言大恨,但仍自冷聲道:“即如此,你就自己慢慢斟酌吧!我也無意勉強你!”
哪知說話間,張入雲已將豔娘單手攬腰抱起,因是欲花焚身,肘間力道大的出其,雖豔娘是陰身靈體,但也爲張入雲一身陽煞氣掙的周身如有骨節絞動一般的吱吱作響,四肢百竅也已爲之擠脹的俱似要暴裂一般。豔娘爲此大驚,只以爲張入雲當真羞惱自己,欲與自己同歸於盡,一解心頭之恨。未想才自她心生恐懼,欲用修羅刀將其透體打穿。
只在那將舍未舍之際,卻忽又覺對方又伸出一隻手將自己抱入懷中,還未待豔娘反應過來,張入雲已在其櫻脣上深深印了一吻,當下但覺滿口醇香,已自嘻笑道:“我剛纔開玩笑的,雖是迫不得已,但你總是美人卻是絕無置疑的。”張入雲因此一吻已是意志消磨,美人在抱,已再沒有方寸,伸手過處已是穿過豔娘衣袂,長臂略舒,便已攬身直在豔娘腰間肋下徐徐摩索,只換來豔娘一陣嬌笑。
豔娘因得張入雲摟在懷中,只覺眼前少年一身赤陽剛氣蒸騰,直薰至自己百竅之內,腰身不由隨之一軟,險些已癱倒在張入雲懷中,再見他臉上雖爲乘*快意,但眉色之間仍有一些掙扎含恨的隱跡。不由心中一軟,已是取手在張入雲臉頰上揉搓道:“你也不必這麼打熬自己,我見得少年無數,你實是其中最有定力,堅守的時間最長久的一個了!”
張入雲雖已是心神散亂,但聞言仍得苦笑澀聲道:“得你這般言語,我倒真該深以爲幸了!”言罷,再不做支持,隨與豔娘一番糾纏。
豔娘因幾番辛苦才得置張入雲入罟,倒不肯急將他純陽抽動,而是放出手段與其一番奉承。不想張入雲雖是初一番精元鬆動,險些急瀉,爲豔娘索取,但只一待她錯過,竟是轉瞬間便得生猛起來。豔娘只當他是多年苦修,純陽勁氣精煉,是故才得這般輕易上手。且張入雲一身筋骨也是如鐵打的一般,此時發作起來,確是龍精虎猛,雖是初經人事,但舉力之下真的是矯若猛龍,當下豔娘得了奇趣,更不捨輕易就範,二人直酣戰多時也不止歇。
正當豔娘雲雨多時,腰間酸弱,見敵不得張入雲,欲將其元陽探取時,未想對方竟是精元穩固,無一絲泄漏的痕跡。至此時豔娘才覺有些不對,論理張入雲只是初犯,無論如何不當有這般堅凝,正在疑惑間,卻見其眼前少年雙目神光充盈,哪裡還有一些心智失守的模樣,豔娘聰明絕頂,略一思忖,已是知道究裡,當下大爲焦急,忙掙力再取。可此時張入雲不比初始,他到底純陽童身精煉,不但抵擋得下豔娘取索,一時還借豔娘陰身異性,將自己體內淫毒化解,到的最後,腹下純陽一陣涌動,竟是吞吐自如重新回納入丹田之內。
到此時豔娘知自己再無計於事,一時羞惱起來,舒動玉腿,一腳將張入雲踹下身去,果然對方此時已是精力盡復,只是自己下腳狠毒,但也被張入雲一個凌空倒翻閃了開去。
豔娘見他恢復如常,氣惱之下,不由罵道:“你倒好深的城府,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暗底裡竟也習了這般採戰的邪門功夫,直至今日方纔顯露,就連我也瞞過了!”
可此時神智精神已然恢復的張入雲卻一點也沒有輕鬆的心境,眼見豔娘無遮無攔的赤裸着身體,而自己則遍體香津,渾身上下如進香籠一般,滑滑膩膩的好不自在。眼前一黑已知錯已鑄成,悔恨無及,只一縱身而起,雙肘飽含真力,竟是聚起全身功勁,施放罡氣徑往豔娘玉體身上砸去,其勢依舊剛猛無比,雖是他久戰之後仍舊不顯一些虛乏。
可豔娘見張入雲發怒,卻不驚反笑,一個曲身倒立翻起,已是將張入雲這狂放至極的巨力讓過,腰身款擺,玉體橫陳,更顯豔娘一身絕色豔治。待洞穴中石灰散盡,豔娘輕揚玉手於鼻下掃滌,又慢聲笑道:“你這多年苦煉當真厲害,被我破了童身,先天罡氣竟還能留得七成!只可惜你自己也知道的,即使如此,以你資質的日後再想功力長進,卻是難上加難,除非你能得了大還丹或是與別的女子合壁雙修。不然的話,你今生也就只能到這等境界了!”
豔娘本意只想將張入雲姿意嘲弄,以承自己心意,不料對方卻是隻皺着眉頭看着地面被自己罡氣砸出的深穴久久不語,過了半晌後,方輕嘆一聲喃喃自語道:“當日隱娘已對我說過,以我資質還是棄了童身與瑛姑三人陰陽雙修纔好,不料我苦苦掙扎,到今日還是落的這個局面,看來真是我愚蠢透頂,妄顧自己劣質,去求一些不能求的途徑。”
豔娘本以爲張入雲此刻定當深深自悔,暴跳如雷,未知對方此刻雖也愁急,但臉上神色卻依如往常,連語氣眼神都和平時一樣,仍舊是一脈柔和,爲此極不得意,又冷聲罵道:“你胡說些什麼!你今日會破童身純是因我從中作亂,何來你這般沒道理的道理,只可恨沒能取了你的元陽,到底美中不足。”
不料張入雲聞言已是輕笑道:“今日我最大的幸運也只在此,其實也是你放我一馬,當時初番交手時,你本可得手的,無奈你只圖享受,到底將機會錯過了!”說話時已是輕輕搖頭,倒真的像是深以爲幸的意思。
豔娘被張入雲說破自己心事,心中也是一陣後悔,只是不欲被他看出,仍是竭力隱藏。但後又見張入雲脣角露笑,一時靈光閃動,忽然明白了其中意思,當時驚怒交集,胸中懷疑已是不由自主衝出口道:“原來你當時竟是故意軟言作僞,以求我憐惜!你!你當真陰險狡詐!”
張入雲聞言亦是輕聲笑道:“能得你這毒婦如此一讚,我張入雲真是有幸!有幸!只是當時若不如此,你又怎會放心沉溺於聲色,只怕此時我已成了你玉足之下的一副軟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