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荀是掛着彩去上班的,前天晚上他牛逼哄哄的說完那句話後,季維常的拳頭就毫不客氣的砸了下來,一邊砸一邊說,“你特麼的以爲一拳就夠了?”他只能生生受着,肚子被打了兩拳,臉也被打了一拳。
嘴角邊的傷被人調侃了一天,葉荀也是夠鬱悶的了,偏偏葉媽又打電話來叫他回家吃飯,他自然不敢回去,結果又捱了一頓數落,等到嘴角邊的淤青淡得快看不清了,他纔敢回家,向葉媽賠罪。
這天,葉荀下班後回到自己的住處,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也沒有胃口吃飯,就這樣躺了近十分鐘後他手機的短信提示音忽然響了一下,他沒理,繼續躺着,好一會兒後他才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從兜裡摸出手機,察看短信:
葉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請你來×××一躺,我需要你的幫助。
發信人是左言,葉荀愣了愣,隨即抓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起身急匆匆的出門了,×××是個同志酒吧,他常從季維常那兒聽到,左言發信息向他求助,一定是遇到麻煩了。
在等電梯的時候,葉荀給左言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一聲便被接通了,“喂,左言,我是葉荀,我……”
“嘟嘟嘟嘟……”電話那邊傳來盲音,葉荀拿下手機,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通話已結束”,他猜測左言的手機是被人奪走了,心裡更加着急,這時電梯門開了,他走進去,按了樓層後便要關門,走廊裡有人急呼“等等”,可他卻沒理會,直接關了門。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葉荀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左言說的那家同志酒吧,路上的時候他又收到左言發來的一條短信,告訴了他包廂的號碼,他一到地方便直奔那間包廂而去。
因爲着急,葉荀沒有敲門就直接闖進了那間包廂裡,突然闖進來一個人,裡面的人也嚇了一跳。
“葉荀!”左言站了起來,葉荀聞聲望過去,看到他後眼睛一亮,“左言。”
左言欲向葉荀這邊過來,卻被他身旁的人拉住了胳膊,“他是誰?”葉荀不理其他人的審視,直接向左言走過去,將左言護到身後,然後對那個拉住左言的人道,“放開他!”
那人皺眉,從沙發上起來,與葉荀對視,葉荀1米88已經很高了,可那人卻比他還要高上幾公分,“你憑什麼讓我放開他?”
“我……”
“他是我現在的男朋友。”左言搶着回道,說着又掙扎着想將自己的胳膊從那人手中抽出來,那人不肯放,可他一直往葉荀身後躲,那人只好鬆了手,葉荀怔了幾秒後便反應了過來,回身捧起左言的胳膊,溫柔的揉着,“疼不疼?”左言搖頭,擡眸向他遞了一個歉疚的眼神,葉荀笑笑,而後又回過頭看向那人,沉聲問他,“你是什麼人?把左言帶來這裡做什麼?”
那人已經又坐回了沙發上,翹着二朗腿,一臉痞痞的樣子,“我是他的前男友。”
葉荀蹙眉,回頭又看向左言,用眼神詢問他真假,可左言卻垂着眸不看他,他便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了,於是又回頭打量那人,那人剃着清爽的寸頭,皮膚微黑,但是五官俊朗,身上穿的襯衣和他的氣質有些不搭……應該穿球衣更合適。
葉荀勾勾脣角,揚起一抹淺笑,然後向那人伸出右手,“我叫葉荀,幸會。”
那人也勾勾脣角,卻是扯出了一抹邪笑,伸出右手握住了葉荀的手,“周屹凱。”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手上的力氣卻不小,緊緊捏着葉荀的手不放,葉荀抽了兩下沒抽出來,不由皺眉,“周先生?”
周屹凱這才鬆了手,懶懶的靠回沙發上,“葉先生的力氣真小。”他的朋友看出他是有意要給葉荀難堪,所以都配合的鬨笑起來,葉荀確實覺得有些難堪,卻還是很鎮定,“看得出來周先生是學體育的。”說完,他注意到桌子上有一個生日蛋糕,於是又問,“今天是你的生日?”
周屹凱點頭,葉荀笑笑,自然的牽起左言的手,找了個空處坐下,“來得匆忙,沒有準備,實在抱歉。”相比較他的淡定自若,左言卻顯得很僵硬,手握在他的手裡很快就出了許多汗。
“你熱?”葉荀微微側過頭來問左言,左言心慌,還沒應聲,又見他伸手從前面的桌上抽了兩張紙,然後鬆開自己的手,輕柔的爲自己擦拭手心。
左言尷尬的想抽回手,葉荀手快的攥住他的手,笑問他,“害羞什麼?”而後將紙扔進紙簍裡,手繞到他後面攬住他的肩,然後靠到沙發上。
“周先生學什麼體育的?”
周屹凱抿下一口酒,回道,“我是職業籃球運動員。”
“噢,那很好。”葉荀道,周屹凱敷衍的笑笑,沒有要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見他眼睛盯着左言,葉荀便側過頭跟左言說話,擋住他的視線。
包廂裡又逐漸恢復熱鬧,周屹凱示意他的朋友去給葉荀灌酒,葉荀看那麼多人過來灌酒,微笑着拒絕,“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那些人不聽,執意要葉荀喝,葉荀便伸手接過來了一杯,卻沒有喝,而是問他們,“你們不敬壽星,敬我做什麼?”說完,將酒杯敬向周屹凱的方向,“來,我們一起祝壽星生日快樂。”他狡猾的將皮球踢給周屹凱,那些人沒理由反駁,只好跟着將酒敬向周屹凱,周屹凱也沒理由拒絕,只好將他們敬來的酒都喝了。
周屹凱很不爽,他是籃球隊隊長,在球場上向來處於主控的位置,習慣了控制一切的他,面對葉荀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葉荀思維敏捷,能言善道,輕易就能牽着別人的思維跟着他走,而他嘴笨,只會大吼大叫的命令別人,相形比較之下,葉荀更能主控全場。
玩玩鬧鬧到十點多,除了葉荀,其他人都喝醉了,左言酒量不高,在葉荀來之前就已經被強灌了幾杯了,後來又被人趁葉荀不注意灌了幾杯,所以也醉了,葉荀將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欲拉他起來,可是他卻賴着不肯起來。
“你……這樣扶……扶我,會露……餡的!”左言笑着對葉荀道,葉荀不明所以,卻見他將自己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拿下來,然後依進他的懷裡,“你要……要抱着我,像……這樣……”
葉荀尷尬的扯扯嘴角,然後依言摟住左言,欲再扶他起來,卻見他又把腿架到自己的腿上,噘着嘴對自己道,“我要……公……公主抱!”
“……”葉荀汗顏,驚詫的看着左言,他這醉酒後的樣子……真的和平時差太多了!
“抱嘛!”左言不耐的催促道,手揪着葉荀的衣領使勁晃他,“我暈……走不動……”
你晃得我都暈了,你自己能不暈嗎?葉荀暗自腹誹道,然後擡頭看向周屹凱,發現他歪靠在沙發上,雖然已經醉了,但眼睛卻還死死的瞪着他們這邊,無奈之下,他只好順了左言的意,將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然後離開了酒吧。
將左言放進自己的車裡後,葉荀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然後關上車門,繞到車那邊打開駕駛座邊的車門,正準備坐進去,肩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他驚詫回頭,看到周屹凱站在他的身後,陰沉的看着他。
“離開他!”
葉荀蹙眉,將打開的車門又關了上,然後回身面向周屹凱,“憑什麼?”
“他是我的!”
葉荀不禁笑了,“周先生真會說笑,你說他是你的,他承認嗎?既然是前男友,就不要再糾纏着他了。”
“關你屁事!”周屹凱惱了,扣在葉荀肩膀上的手,改成揪住他的衣領,葉荀笑笑,擡手扣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撇就將他的手給撇開了。
周屹凱詫異,葉荀撣了撣衣領,將襯衣上的褶皺撣平,“力氣大並不代表就是強者,同理,力氣小也不一定就是弱者。”
周屹凱不語,狠狠地瞪着葉荀,可葉荀仍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猜,你這襯衣是爲左言穿的吧,”說着,視線下移,落到周屹凱的上半身,看着他鼓起來的肌肉漲滿那件修身的襯衣,不禁搖頭,“……可惜,你並不適合襯衣。”說完,勾脣淺淺一笑,而後回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左言已經在副駕駛座上睡着了,他湊過去給左言繫上安全帶,然後啓動車子,又向窗外的周屹凱道了聲再見。
將左言送回到他的家裡,葉荀將他扔到沙發上,然後自己也癱軟在沙發上歇息,“還挺沉……”他目測左言一米八左右,不算很高,體形也很纖瘦,應該不會很重,可是抱着份量卻不輕。
兩人都躺在沙發上,忽然,左言爬了起來,搖晃葉荀的胳膊,“我……難受,想吐……”葉荀幾乎是在瞬間從沙發上驚坐了起來,“想吐?”
左言身子搖晃,醉眼迷濛不清,卻很認真的點頭,然後突然捂嘴,發出“嗯嗯嗯”的着急聲,葉荀不敢再耽誤,拉起他就往衛生間衝去,好在他之前來過一次,知道衛生間在哪。
趴在洗手檯上,左言吐得天昏地暗,葉荀站在他旁邊,幫他拍背,好一會兒後左言才擡起頭來,看着鏡子發愣,葉荀問他話他不回答,便順着他的視線看向鏡子,發現他是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發愣。
“奇怪……”左言忽然擡手伸向鏡子裡的葉荀,停留在臉的位置那兒,“你怎麼……跑進……我家鏡……鏡子裡面了?”不等葉荀回答,他又恍然大悟般回道,“噢……我知道了,你是被……女巫的……魔法……封……封在裡面了,對不對?”
“……”葉荀狂汗,看着站都站不穩的左言,感覺很哭笑不得,他將左言扳過來,面向自己,還沒開口,卻又聽見左言驚呼,“你怎麼出來了?!”
“我……”
“快跑快跑,女巫會來抓你的!”左言忽然開始推葉荀,葉荀後退,他沒站穩,“呯”得一聲摔到在地上,葉荀驚訝,忙蹲下去扶他,左言抓住他的手,將自己暈眩的腦袋埋在他的掌心裡,“唔,好暈……”
葉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左言緊抓着不放,他只好任他抓着,將另一隻手穿過他腋下,企圖將他拉起來,“先起來。”
“不要……”左言嘟囔,像秤砣一樣墜在那兒,“我頭暈,不起來……”
“……”葉荀是真的服了,拉又拉不起來,走又走不開,只好換一招,柔聲哄他,“我們起來好不好?”
“不好……”
葉荀不放棄,又接着哄,“可地上髒,我們起來洗個澡,怎樣?”
左言緩緩擡起頭,迷濛着眼看葉荀,“怎麼洗?我困……想睡覺……”
“我幫你洗。”葉荀回道,然後又嘗試着拉左言起來,“先起來。”這次左言配合的站起來了,靠着他的肩膀,他攬着他的腰往浴室裡走去。
“自己脫衣行嗎?我幫你放水。”
左言沒有回答,擡手撩自己的T恤,撩到腋下後卻怎麼也撩不動了,於是搖頭,對葉荀道,“我……脫不了……”
葉荀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伸手打開浴缸的水龍頭,然後攬着左言,將他抵在牆上,然後一手扶着他,一手幫他脫衣,待將他脫得只剩內褲後,又扶着他坐進浴缸裡。
“你先泡着,我過會兒來拎你出來。”葉荀道,然後便要轉身離開,可左言卻抓住了他的手,他回頭,看到左言仰着臉看他。
“如果,將你從……女巫那兒……救出來的……是我,不是公主,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冬天到了,夜晚時間縮短,爲了保證充足的睡眠,我決定將更新時間改爲白天上午,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