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昊天大印陡然升起,金燦燦的光芒大照八方!
黑鴉鴉的雲霧層層散去,赫然露出一片朗朗晴空!
“聖皇!”
跪伏在地的趙紫英一臉驚恐道:“界域已破,三災必知,這……”
“那又怎樣?!”
林季懸空而立,高聲喝道:“八方歸夏盡屬我土!什麼妖后、鬼皇。誰曾封你?天下永安萬民長樂,膽敢忤逆不從者殺無赦!今遭便自兗州開刀!趙萬方!”
“在!”
“朕封你爲兗州令,統你趙氏子孫前方開路,但有阻逆者盡斬不饒!許你戴罪之身將功補過,重收兗州復我國疆!”
唰!
隨聲花落,縷縷金光自昊天大印中撲天而落,橫跪滿天的趙氏之魂全都由此燦燦發亮,一絲精亮魂識自趙萬方額間忽閃而沒。
“得令!”
趙萬方挺起身來一拳當心,砸得砰聲作響。
隨即反手一抓,也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柄烏黑長刀來,振臂高呼道:“趙氏聽令,隨我皇再復兗州!殺!”
“殺!”
數百魂影齊聲高喝。
隨而化成一道道龍捲狂風直向兗州衝去!
“趙紫英!”
林季又看了眼仍舊跪伏在地的老太婆。
“在。”
趙紫英誠惶誠恐的三影微搖。
“此前,你數犯惡行,罪不容贖!今有奇功,兩不可抵!如今削去你三法之身,可有怨言?!”
“不敢!”趙紫英趕忙應道:“整整八千年來,我趙氏歷代先祖親見兗州塗炭,早已忘卻前仇,只恨改悔無門!老身苟且向邪雖有不仁,可卻時時企盼新君,江山再定!若能救下此方生靈,莫說削我三法,即便就此滅殺,也是罪有應得!”
“好!”林季微微一點頭,隨手指去。
唰!
道劍破空,一斬而落。
砰!
窈窕多姿的人影之身立時破碎。
唰!
又是一劍。
八尾搖晃的妖狐之身也隨之寂滅。
唰!
道劍再下,離着那行將就木的老太婆頭頂微微僅有半寸遠猛的一下停了住。
“去!給我拿百帥鬼頭來換!”
“是!”趙紫英嘶喝一聲,化作一道黑雲直往兗州掠去。
咔!
咔嚓嚓!
兗州上方黑雲滾滾如浪波涌,一道又一道的驚雷接連炸響。
鬼聲淒厲,嘶鳴不絕。
那一衆趙氏冤魂已與周癲麾下的萬千鬼兵戰至一處!
魂鬼之物雖無血肉軀體,可一旦搏命廝殺起來卻是更是驚人!
刀刀破魂煙消霧散!
劍劍碎魄隨風蕩盡!
林季一步踏入,周身上下道道青光威然大放!
管你是鬼帥還是鬼將,一經觸到立時散成菸灰!
青光斜抹,直向黑雲最濃處落去。
……
那是一座立在墨綠色湖畔的方形大山。
那山下方上尖,若從遠看,就似一塊巨大無也不知爲誰而立的墓碑。
正在碑頂上的雲層最爲厚重,四下裡漆黑如墨膈面難見。
“破!”林季一步躍到,也不廢話,揚手甩去就是狠命一擊。
咔嚓!
轟聲大響中,無數塊大大小小的砂石衝上天際,那方纔還遙立千丈的巨大山峰,只一瞬間就已碎成平地!
“小兒!”
遠自地下猛的傳出一道怒吼,緊接着一團黑壓壓的雲氣怒然升空。
滾滾黑雲中,攜裹着一道巨大無比的高壯身影如雷迅疾直向林季奔來!
林季揚手一揮,道劍泛起層層青光迎頭斬去,正與那黑影撞在一處。
當!
半空裡震起一道驚鳴。
一條條龍形閃電圍在四外肆意飛揚,遠遠蕩去千里長!
再一看時,那整個天際連同腳下時空早已分成青、黑兩色。
青色一方,道劍懸空,錚錚作響。
林季凌空而立,衣角隨風,神采飛揚。
黑色一方,雲如墨染,大霧遮天。
周癲怒不可遏,兩目圓錚,鬚髮爆起。
“你這小兒倒是好大的造化!”周癲上下打量一眼林季,怒聲恨道:“本皇只恨,那時未曾一把捏碎了你!容你今遭這般囂張!”
“九境怎樣?天人又如何?!本皇早已融入生死薄!又在這萬鬼寂滅之地,最是大陰之屬!就算你破開天關,可畢竟還不是天!且又奈本皇怎地?”
“呵……口口本皇倒是叫的順口!”林季嗤聲一笑,隨而面色驟冷道:“區區鬼物,誰又許你稱皇!周癲!你圖佔兩州,致使萬靈塗炭!你之所行大惡昭然,罡法不容,卻還有臉提天?!”
“本皇這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邪妄小蟲!殺!”
唰唰唰……
“殺”字剛落,東、南、北三面同時亮起一道光芒。
正是天、地、人三劍!
趁着方纔碎斷大山之機,林季早在暗中祭下四劍誅天大陣。只是。那其他三劍尚未釋出,單單等他入甕罷了!
青、黃、赤、白四道劍影一閃而逝,直向周癲狂落而去。
咔!
仿若山塌海嘯一般,時空炸碎,掀起一股滔滔大浪!
層層漣漪四外飛去,座座高山碎成平地,條條大河立時枯乾!
瞬息遠去千百里,放眼望去一馬平川!
僅是大陣餘威尚且如此,那陣心之中更爲驚悚!
那方纔周癲所立之處,連天帶地已被明晃晃的斬出一個黑不見底的大窟窿!
仿若硬生生的斬破天地,另劈一處界外時空!
那內裡之中,黑寂一片水影裡,似有一物正緩緩蠕動。
嗡!
四柄法劍依舊守在四方,嗡聲長鳴。
“哦?”林季皺了皺眉,不由暗下稱奇!
這四劍誅天大陣例來所向披靡,一路斬神殺佛從無錯手。
如今,以天人九境施爲,仍是被他避了開去?!
似是這般境況從未有過,難道……
這周癲藉由生死薄早已煉成不滅之身?
“生死薄?!”
懸立半空的道劍中顯出一道身穿青色長袍的高鬢少年來。
“不錯!正是此物!”
自天劍中也化出一個身穿鍺黃色長袍鶴髮童顏的老者來,微微點頭說道。
“此物不是同因果薄一併消毀了麼?怎會再將世出?”地劍中化出的身穿血紅長裙的女子眉頭皺起。
“管他怎樣?!”人劍中那個披着漆黑大氅、面色陰翳的漢子毫不在意道:“他若敢露出頭來,再斬一劍就是!看他還能縮到幾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