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臨岫這個掛一般的存在,傭兵和獸羣的對峙顯而易見分出了勝負。
對獵物的渴望終究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高階妖獸被傭兵們捕捉契約以後成了新一重助力,剩下的零散妖獸們見情況不好,紛紛四散潰逃。
最後一隻妖獸逃出衆人視線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泛起魚肚白。
晨曦的微光灑在所有人身上,方圓幾十裡都如同狂風過境, 一片狼藉,眼前這片營地現在已經面目全非。
沒有一頂帳篷是完好的,樹木傾倒,地上血跡斑斑,殘肢遍地,腥臭的味道和血腥味混雜在一起蒸得人心裡發悶。
姜臨岫依照最開始的承諾,每個傭兵團都免費馴化三隻,其餘的付錢就能馴化,分配到妖獸的傭兵們歡欣鼓舞,看向她的眼神寫滿了狂熱的崇拜。
即便是要錢,這要價也實在是低得不行,簡直是白送!
傭兵們大多是血性之人,就算姜臨岫不說,他們也牢牢地在心底記下了這份情。
沒有她,除了那些實力頂尖的,其他人哪裡還有活路呢!
馴化幾十頭妖獸精神力着實耗費不少,但是有光明訣這個後盾,消耗的精神力很快就能補上。
一晚上下來,姜臨岫得到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她的精神力強度明顯超出之前許多,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青雲叔叔,我先走一步。”
估算着時間,段家那邊也該準備迎接蘇家的馴獸宗師,姜臨岫轉身對青雲告別。
青雲又多塞給她幾枚玉簡:“萬事小心,如果情況有異,隨時聯繫!”
接過玉簡,姜臨岫點點頭,眨眼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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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已經大亮,傭兵們駐紮的地方離段家駐紮的地方距離極遠,她也懶得自己飛行趕路,直接召出夜行一路往南疾馳。
“主人,那邊有個人!”
夜行在空中跑着,突然開口說道。
姜臨岫從修煉中睜開眼,順着它說的方向眺望,只見靠近森林邊緣的一處空地上有一個墨藍色的身影趴着。
姜臨岫掃了幾眼,拍拍夜行的白骨腦袋:“那個人影有些眼熟,我們去看看!”
夜行嘶鳴一聲,傾身向下而去。
等到了跟前,趴着的人一露出臉,她就認出來了。
“是段御風!”
這人出去一天一夜,也沒有同伴跟着,段家的人也不管他的死活。
眼下不知生死趴在這裡,姜臨岫看到他衣角露出的一塊乾爽衣料,才恍然了悟,這件衣服是被血水浸深了顏色染成了墨藍色的。
段御風往日束髮都是用的布繩,現在早就不知道斷在哪兒了,被頭髮遮住的臉上傷痕累累,透着失血過多的蒼白,身上也不知有多少傷才留了這麼多血。
正面好幾處像是被利爪撕出來的傷,尤其是肩膀一處,深可見骨。
要不是夜行發現他,怕是死在這裡都無人知道!
姜臨岫察看了一下四周,這片草地上都被染上了血跡,血腥味濃重。
她略一思忖,要是在這兒呆久了,肯定會引來飢餓的妖獸,還是帶回去再說吧。
估摸着段御風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姜臨岫順手把他收進了生命之戒,告誡烈焰和嘯天要是發現他有醒過來的苗頭就立刻把他打暈。
處理完段御風,太陽已經高高升起,姜臨岫翻身上馬,加快速度趕路。
豐澤山脈橫亙數十百萬裡,傭兵的營地距離段家人約莫也有幾十裡。
即便夜行速度極快,也花費了不少時間,總算趕在蘇家那位馴獸宗師到達段家營地之前,趁人不注意帶着姜臨岫鑽進了帳篷。
此刻段家衆人都已經聚集到季如海帳篷前的空地上,一個個或緊張或輕鬆,神色各異。
最右邊的樹下,堆着十來個巴掌大的精緻籠子,這是用來捕捉妖獸進行馴化的捕獸籠,段家發放的這一批可以囚禁住成長期幻獸以下的妖獸。
現在每個籠子裡面都裝着一隻妖獸,在捕獸籠的壓制下縮小到巴掌大小。
捕獸籠煉製的時候會揉進使妖獸精神昏沉的藥劑,既能防止被捕的妖獸暴動掙扎,又能增加被馴化的成功率。
距離捕獸籠堆不遠處的樹下,段洪目光閃爍地看向段宇:“哥,你聽到昨晚的動靜沒?”
段宇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正常的動靜嗎?豐澤山脈是什麼地方,妖獸打架不是很正常!”
一個圓臉微胖的聽了插話道:“不太像,聽方向是傭兵營地吧,怕是他們遇上獸羣了。”
這次荒州之行,除了段家,傭兵工會也派了十餘支傭兵團前往,一早便知會了段家,如果雙方遇上困難,可以互相求助。
段譽自然是應了,只是季如海陽奉陰違,自個兒看不上這羣泥腿子傭兵,藉着有獅鷲代步,硬是甩了傭兵們一截。
“段有餘,你也聽到了對吧!”段洪像找到組織似的,跳着腳激動地叫道。
段有餘直點頭,臉頰上的肉跟着顫巍巍的:“是有人在叫,可是一會兒就沒了。”
段宇左右開弓,一手拍一個腦袋,“管這麼多幹嘛,有三長老在,等會兒蘇家也有人來,跟着他們咱們總歸不會有事!”
他左右巡視了一圈,得意地笑道:“這麼久了,姜臨岫和段御風都沒出現,十有八九昨晚遇到妖獸了……”
段洪上一秒還捂着腦袋齜牙咧嘴,下一秒聽到自己哥哥的話,也眉開眼笑起來:“嘿嘿,來之前我特意去他倆帳篷那兒轉了一圈,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話間,季如海咳嗽兩聲,三兩成羣的人們立刻整肅站好。
不過片刻,天邊遙遙地飛來一架三頭獅鷲拉着的車,後面六個護衛分成兩列跟隨着,老遠就聽得到車裡傳來的女子嬌笑聲。
那輛華麗的獅鷲車一落地,季如海就滿臉堆笑迎上去:“廣印宗師!”
輕紗曼舞的車中無人迴應,只隱約有黏膩水聲混雜着壓抑的嬌喘聲傳出,在場諸人無一不是五感靈敏的,當下聽得一個個都面紅耳赤。
隨着一陣逐漸高亢急促地Shen*yIn,蘇廣印重重地喘了口氣,推開身下的兩名女子,饜足地靠上軟枕。
慢悠悠喝了口靈液,彷彿剛想起來似的,這才撩起紗簾看向季如海:“喲,季三長老,不好意思,有事在忙,怠慢了怠慢了!”
季如海一張老臉險些繃不住,心裡忍不住把蘇廣印罵得狗血淋頭。
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走哪兒都忘不了褲襠裡的那點肉,自己快活倒叫他的臉沒處擱!
心裡罵得再狠,他還是一臉熱情地走上前:“廣印宗師,勞煩你跑一趟,人都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