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老,你這樣可不行!”
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另一隻手出現卡住了那隻伸向姜臨岫的大手。
“小姜同學,速速出陣!你的同伴已經等候兩天!”
姜臨岫當下不再猶豫,這個怕是學院老師的聲音,想必蓉蓉他們在外急壞了。
至於另一個,她冷冷一笑,眼中寒芒閃過,這位“季長老”,怕是段家來尋仇的,既然這樣,那別怪她無禮了!
她召出夜行,騎上馬背,一聲清亮的長嘯,“夜行,我們出去!”
夜行嘶鳴一聲,骷髏戰馬屬於黑暗系妖獸,這一聲叫,帶着陰冷的氣息頓時順着白色的光門席捲而出,陰風拂過門外圍觀羣衆的臉頰,帶來一陣顫慄。
有人受不住,當下搓着手臂邊跑邊喊:“是什麼東西!”
有認識的人驚駭地瞪大眼睛,失聲叫道:“天哪!那是骷髏戰馬!”
“我認識!當時平原上的獸潮就是它指揮的!”
有個別學生從平原獸潮中驚險脫身,乍一見到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依舊驚魂未定,顫抖着捂住臉,不敢再回憶那一日。
其餘聽到的人無不變色,“什麼?!竟然是骷髏戰馬!”
“你聲音小點!不就是一匹馬嗎?”有個別看熱鬧的武士學生對着知之甚少,不由得好奇地打聽起來,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其他人好像有點不對勁?
“嗐,你個莽夫!骷髏戰馬都不知道!那是出生就是初幻獸的黑暗系妖獸,擅長黑暗系攻擊和物理系攻擊!碰上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武士學生聽了倒吸一口涼氣,又問出一記靈魂拷問,“嗬——這麼厲害!那這個姜臨岫怎麼還能騎着它?”
“啊這……這我也不敢想,你懂我意思吧!”那個法系學生狠狠捏了把自己的手臂,痛得直跳腳,看來不是做夢。
這個叫姜臨岫的新生,是真的騎着一匹骷髏戰馬啊!這是契約了它吧!
第五十八笑眯眯地湊上去,摸着自己的鬍鬚看向姜臨岫和骷髏戰馬:“小同學,有本事啊!”
雖然這個長鬚老頭表情有些不正經,但是姜臨岫好歹沒在他臉上看出惡意,且聲音同剛剛制止那隻手的極爲相像,當即酷酷地點了點頭,“多謝老師關心。”
“臨岫!這是第五院長!”
裴行之的聲音順着風傳過來,她先是一喜,緊接着聽清了內容,看着眼前的老頭,匪夷所思地瞪着眼睛,“您,您是第五院長?第五十八?”
見老頭飄然而立在空中,長鬚飄蕩,如果不是眼裡時不時閃過的促狹,當真是仙風道骨、修爲深沉!
“小同學,你是怎麼打開陣法的?”
端正不過兩三秒,第五十八刷的閃現到她面前,好奇地問道。
不怪第五十八好奇,其他守在法陣周圍的老師也紛紛看過來。
他們在這裡每三年一開陣,都開了百餘年了,從未聽說有學生在閉陣之後還能出來的!
“呃……”姜臨岫頂着十幾位老師探究的眼神,背後有些冒冷汗,這怎麼說?她也不知道啊!莫非是那塊鏡子?但是這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啊!
正當她抓耳撓腮想着措辭時,第五十八背後不遠處一個頭戴玉冠的中年男子長眉倒豎,厲聲問道:“第五院長,這就是貴院的待客之道嗎!”
她錯過第五十八往後看去,那中年男子正虎視眈眈盯着她,見她望過來,眼裡的仇恨更是要溢出來,夜行都覺得不適,在腦海中傳音道:“主人,這人身上好重的黑暗氣息!要小心!”
姜臨岫在腦海中應了聲,再次提高警惕,剛剛她出陣的時候都有人敢直接對她出殺手,難保現在不會動手。
第五十八聽見問話,不悅地皺皺眉,頭都沒回過去,隨意說道:“季長老對我的學生出手,似乎也不是作客之道。”
眼見着季如海面色越發黑如鍋底,第五十八對邊上的助手使了個眼色,驅散了圍觀的學生,將傅蓉蓉八人帶去守陣的老師那裡以防不測。
人羣清完以後,季如海陰惻惻地開口道:“還是先請姜同學交代一下我段家三公子的死吧。”
姜臨岫挑挑眉,騎在夜行背上,居高臨下看向他,“我說過無數次,段金玄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你們卻一直糾纏不休。”
“季三長老,你也聽到了,小同學說沒有關係,你還是去別處找兇手吧!”第五十八理理衣袖,終於轉身看向季如海。
他身上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勢,沉聲質問:“莫非季三長老是因爲不敢去觸那無名強者的黴頭,纔來欺負我星宸學院的學生?這是仗着我第五十八老胳膊老腿好拿捏嗎?!”
季如海修爲遠不如第五十八,被他這一壓迫逼得後退半步,待反應過來,臉上火辣辣的,心中更加不甘,色厲內荏道:“第五院長,段三公子的事可以暫且放一放,那法陣內答應的決鬥可還作數?”
“決鬥?”第五十八眼神飄向姜臨岫,一臉詢問的表情。
姜臨岫收起夜行,對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後道:“第五院長,我在陣中曾與段金地立下天地誓約,第七日後擇日進行決鬥。”
第五十八聽了脫口道:“你這小娃娃次次都玩得很大嘛!”
姜臨岫敏感地抓住了關鍵詞,次次?還有哪次?不過這個疑問立刻被她壓下去了,現在還是先處理這個季三長老吧!
“虧你還知道!那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履行誓約吧!”季如海凌厲的目光彷彿從姜臨岫身上剮過,如果眼神能殺,怕是她現在死了已經不下十次了。
“那不知道和我決鬥的是段家哪位那?”不等季如海開口,看着他手腳微微一動,彷彿想說話的樣子,姜臨岫及時截住,繼續道,“不會是季長老你自己吧!想您貴爲段家長老,應該做不出這種和小孩計較、爲老不尊的事情!”
她面露嘲諷,彷彿不忍直視一般捂着眼睛,“我看您修爲過得去,長相麼……也七七八八,應當和那種鼠輩不一樣吧!您代表的可是段家的臉面,想來還是莊重些好!”
“噗——”聽着她情緒飽滿、唱作俱佳的表演,第五十八早就忍不住想笑了,再聽着“七七八八”這個形容,瞥見季如海紅綠相間的臉色,膽子大的人再也忍不住,齊齊笑出聲。
姜臨岫察覺到季如海想邁出去的腳,哼,要不是她嘴巴夠快,這會兒已經是季如海和她打了!
如果他現在還能頂着厚臉皮出來打,那就是不要臉且爲老不尊的鼠輩,不光自己不要臉,還棄段家的顏面於不顧!
季如海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裡,只覺得腦袋都嗡嗡作響,難怪段金地這小子說姜臨岫不是個好相與的,果然沒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嘴皮子也是一等一的利索!
他好不容易喘勻粗氣,大手一揮,“既然這樣,段五,你出來給她點顏色看看!”
“哼,姜臨岫,老夫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也像你的嘴一樣硬!”他冷冷瞪向姜臨岫,左手揚起一個東西,直直地拋給後面出列的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