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子宴你們快出來看看!”
昨天折騰到半夜今天還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卻被守柳那殺豬般的聲音吵醒,若是不起來也肯定會被守柳吵得睡不着,索性就出去看看。
我和子宴同時來到守柳面前,透過結界看到外面的那個孩子,額頭上的血都快流滿整張臉,他還在磕頭,每磕一個頭都還要好半天才可以擡起頭,想必是整整磕了一夜,體力太過透支了。
“好可憐的孩子,怎麼會一直對着我們這裡磕頭呢?”守柳躲在柳樹裡看着外面那孩子,他的那顆同情心再次氾濫起來。
“姐姐”那副畫面子宴也不忍心起來,他動搖了,只是在等我做決定。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怕守柳你……”我看向那個看着那孩子已經老淚縱橫的守柳,期待着他的決定。
“守柳那個孩子是我和姐姐在集市上救過的一個孩子,他跟着我們來到這裡求我們收留他。”子宴向守柳解釋着。
“那我們就收下他,看那孩子可憐的,小老兒我要是年輕的時候成親了,怕是孫子也像他這麼大了。”一提到自己終生未娶的事情,守柳還是很失望的,他和我們說過他家就他一脈單傳,沒想到傳到他這裡就斷了。
看來他是把那孩子想象成他孫子一般了。
“這麼說你不怕他?”子宴興奮的開口着。
只要過了守柳這一關,接下來的就好辦多了。
“我怕一個小孩子做什麼,他不怕我就好了。”守柳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神情瞬間落寞起來。
“放心,他會像我們一樣和你和平相處的。”既然守柳鬆口了,我也像他保證着。
“那孩子暈了。”守柳再次誇張的叫道。
不就是暈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我瞥了一眼那孩子,再次看向守柳有事情還是要再三確定一下爲好“這可是你同意的,到時候可不能說人家嚇着你了。”
“不會不會。”守柳只顧擔心那孩子的安慰。
我隔空將那孩子帶進來將那孩子放到子宴的房間,擦去他臉上的血跡,順便就幫他洗了一把臉,到還是個白淨清秀的孩子。
我們這裡沒有吃的,就只餵了一點水,跪了那麼久又沒有吃的那孩子睡到晚上才清醒過來。
我和子宴幫守柳照顧那些個小柳樹苗的時候,那孩子走來我們面前,噗通一下跪在我們面前道:“多謝小姐公子收留我,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公子的恩情。”
“我們不用你做牛做馬,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是妖怪,我們會吃了你。”子宴看着地上那孩子誇張的開口着,既然決定收留他,就應該讓他知道我們這裡是個什麼情況,省的以後一驚一乍,有一個守柳就夠煩了,不能再來個孩子。
“不怕,我見過的人比你們可怕多了,我連那些人都不怕,爲什麼要怕你們,如果你們是妖怪也是善良的妖怪,我寧願被你們這麼善良妖怪吃掉,也要不被那些人整日打得半死不活的。”那孩子口齒倒是還伶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看到沒,那邊那顆樹可是成精了的,他可是會說話的還要你陪他聊天的,你不怕嘛?”
那孩子看着我堅定的遙遙頭。
“守柳。”我對着一棵柳樹開口着。
“姐姐。”守柳歡樂的迴應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連人帶樹的來到我們跟前。
啊,那孩子抿着嘴巴,嚇得一
屁股坐在地上,可能是怕我們看出他的驚恐,所以不敢叫出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棵柳樹裡出現一個老人頭。
“小朋友你好呀,我叫守柳,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這裡沒人會欺負你的。”守柳揮舞着柳條,笑容可掬和那孩子打着招呼。
那孩子臉色蒼白的對着守柳機械似的點點頭,又回頭看着我們,瞪大的眼睛彷彿不會合上了。
“若是害怕我們可以送你離開。”子宴給他選擇的權利。
那孩子看着子宴堅定的搖搖頭,再次回頭對着守柳:“樹爺爺你好我叫穩當。”
“爺爺,爺爺,他叫我爺爺,我有孫子了。”守柳聽那孩子那樣稱呼他,高興的手足舞蹈起來,圍着柳樹林亂跑着,遲早要改掉守柳這個壞毛病。
“小姐公子,只要可以讓我跟着你們,我什麼也不怕。”穩當過得了自己那一關,微笑的看着我們。
“好吧,你暫且就留下,但你若是將這裡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我一定會割掉你的舌頭。”看到穩當這孩子年紀輕輕就這麼上道,我也比較欣慰。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更不會說出去關於這裡的任何事情。”
“這樣最好,起來吧,那裡有守柳爲你準備的番薯你先墊墊肚子,至於衣服好像子宴的衣服你也穿不了,現在太陽快落山了明天我們再去集市給你賣一套新的!”
“多謝小姐公子。”
“這裡就我們幾人,你不用這麼拘謹。”子宴雖然是朱雀神族的太子,但被關在這裡已有千年,他早就不習慣六界那主僕之分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越到晚上穩當那孩子就越發的粘着我,就寢之時那孩子也站在我身後不肯離去。
“穩當,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去睡覺?”我回頭看着站在一邊的穩當。
“我不知道自己該睡在那裡?”穩當小聲的迴應過我隨即低下頭不敢看我。
這我到疏忽了,的確沒有給穩當安排睡覺的地方,這裡就我和子宴那裡可以就寢,他是男孩子和子宴一起也不爲過,只是這髒兮兮的模樣,子宴肯定接受不了穩當和他睡在一張臥榻上。
“你去洗洗乾淨和子宴一同入睡,記得洗乾淨些,子宴愛乾淨。”我交代着。
“姐姐!”穩當那極小的聲線中充滿了驚恐,待在原地久久不曾離去。
“沒事,洗乾淨就好了,子宴不會嫌棄你的。”想來穩當也是怕子宴會嫌棄他。
穩當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過後才點點頭,轉身離去。
難道剛纔自己話說的太重了,怎麼穩當看起來很爲難的模樣,只是子宴真的很愛乾淨,交代一下應該沒什麼吧,這樣也有助於他們以後的相處。
“啊!”
剛剛纔入睡,子宴的聲音響徹天際,樹林裡的飛禽走獸都被嚇得亂舞起來,顧不得什麼拿起衣服向子宴那裡前去。
那裡來的小姑娘,只見子宴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生怕被那小姑娘偷窺了一番。
“別怕,這小姑娘那裡來的?”我也被眼前的一幕都驚到,來到子宴的牀邊安慰着子宴。
按道理來說這裡沒有人可以衝破我的結界,這小姑娘是何人?
“我不知道,她突然就要爬上我的牀。”看來子宴嚇得不輕,躲在被子裡的身體瑟瑟發抖着。
“姐姐,小哥哥,我是穩當。”那披頭散髮的女孩子走
來,也滿臉委屈的開口着。
穩當!
我和子宴聽到面面相覷起來。
“你怎麼是女孩呀?”我看到眼前的穩當忍不住開口道。
“我一直都是女孩子,爹爹就是嫌我女孩子沒用才賣掉我的,家裡窮沒得錢買衣服,我一直就穿爹爹不要的衣服,阿孃改了一下大小。”穩當唯唯諾諾的開口着。
“那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們?”我再次疑惑的開口着。
“我怕姐姐和小哥哥會像阿爹那樣嫌棄我是個女孩。”
“那你爲什麼會來我房間?”這纔是讓子宴氣極敗壞的地方。
“是姐姐讓我來的,說小哥哥你喜歡乾淨,讓我洗乾淨在進來和你同住。”穩當如實的回答着。
終於知道她爲什麼那麼委屈了,她以爲我把她送給子宴當童養媳了,我哪裡知道人間有什麼童養媳這個說法。
況且她還那麼小,就算我真的要給子宴找媳婦,也會找大一點的呀。
的確當時我是這麼說來的,可是我自始至終都認爲穩當是個男孩子呀,不然我怎麼會……,這個烏龍鬧得太大了點。
子宴難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一直認爲穩當是……難道你不那麼認爲的嘛?”真是心累。
子宴自己想想也是那麼回事,也不再說些什麼。
誤會解開再次看到子宴那副囧樣,不由得大笑出來。
“你笑什麼?”子宴瞪着我,用法術在心裡遞傳給我。
“你都多大了,還怕一個黃毛丫頭,你可比她祖宗的祖宗還祖宗。”我心底提醒着他。
這個子宴的年紀比我都還要大一千多歲,卻栽在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手上。
“去去去!再怎麼說都是男女有別,我尊重任何一個女性,包括小女孩。”子宴沒好氣的迴應着我。
真沒看出來咱們子宴還是這麼一個謙謙君子,不知道長大以後還會不會這般正直呢,可惜了,他永世都得這副模樣。
“姐姐,小哥哥。”穩當見我們互瞪對方許久,卻不說一句話,忍不住小聲的叫道。
“既然我已經知道你是女孩了,今天就去我那裡就寢,明日在給你安排。”
“好!”穩當微笑的迴應着。
幸好這幾日我把九月放到旱漠,他身上戾氣太重不易接觸任何人,否則我也沒辦法把穩當帶到這裡來。
回到房間我隨手拿出一件不打算再穿的衣服遞給穩當,大是大了許多還好可以穿,今晚就委屈她一下明日到市集再出買一套合適的!
“姐姐這衣服這麼新你還打算穿嘛!”
穩當突如其來的問道。
“已經不打算穿了!沒事你先穿着就好!明日去市集給你買套新的!”
“姐姐不用,你有針線嘛?”
我疑惑的看着穩當,要那些幹什麼,針線我是沒有,但是守柳有呀他還保存着凡人所有的東西,我隔空取來針線給穩當。
若非親眼所見,我還真的會認爲穩當會什麼法術,那大到穩當根本就寸不起的衣服經過穩當的小手已改已經得體。
“姐姐好看嗎?”穩當穿着經過她自己的手改裝過的粉紅色衣裙,在我面前轉了一個圈,第一次看見穩當那笑逐顏開的模樣。
嗯,我點點頭,這是穩當第一次穿女孩子的衣服,別提有多高興了,睡夢中還癡癡的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