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正德的手僵了一下,他沉聲道:“項豪?”
段飛低聲說道:“不錯,項指揮使假造了現場,此舉令人頓生疑竇……”
正德吸了口氣,說道:“阿飛,你懷疑項豪殺了平茂?”
段飛搖搖頭,說道:“具體案情還未明朗,臣不敢斷言,不過項大人僞造現場這一點是確鑿無疑的,爲正國法,皇上必須做出點表率。”
正德哼了一聲,說道:“除此之外你還查出什麼了?”
段飛道:“臣還查出,屍體是朱|德買房之後才埋到花園裡的。”
正德精神一振,說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段飛說道:“皇上,這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臣請皇上與臣合演一齣戲,先抑後揚的好戲……”
段飛在正德耳邊一陣低語,正德頗感興趣地點頭道:“好,朕就陪你玩玩。”
段飛耳裡聽到一陣快步走近的聲音,他急忙說道:“皇上,您準備好了麼?”
正德急忙走到御座後坐下,吸了口氣,準備開始上戲了……
張銳急匆匆地趕到殿前,剛好聽到正德拍着桌子大罵道:“項豪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枉朕對他如此信任,來人啊,傳旨,將項豪打入天牢……”
張銳大喜過望,幾乎疑身在夢中:自己提心吊膽視爲強敵的項豪竟然就這樣轟然倒臺了?這也未免太簡單了吧?
張銳正開心着,只聽正德繼續說道:“……關押三日,罰俸半年以示懲戒,這三日之內,錦衣衛暫由段飛執掌。”
張銳的嘴裡發苦,就像剛吞了一顆老鼠屎般難受,打入天牢關押三天?這懲罰也太輕了吧?況且錦衣衛竟然暫時交給段飛執掌?皇上究竟想做什麼啊!
段飛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正德籍發火之機,突發奇想,他執掌錦衣衛,錦衣衛啊,那是他一個初來乍到的毛頭小子能隨便玩的嗎?
段飛忙道:“皇上,臣只怕承擔不起如此重任啊……”
張銳也說道:“皇上,段大人雖說年少英發,才華出衆,但他實在太年輕了,德不能服衆,錦衣衛裡盡是桀驁不馴的莽夫,老奴只怕皇上如此安排反害了段大人啊。”
正德無所謂地說道:“這有什麼,只三天而已,又不是讓他永遠執掌錦衣衛,朕給他這個權力,是爲了讓他更好地辦這個案子,段愛卿,你就不推辭了。”
段飛一咬牙,說道:“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
正德開心地笑了起來,說道:“朕還真想讓你永遠執掌錦衣衛呢,可惜肯定會有許多人反對的,這不,張銳就第一個反對了。”
張銳急忙說道:“皇上,老臣不是反對段大人入主錦衣衛,其實段大人又聰明又和善,比項豪更合適做錦衣衛的指揮使,不過段大人還是太年輕了,段大人鍛鍊得幾年,皇上再委以重任不遲。”
“行了行了,你們總有話說。”正德換了件常服,說道:“段愛卿才這半天不到就查出這許多線索,一定費了不少神吧?跟我到摘星樓去下兩盤棋吧?”
張銳忙道:“皇上,段大人查到了什麼線索?竟然引得皇上大發雷霆?項指揮使又做錯了什麼?”
正德不悅地說道:“這傢伙竟然膽敢僞造現場破壞查案,朕實在氣不過才小罰他一回,看他以後還敢麼?越說朕越來氣,具體情形還是讓段愛卿跟你說吧。”
段飛將發現項豪派人調換了坑泥的事再說了一遍,張銳大驚失色地說道:“皇上,老奴還以爲是什麼小事惹皇上生氣呢,項豪竟然斗膽包天破壞證據,這可輕饒不得,項豪身爲最大嫌犯,其破壞證據的行爲足以說明其就是兇手,皇上,殺人償命,一定將項豪斬首示衆以正國法啊!”
正德哼了一聲,反問道:“張銳,你就這麼想殺項豪?”
張銳一愣,說道:“皇上,殺人償命啊,難道不是麼?”
正德笑罵道:“好在朕沒有讓你去查案,否則定然是錯漏百出,冤死在你手裡的人無數,段愛卿,告訴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段飛對張銳道:“張公公,本官查到項豪用挖坑換泥之計僞造了現場,但是,本官另外查出有人曾經將屍體從別的地方起出,埋到項豪老宅的花園裡,而且時間不長,至多不過十來天,也就是在項豪賣了房子之後,這說明項豪與白骨案無關,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
張銳驚訝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何我不曾聽海公公說起?”
段飛笑道:“張公公請見諒,這是我故意瞞着海公公的,怕的是消息傳出之後唯一的線索就沒了。”
正德也幫腔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張銳你就不責怪段飛了,現在這消息只有我與段飛兩人知道,就不怕那賊人知道消息,搶先殺人滅口了。”
張銳茫然地說道:“殺人滅口?皇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正德想了想,對張銳說道:“好吧,這件事也不該瞞着愛卿,不過愛卿你可小心別把消息傳出去了。”
段飛來到殿門前向劉仵作招了招手,劉仵作那一瞬間差點軟倒在地,華明在他背上輕輕一拍,劉仵作緩過氣來,他朝華明感激地看了一眼,一咬牙,向前走去。
段飛從衣袖裡拿出兩張口供,分別遞給了正德與張銳,給張銳的那張偏偏就是海公公看過的那張,弄得他心癢癢地直想伸頭去正德手裡看看。
劉仵作頭也不敢擡地走了進來,他來到三人面前埋頭跪下,叩了幾個頭才道:“小人劉玉喜,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正德說道:“平身吧,起來說話,劉玉喜,你這口供上說的都是實話麼?你再複述一遍吧。”
劉玉喜說道:“謝皇上,小人的口供無一字虛假,這些細節只是有經驗的仵作都能看出來。”他站了起來,將驗屍的過程和自己的判斷一一說了出來。
劉玉喜說完之後,張銳懷疑地說道:“劉玉喜,你可知你的話有多重嗎?你可不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小心皇上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PS:居然漏了一章,真是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