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麻藥已經讓我的身體變的有些遲鈍了,我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來到了九點零五,可我的身體似乎還和剛纔差不多,除了有些冒虛汗之外再無其他。
可兩次的經驗告訴我,有些事情往往不能高興的太早,果然,該來的始終都是要來……見我先是在沒有吃任何東西的情況下打了一個嗝,接着那種來自心底的震顫排山倒海般的向我襲來了。
一瞬間我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團,身子隨着那一下接一下的震顫不受控制的抽搐着,金邵楓立刻被我的樣子給驚到了,他第一時間想要過來查看我的情況,可是卻被丁一阻止了。
“你拉我幹什麼啊?讓我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了?”金邵楓一臉焦急的說道。
可丁一卻冷着臉說,“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碰他……”
金邵楓不聽勸的說,“你們這麼看着他難受嗎?現在應該叫救護車,萬一他是癲癇發作呢?這樣下去他會咬到舌頭的!”
當時我實在是太痛苦了,根本聽不見金邵楓在說什麼,否則我過後肯定非抽他不可!還癲癇發作?!他怎麼不說我是全身抽筋呢?這一次情蠱發作果然如預期的一樣,兩次不知要強烈了多少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可卻還依然保持着無清醒的意識。
無奈之下我只好徒勞的抓着胸口,期盼着那口老血能趕緊吐出來,可是我除了感覺到一陣陣的憋悶之外,卻怎麼都吐不出來……
金邵楓最後還是不能看着我不管,於是他甩開丁一的手,附身過來想要掰開我的嘴,因爲他始終懷疑我這種情況是癲癇引起的,結果他剛將我的臉轉過來,我憋在胸的那口老血噴薄而出,正好噴了他一臉。
一瞬間我覺得舒暢了許多,可隨後我感覺那種震顫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還越來越快,讓我更加的無法承受了……
這個時候的金邵楓早被嚇傻了,他手足無措的看着還在痛苦掙扎的我,突然轉頭看向丁一說,“現在給他打麻藥還來的及嗎?”
丁一聽了沒好氣的說,“你說呢?”
“我……我真沒想到,這……是情蠱?”金邵楓一臉驚駭的說道。
丁一這時已經沒功夫理金邵楓了,因爲他看到我正在用手狠命的撕開了胸前的衣服,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心臟掏出來一樣!其實是我實在難受的厲害,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胸口處的皮膚很快被我抓出了幾道血痕來。
表叔見了立刻對丁一說,“找東西把他的手反綁住……”
丁一聽後轉身來到了陽臺,隨手抄起面一件晾乾的襯衣,“刺啦”一聲將襯衣袖子生生扯了下來,然後他拿着一條襯衣袖子過來準備將我的手反綁在身後。
我見丁一把我一件八成新的阿瑪尼襯衣袖子給扯了下來,頓時心一陣肉疼,可等我明白過來他是想要綁住我的手時,我立刻掙扎着對他說,“別……不要綁着我……”
可丁一直接忽略掉了我的反對,將我的兩隻手背到了身後準備綁起來,誰知他沒想到的是,我的力氣竟然平時大許多倍,他竟然一下沒摟住,讓我掙脫開了。
這時丁一對着還傻愣在一旁的金邵楓說,“快點過幫忙按住他!!”
金邵楓聽了這才趕緊過來和丁一一起將我的雙手反綁在了身後,阻止我因爲過度痛苦而對自己做出的自殘行爲……可那天我的力氣真是出的大,他們兩個人加起來才勉強把我按住。
之後的過程既漫長又痛苦,最可怕的是,我的意識全程都保持了高度的清醒,直到最後一刻我才又吐出了一口憋悶在胸的老血,纔算是徹底結束了今天的磨難。
我渾身脫力的癱倒在沙發,身體還在條件反射般的抽動着,雖然那種來自於心底的震顫感早以消失了……丁一見我不在用力掙扎,知道這今天的磨難終於結束了,於是他連忙過來解開了我被反綁着的雙手,將我慢慢的扶起靠在了沙發。
我這時穩了穩心神,想讓自己看去多少正常一些,然後擡眼看向金邵楓,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麼樣……醫學院的高才生,我剛纔的情況你給診斷一下,是癲癇還是抽羊角風啊?”
金邵楓漲紅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見了繼續說道,“其實我能把你過叫來,是真心拿你當朋友,可現在既然你不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也不爲難你,你走吧,今天的事你全當什麼都沒聽過。”
金邵楓聽後立刻有些着急的說道,“張哥……那個,那個我收回之前說的話,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聽了對他擺擺手說,“這會兒沒事了,不過你可要想好了,你要是幫了我一次可了賊船,別到時候你再後悔幫我了……”
金邵楓聽後立刻有些激動的說道,“肯定不會的,張哥你放心吧,在你這裡看到的事情,出了這個門我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
這一點我到是相信的,其實金邵楓這小子除了平時愛嘚瑟一點兒,關鍵時候腦子軸了一點兒,面對情敵的時候情商低一點兒之外,還真沒別的大毛病。
金邵楓見我不說話,以爲我還在生氣,連忙半蹲在我的身旁說,“張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之前是誤會你了,可我的出發點也是爲了你好啊,你別生氣了。”
我這時無奈的笑了笑說,“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我原諒你了,你再坐會兒,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說完我起身準備去衛生間,結果站起來的時候有點猛了,我感覺雙腿有些發軟,差一點沒直接跪在地。還好旁邊的金邵楓一把將我扶住說,“張哥,要不你還是去醫院裡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