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停在了城市外的一個村莊裡。
吉普賽說道:“現在在這裡大家都算是安全了,你們要是跟着我們再走下去,就表示加入我們紅十字會了。因爲後面的路,要一個緊密的團體才能繼續走下去,大家在一起就是個集體,我想我們就一起走吧。”
他這番說辭當然有真有假,有虛有實,齊裔也不說話,看看其他首領的態度。
齊裔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都沒說話,只能由吉普賽繼續話題了,“我會到西山去,在那裡建立基地,我們的幾個朋友也會過來。好了,卡車你們要的話,我送給你們。去留你們自己選擇吧!”
吉普賽說完後,眼睛瞟向了齊裔,齊裔回望着他,心想這人領導能力及其他方面都不賴,還有一顆仁義之心,如果跟着他還是可以的。
齊裔正想着時,吉普賽走了過來,他帶着齊裔走到一邊,說道,“齊裔,我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們的後勤部部長一職,會留給你,這可是僅次於會長一級的職位了。”
齊裔疑惑的看着他,心裡已經想到了一個理由,但是不說。
“是這樣,聽說你懂得空間能力,可以收放物資。”
“你的好意我領了,部長一職雖然好,但是我真是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我有一幫兄弟,我得考慮他們的意見,所以……”
……
回到劍痕等人身邊,他們已經想好了,劍痕說道,“隊長,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我是說如果我們不同意那個會長的提議的情況下。”
齊裔沒說話,“嗯”了一聲,算是作爲回答。
麥老說道,“隊長,我決定跟着你,我們大家都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們自己的能力,跟着他們也不是全無壞處,所以,決定權我交給你……你們呢?”
“好。”
麥老說完見衆人沒有反對的意見,又看向齊裔,這時,西門涯走了上來,拉着齊裔就往人少的地方行去。
……
“你說,你是怎麼想的,就站在你個人的角度。”
西門涯這麼一問,齊裔纔想起自己的身份,‘說是神的徒弟也不爲過’,在這些天的戰鬥中,連這個都差點忘了。
齊裔望着天空,用憂鬱的語氣緩緩道:“我不想去那些地方,雖然我想活着,但是,是靠自己的力量,靠身邊的人的力量活着。我並不指望能夠得到其他人的幫助,這些恩情遲遲早早都是要還的。在我那個時代裡,人情是很淡薄的,而這個時代又陷入了生化危機,我也不喜歡勾心鬥角,也就不願意和他們有糾纏。”
“齊裔,”這是西門涯第一次嚴肅認真的叫他,只聽他說道:“你知道嗎?最初我見到你的時侯,本是完全不信任你的,當時我假裝摔得很慘,是因爲我聽見你的聲音,判斷到你還是人,沒有變成喪屍,但令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是,你無端出現在我房間裡,我實在不敢相信你是好人,當時我手裡是有槍的,扭動着身體就是要拿槍瞄準。嘿嘿!”
“原來你是這種人,”聽得糊里糊塗的齊裔,心裡卻升起了無名火,忍住暴打他的衝動,繼續聽下去。
“據我觀察,你的存物空間就是手上的戒子,而你也根本沒有什麼師門,我雖不知道,你得了什麼奇遇,但是你那些謊言實在是太容易揭穿了。”
齊裔冷冰冰的盯着西門涯,無絲毫顧忌的放出殺氣,不是他知道了些東西,只是因爲他心機太重了。
“你不會殺我的,如果換了人,或許會,但你不會,這是你的缺陷,作爲一個領導者的缺陷,”他頓了頓,見齊裔聽了他的話,腮幫子抖了抖,心裡就更確定了,“但也因爲如此,我纔會和你說這些話,你纔可以吸引到我這樣的人,以及像九鬼那樣的人,從這點上看,這卻又是你最大的優勢,在這個末世裡,還能交到你這樣的人,我們都很幸運。就是在原來那個和平年代,我也不敢相信會遇上你這種人,現在遇到你,實在是我的幸運。”
“幸運?”
“嘻嘻,因爲你不會丟下任何一位兄弟,因爲我有危險,你是會拼命救援的,對嗎。”
齊裔看着西門涯的眼睛,心裡又有些不安,他感覺自己實在是沒那麼好。
“這個時代需要領導人,而大人物間的勾心鬥角無法避免,不管你明天到了哪裡?以你的能力,以你的性格,你都不會是下層人物,你不會願意被人指揮,屈居人下,這就註定你和你的團隊會和別的組織不能和平相處。國家和國家之間是沒有正義與不正義可講的。”
“西門涯,我算是看走眼了,你就是一塊極度奸滑、狡詐的‘生薑’,能屈能伸的奸雄,就像三國時的曹操。你是成爲丞相,爲英雄所用,還是成爲奸雄,捅英雄一刀,這都要看英雄自己。對吧!”
“沒錯!”
孃的,你就是個立貞潔牌坊的妓女啊,簡直就是扮豬吃老虎的超級楷模嘛。齊裔在心裡詛咒着這個無恥的傢伙,不他說的還真是對的,嘿嘿。
“這些你都知道,都是必須有個人提醒你記起這些,我願意做那個人,而這也是我現在說這些話的原因。”
“不去那些有統治者的地方的好處很多,大概的,我總結了條,一,對於你個人本身,你的能力更適合,在一個你說了算的地方發展,去哪些據點,只會給你帶來麻煩,令你在陷入險境;二,你沒有基礎,去和別人搶,言不正不說,還沒有實力;三,不想要鬥心機的你,根本不能成爲長久的勝者,這個缺點需要我們幫助,但是到了那種地方,你是沒有能力保護我們的。待會我們只需要換幾個反方向,誰也不知道我們在哪裡?”
“說完了,”齊裔放鬆了表情,變回了那副毫不在乎的表情,“有一點你猜錯了,這使得你所有的判斷都錯了,那就是我願意做將軍,而沒有做皇帝的打算,所以,呵呵。”
齊裔笑嘻嘻的走了。
“哼,想騙我啊!沒門,你就算是做將軍,也是個無主無皇的將軍。你會聽命於誰呢?我還真想跟着你瞧瞧。”說完這番無人傾聽的話,西門涯跟上齊裔的腳步,快步來到了齊裔身邊。
這種冷靜而果斷的說話方式,果真是有了效果!
幾分鐘之後,齊裔已經決定了自己的方向,大家的方向。
“從這裡出發,不要半天就能見到一個大峽谷,那裡住着一個千萬富翁,他是我父親。”
“好!”齊裔一聽,立刻同意了。
又來到吉普賽面前,齊裔告知了自己的決定,吉普賽什麼也沒說,只是在齊裔的肩頭上拍了拍。
這時天已近黃昏,吉普賽的車隊要停留一晚上,齊裔等人也留了下來。
晚上,吉普賽主持了一場歡送會,爲的是緩解大家低迷的情緒,更是爲了他自己。這上千人裡,要獨自離去的,就只有齊裔一夥以及杭雕一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