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姐姐,小姐讓你過去伺候她。”
寧兒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初月,將秦琪兒的話帶到,看着初月離開了王府之中的下人房間,她轉身從另一處偏僻的小門走了出去。
“小姐已經懷疑我了。”寧兒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見到了一個身着墨衣的男子,那是她的上級。
寧兒將秦琪兒與她的對話說了出來,心裡卻是極爲清楚秦琪兒簡單的幾句話裡包含的意思——秦琪兒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六年三個月又十七天,她在秦琪兒的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卻想不到秦琪兒的心卻是這樣的細。
寧兒低垂着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真不知道是哪裡惹小姐懷疑了。”
習慣成自然的,她在秦琪兒的身邊並沒有收集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反而是盡心盡力的做好自己丫環的份內事情,真的是將秦琪兒當作了自己的小姐,就連稱呼都改不過來了。
“你先回去吧,稍後我會再聯繫你,我會次你的情況報給主上,由主上來決定你的下一步任務。”那個墨衣男子轉過身面對着寧兒的時候,臉上赫然帶着一個面具,讓人看不出他的身份。
“好吧!”寧兒聽了墨衣男子的話,點了點頭,快速的離開了。
“秦琪兒?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寧兒離開之後,那墨衣男子對着空曠的天空,幽幽嘆息一聲,實在是想不通那個有着傾城傾國美貌的女子,究竟哪一面纔是真正的她?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向主上稟告寧兒已經暴露的事情!
“初月見過小姐。”
初月到了秦琪兒的房間之中,恭敬的跪到了地上行了一個禮。
原來,她就是對秦月兒無禮的那個丫環。
“初月,起來吧。”秦琪兒起身扶起了初月,溫柔含笑的看着眼前敦厚老實的丫環,淺笑着說道:“將你帶入王府,真是委屈你了。”
“小姐,言重了。”初月聽到了秦琪兒的話,恭敬的回答。
在秦府的時候,她就伺候在秦琪兒住的院子裡,但是卻並不似寧兒那樣能夠貼身的伺候在秦琪兒的身邊,平日裡做的事情也就是打掃院子,端茶遞水一類的粗活,沒有人知道她纔是秦琪兒真正的心腹丫環。
“只是小姐此番如此鄭重的喚奴婢前來,豈不是泄露了奴婢的身份。”初月看着秦琪兒的沉默不語,有些擔憂的將自己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秦琪兒一般陷入爲難的境地之時,便會眉頭緊鎖,而此時她看起來心情有些失落,似乎正是處於爲難的時候,初月關切的目光落在秦琪兒的身上,對於自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夠替她分擔一些煩惱而感到有些無奈。
“防了六年了,總該給他們一點好處吧。”秦琪兒看過初月對於自己的關切,臉上揚起了淺淺的笑容,稍稍淡開了心裡的無奈,目光中閃爍着精亮的神采,一掃剛剛失落無奈的模樣。
“小姐有什麼打算呢?”初月看到秦琪兒眼眸中的精亮光芒,知曉她的心中必定已經有了主意,這才放下了心裡的擔憂。
“打算暫時還沒有,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秦琪兒輕輕搖了搖頭,還真不是初月所想的那樣,此時的她並沒有任何的打算,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畢竟,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想要在辰王府中安插間者,卻一直都沒有成功!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放任寧兒留在自己的身邊,由寧兒的身上側面的打探辰王的底細,但是寧兒終究只是一個小角色,與辰王並沒有直接的接觸,並能夠給予她什麼有用的資料。
今日之所以在寧兒面前透露出初月,正是爲了想要看看辰王會有什麼樣的動作,也好就着他的動作來分析一下他對於自己的疑心到底是有多深。
“哦!”初月點了點頭,對於秦琪兒的話,她沒有半點的懷疑,但是心裡卻是隱隱的擔憂着。
“小姐,辰王會不會。。。”
辰王能夠將寧兒安插在秦琪兒的身邊,就說明了辰王對於她早就已經懷疑了,此番又是無緣無故的求聖旨賜婚,更是讓人不知他到底是存着什麼心思。在她看來:秦琪兒嫁給辰王,根本就是以身犯險!
“不知道。”
秦琪兒輕輕拉着初月的手,讓她隨着自己一起坐到了牀邊,輕輕搖了搖頭,透着些許的無奈的說出了三個字。
其實,辰王在秦家之所以拿下她的紅蓋頭,正是因爲在出嫁之前,她在寧兒的面前表露過逃婚的意向,所以,纔會讓他在娶自己之前要確定出嫁的新娘是不是自己本人。
至於,自己爲何沒有真的逃婚,而是順從了聖旨出嫁,是因爲她還不確定辰王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不能確定辰王對於自己的防備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而現在月影宮還不到時候展露在世人的眼中,她的真實身份也不到時候暴露出來。
初月聽了秦琪兒的話,心裡有些不放心,張了張嘴,想要再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小姐,爲何決定嫁給辰王呢?”初月坐在秦琪兒的身邊,左思右想,還是將自己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她一直以爲秦琪兒喜歡的是紂王,實在是不懂她爲什麼要遵從聖旨嫁給辰王,如果小姐真的不願意的話,她只需要求求皇貴妃,也是有可能解除商皇所下的聖旨的。
秦琴舒適的躺在牀上,完全的將秦琪兒和那個叫作初月的女子的對話聽在耳中。
雖然她實在是無法從她們的談話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是憑着她的感覺: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陰謀的。
秦琪兒嫁給辰王是有陰謀的!
秦琴心裡得到了這樣的一個認知,連忙打起了精神,調整了自己的姿態,聚精會神的聽着她們接下來的談話。
她絕不能讓任何人做出傷害林辰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
即使她只是一隻無用的狐狸,這一生她也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的男人不受到一絲傷害。
“小姐喜歡的人是紂王,其實完全可以讓貴妃娘娘幫忙推了聖旨的。”初月看着秦琪兒沒有再說話,忍不住嘆息的說了一句。
雖然,她並不喜歡任何一個皇族中人,但是這些年來小姐與紂王一直走的很近,她的心裡也是或多或少的接受了一些紂王。
只是辰王?
原本一個帶兵橫掃千軍的大將軍,如今卻是一個風流浪蕩的王爺,如何能夠配得起她的小姐呢?
“其實我嫁給誰,並不重要!”秦琪兒看着初月關切的表情,臉上露出了安撫的笑容,平靜的說了這樣一句話:“我的生命沒有權利去喜歡什麼人,也沒有權利享受所謂的幸福。”
“小姐。。。”
初月聽着秦琪兒的話裡並沒有任何的波瀾,只有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柔和,心裡升起了許多的傷痛,一向不輕易表現真實情緒的外表,此時此刻,卻是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你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會再找你的。”秦琪兒擺了擺手,心裡有些沉重的壓抑,表面卻依舊是溫婉動人,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情緒。
“是。”
看着秦琪兒低垂的眼瞼,瞭解她的初月明白她此時的心情不佳,恭敬的應了一聲,就要準備離開了新房。
站起身的初月又恢復了老實丫環的模樣,隱去了心裡對於秦琪兒的憐惜,隱藏了她原本的精明眼光。
“等等,這白狐就交給你來照顧吧。”秦琪兒看了一眼牀上的秦琴,抱起了睜大眼睛的白狐狸,喚着初月走近她的身邊,將白狐狸交到了初月的手裡。
什麼?
送我走?
秦琴打起了精神,正想要聽聽秦琪兒和初月二個人要說些什麼話,卻沒有想到秦琪兒心思竟然轉換的這麼快。
她什麼都還沒有聽到,秦琪兒便結束了與初月的對話,讓初月離開。此時,又要將自己交給初月帶走。
那麼她呢?
她一個人接下來又會與什麼人見面?又會說些什麼呢?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陰謀呢?
看着秦琪兒要將自己交給初月照顧,秦琴有些不情願的在她的懷裡扭動起來,好像是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邊。
她還沒有探聽到秦琪兒對於林辰的陰謀呢?她怎麼能夠離開呢?
“這狐狸怎麼粘上了小姐呢?”初月見到了秦琴不情願的動作,嘴角含笑,看了一眼通體雪白的秦琴,而後將目光放在了秦琪兒的身上,得意的說道:“莫非小姐的傾城美貌連狐狸都心動了。”
惡寒!
好歹她也是個女的吧,怎麼可能會對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秦琪兒心動呢?初月那丫頭還真是不會說話。
秦琴聽到了初月的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掙扎的動作便慢了下來,輕易被初月從秦琪兒的手裡抱了過去。
“呵呵!”
秦琴覺得初月不會說話,但是秦琪兒卻被初月的一句話給逗樂了起來,心裡的煩憂也暫時的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