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你是不是覺得很驚訝,甚至覺得不相信?”
朱雀沒有出聲,心中腹誹了一句:還真被你說準了!
“你與我們整日混在一起,你自己都未把自己當成個女人過,又怎麼可能往這方面想?可是你不想,不代表我也不想,你明白嗎?”玄武很認真的說道。
朱雀擡起頭,看着玄武,半天才緩過神來,“你真的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對我……”
“四人之中,我年齡最長你最小,我一開始只是想要對你多加照顧,但是後來,我漸漸的發現,並不是這樣,白/虎也小,我對你和他的感覺,完全是不同的。”玄武將話說破了,心裡的石頭也放下了。
所以也不像以往那樣,一和朱雀說上兩句話就開始結結巴巴,不知道要表達什麼,又生怕她看出什麼端倪來。
朱雀被他的直白說的啞口無言,的確,四人之中只有玄武是最好欺負的。
不是因爲他好欺負,而他一直都讓着她,包容着她。
“朱雀,我真的喜歡你,想要和你成婚,想以丈夫的身份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一輩了。”玄武突然很認真的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朱雀,也不容她有一絲的閃躲。
“你能嫁給我嗎?”
朱雀緩緩站起身來,朝前方走了幾步,就在玄武以爲她要拒絕的時候,只聽她緩緩開口道。
“以後,你的錢全都歸我管,而且不準納妾,除了我不能再喜歡任何女人,我說一我不能說二,除了主上和夫人之外,我就是你最重要的人,我必須還讓着我,任我欺負,你能做得到嗎?”
“能!”玄武絲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那就等主上醒來了,讓他給咱們賜婚。”朱雀說完,露出一絲靦腆的笑意。
當她發現自己這個扭捏的模樣的時候,急的朝玄武踹了一腳!都是他,把她變在現這個噁心樣子。
玄武卻不怕她的飛腿,直接將她抱在懷裡。
“我會的,我會的,我都會的,我會用時間和行動證明。”玄武抱着她,笑得臉幸福。
“滾開!好好的守着。”千玥朝他的胸前擊了一下,從他的懷裡逃了出去。
玄武笑了笑,從來沒有發現朱雀像現在這個樣子過,竟然還有幾分小女兒的嬌羞,他不敢再去招惹她。
能夠和她這樣,天天在一起,能免每天都看到她,他曾經都覺得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現在,他簡直幸福的要飛起來了。
傍晚時分,千玥悠悠轉醒,擡起身子朝身旁的人望了一眼,她感覺有氣氛有些不對勁。以往她醒來的時候,軒轅傾一定會比她先醒。
但是今天他睡的很沉,她的心控制不住的一緊,輕輕的貼在他的耳邊喚了一聲。
“小傾傾。”
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她驚坐起來,朝他的微開的衣衫望去,只見他的身上,有很多紅色的線,這一幕很熟悉。
“血蛭?”她認出來。難道今天烈火女王叫他過去,就是要給他血蛭?
如果真是如此,那和烈火女王這一架,打的挺值啊!
她跳下牀,雙腿一軟,差點倒了下去。
“都是這個混蛋害的。”她站直身子,朝他的臉頰上戳了戳,“每一次和你滾牀單,都好像玩命一樣!”
要是軒轅傾此時聽得到她的抱怨,肯定會和她再玩命一次。
千玥坐在一旁,看着他這張漂亮的不像話的面容,她還是很少有機會看着沉睡中的他,這一次剛好可以看個夠。
他睡着的時候,真的很安靜,幾乎一個晚上都不會換一個姿勢,這一點讓她真是佩服。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摸了摸他長長的睫羽。
“你說你長的這麼好看?”
牀上的人還是沒有一絲迴應,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感。
“小傾傾,如果乾坤陣開啓後,能夠一統天下的人不是你,我該怎麼辦?”她輕聲的詢問道。在他清醒的時候,她從來不敢問這樣的問題。
突然,她擡起身子,整理好衣衫朝外走去。
朱雀與玄武見她出來,立即迎上前來,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聽她說出一句。
“你們兩個好好的守着,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朱雀與玄武立即應了一聲。
兩人相視一眼,才明白千玥已經知道主上的事情了,也是啊,現在的千玥早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記憶。又不是之前只有幾歲稚兒一樣的心智的樣子了。
千玥出了院子,直接朝白子陌的住處走去。
來到白子陌住的院子的時候,她停了一下腳步,心中有些複雜。
她之前看到白子陌的結局,是一片刺目的血紅,而她的心中心也一種無法形容的刺痛。
那是因爲,那致命的一擊是她親手刺的!
那日,她刺中他的時候,心中也有着同樣的痛。
她殺一人,便自傷一分,所以同樣的痛楚,她一模一樣的承受着。
這也是她爲什麼會在最後的關頭,接過那把九瓏玉刀,彷彿只有這樣,可以彌補她心底那種濃烈的愧疚感。
現在白子陌的結局被乾坤陣改寫,死而復生,她也無法看到人的生死,這些她還沒有弄清楚究竟是什麼原因。
而她回憶起一切來之後,白子陌從來沒有單獨與她見過面。就算是其它人也在,也不過是見了面而已。
她躊躇了,遲疑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更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情,白子陌完全能夠清晰的感覺到。
他坐在屋內,雪色的衣衫帶着舉世無雙的冷貴,他的手中握着一個龜甲,感受到她的心情變化,他握着龜甲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他等了許久,都不見她進來。
“既然來了,爲何不進來?”他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千玥心中一顫,覺得步伐似乎越來越沉重了。
從七絕陣破了之後,她一直就在昏迷中,醒來後又什麼都不記得,如同稚兒一樣。
後來遇到白子陌,她也跟本就不知道與他之間都發生過什麼。
但是現在,她的心情完全不同。
她親手殺死了他,就算是她曾經說的那麼信誓旦旦,立場不同,涇渭分明,他日爲敵,不必手下留情。
但是她的心裡,真的無法如同說的那一般灑脫。
白子陌見她還未進來,站起身來朝外走去,看着那道緋色的身景就站在不遠處,他淡淡一笑。
這一笑,就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萬年冰封寒冰之中,帶着一絲獨有的流光,晃花了人眼。
他還是那般,也許在別人的眼中他清貴如仙,高冷的遙不可及。
但是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那麼的親近自然,甚至還有一絲可愛的呆萌。
“你想問的事情,也正是我在想盡辦法求解的事情,不想進來聽聽嗎?”
千玥看着他有此詫異,“我想什麼,你好像都能知道。”
“離得遠一些,自然就感覺不到了。”白子陌輕聲解釋,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喜歡這樣,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這不是他能選擇的。
“我不是責怪你。”千玥情急解釋。
“我明白的。”白子陌擡了擡手,將千玥迎了進去。
屋內的光線有些暗,他在每一個窗戶上都掛了一道簾子,千玥注意到,一旁的桌上放着一個沾血的龜甲。
“你在占卜嗎?”
“沒錯,還記得當年關於軒轅傾出生後的預言嗎?”
“孤星衝煞,紫皇星亂,若留之,必是山河破,皇權傾。”千玥輕聲說了出來。
“沒錯,當是我師傅是以大胤江山爲重,所以占卜出來之後並沒有做他想。”白子陌坐了下來,將龜甲收了起來。
只見桌上,獨獨乾坤二字,泛着妖冶的血紅。
千玥的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擡起裙襬,緩緩坐了下來,她看不懂卦象,只能等着白子陌一一解釋。
“這個卦,若單一以大胤考慮,軒轅傾自然衝得是大胤的皇帝,但是如果這個卦以天下大統作考慮……”白子陌言盡於此。
“你的意思是,紫皇星,乃真正的帝星,而並非軒轅天?”
“如果沒有三百多年前的人爲封印,帝星早已出世。”白子陌輕聲說道,看着千玥擔憂的神色,他的心中有些不忍,“一切都已經改寫。”
“那就是可以證明,軒轅傾絕對不是一統天下之人?”千玥說完,臉色有些蒼白,就連雙脣都失去血色。
白子陌微擡了一下手,卻在要碰觸到她的手背時,僵在了半空,最終還是抽了回來。
“千玥。”他喚了一聲。
千玥還在失神,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呼喚。久久之後,她突然擡起頭來,眼光有一絲急切,“小白,你告訴我,乾坤陣究竟爲何要把你送到我身邊?它究竟是什麼用意?是不是想讓你來對付軒轅傾?”“千玥,你冷靜一點,紫皇星亂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而且現在的卦象十分亂,我都還沒有理出一個清晰的頭緒來,一切只能等乾坤陣開啓之後纔能有個確切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