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之突然坐直身子,沒有想到朱雀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喲,真乖!”忍不住誇耀,愜意的靠在躺椅上,等着這兩個小丫頭侍候。
一個之前仗着她主子的勢,欺負他期負的不是挺歡的嗎?一個一天到晚的看他不順眼,動不動就給他橫眉冷對!
霍霍!還不是要來侍候他!
朱雀與習秋互望一眼,淡淡一笑。
“來,我幫你揉柔肩膀。”習秋繞到君行之的身後,按着他的雙肩。
“君少,我幫你把鞋襪脫了。”朱雀低下身來。
“這纔像樣。”君行之滿足的說了一句,愜意的閉上雙眼。
鞋襪脫下,朱雀直接將那雙腳按到水盆裡。
“啊!燙!燙!”君行之慘叫幾聲。
習秋立即按住他的肩膀,迅速的朝他的穴位點去。
君行之僵着身子,雙目腥紅的看着他的腳泡在滾燙的水裡,紅的跟滷豬蹄一般。
“你先泡半個時辰。”習秋按了一下君行之仰起的身子,拍了拍手。
“你們……你們!”君行之慾哭無淚!
“我們好好的侍候君少,君少還想要什麼,儘管提。”朱雀拍拍手,挑釁的看着君行之。
君行之緩緩閉上雙眼,他哪裡還敢提任何要求?!這兩個母老虎,他越發的覺得,女人還是溫柔似水的好!
……
千玥聽到卓達遇刺的消息,匆匆趕了過去。
“城主怎麼樣?”站在室外,朝軒轅傾詢問了一聲。
“只是皮外傷,但劍上有毒,還好及時的封住了穴道,毒勢沒有蔓延。”軒轅傾輕聲迴應。
朱雀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和他說了,這一次,也多虧了她細心,又讓君行之過去,要不然,卓達恐怕命都沒了。
“你沒有答應君行之什麼要求吧?”軒轅傾挑眉問了一聲。
“有啊!”千玥眉眼含笑的迴應道。
軒轅傾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君行之出身商人之家,一向是無利不起早。
“他說要習秋和朱雀去侍候他,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千玥笑着拉着軒轅傾的衣袖,他不會是想歪了吧?她好喜歡看他這樣緊張的樣子,還有絲絲的酸味呢。
“哦。”軒轅傾淡淡的迴應了一聲。這個君行之沒有提什麼過份的要求,他更不放心!
“殿下,城主醒了。”大夫匆匆的朝軒轅傾說道。
“你先回去休息,我稍候就回來。”軒轅傾揉了揉千玥的臉頰,緩步朝內室走去。
牀上的卓達面色青白,肩膀上的傷也被處理好了,看到軒轅傾之後,立即搶着直起身子。
“殿下。”
“你身上餘毒未清,好好休息。”
“殿下,這一次,多虧皇妃及時搭救,要不然,卓達性命難保。”卓達着着一分難言的感激。
“這份情,你記在心裡就行了。”軒轅傾點點頭。
“嗯。”卓達鄭重的點了點頭。
西北的漢子向來重情重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別提救命多恩。
“你早些休息,體內的毒,我爲想辦法找人清除,這幾日,我讓青龍隨在你的身側。”
“多謝殿下。”卓達立即起身道謝,卻覺得身上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又控制不住的倒了下去。
“今晚,就先在別院歇息。”軒轅傾交待了幾聲,退了出去。
夾雜着雪的風,忽的就覺得陰寒了幾分,卓達身上的毒只是暫時控制住了,但是一樣會傷及生命!太子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趙乾。”
“屬下在。”
“把這毒交給流風公子,一定要在三日之內配出解藥。”
“是!”趙乾接下東西,迅速的消失在雪夜裡。
……
“嘎嘎!嘎嘎!”
千玥突然從牀上翻起身來,揉了揉痠軟的腰,連鞋子都沒有穿往窗前跑去。
這叫聲,怎麼這麼熟悉?
推開窗戶,炫目的陽光的照了進來,她連忙伸手擋住,適應了光線之後,就見一隻一人多高的大鳥在陽光下,梳理着它那一身黑毛,那姿態,盡顯霸氣酷拽。
“黑妞!”千玥興奮的喚了一聲。
“嘎!”蠱雕不屑一顧的叫了一聲,昴首闊步的朝前方走去。
“二貨,你拽什麼拽!”千玥指着它罵了一聲,迅速的穿好衣服,追了上去。
這麼久沒有見到黑妞,她都有點想她了!
剛剛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正準備梳毛的蠱雕一轉身又看到那道身影,迅速的退後幾步。
愚蠢的人類,怎麼就那麼的煩!看一眼就行了,還追什麼追?惹不起,還躲不起!
“嘎嘎!”
“你給我站住!”千玥怒喝一聲。
“嘎嘎!”就不站!“嘎嘎”你追啊,有本事你追到天上來!
“好你個二貨!這麼長時間不見,你跑哪去了?”千玥叉腰看着黑妞的背影。
次凹,簡直是赤果果的嫌棄啊!她竟然被一個鳥給嫌棄了!
虧她剛剛還想給這個二貨一個擁抱!
“嘎嘎”
這是什麼聲音?千玥擡頭朝黑妞望去,只見那個二貨突然好像變得很歡快,張開翅膀連飛帶跑的朝後院而去。
什麼情況?這二貨是看到誰了,興奮成這個樣子?後院不是一直是空着的嗎?
她帶着一絲疑惑跟了上去。
“嘎嘎,嘎嘎。”
千玥穿過那道拱門,就看到這一幕。
一道無法形容的背影,如同水墨勾勒出來的一般,一身冰銀色的素衫,在這白雪皚皚的世界裡,卻還是那麼的醒目。他的身下,是一個木製的輪椅。
他正在一枝被雪壓彎了的梅枝下,烏黑的髮絲微微卷着,清雋的散在風裡,只有鬢間一縷,挽在腦後。
單是一個讓人驚豔的背影,無法分明是男是女。
微風捲過,送一股無法形容的淡香,細聞一下,倒像是藥草的味道。
“你去看誰了?”那道聲音緩緩響起,拿起一旁的肉塊,放到了蠱雕的嘴裡。
“嘎嘎!”去看一個二貨,蠱雕叼起一塊肉,整個吞下。
這一道聲音也和他的氣質如出一轍,讓人覺得是那種可以洗滌靈魂的乾淨。
是個男人!千玥頓時鬆了一口氣。
“是她嗎?”雲流風含着一絲淡笑,又拿起了一塊遞給蠱雕。
千玥緩步走過,這人是誰?也沒有提軒轅傾提起過。
恬好此時,雲流風緩緩轉過身來,一襲寒風吹落到紅梅壓枝的積雪,伴隨着那五彩琉璃折射的光暈,看清了他的面容。
彷彿兮若輕雲之閉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用這兩句話,也不能貼切的形容眼前的這一幕。
千玥的腦中迅速的閃出了一竄感嘆號。
危險係數:五顆星!
有一種男人,他的存在感,可以秒殺一切女人,就是會讓你有這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軒轅傾的美,是那種萬物都黯然失色的絕豔,是那種只要他存在,別人就無法存活的強勢感。
而眼前這一位,美若西子,又嬌如彎月,一舉一止,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淡雅。
他是誰?和軒轅傾有什麼關係?!
“嘎嘎!”蠱雕叫了一聲,走到一旁吃它的肉去了。
“小玥。”流風已經認出來人的身份,淡淡的喚了一聲。
這樣的稱呼,只有前世的時候,家庭裡的那些長輩纔會這麼喚她,頓時讓千玥生出一絲親近感。
她張嘴想打個招呼,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人家。
“你喚我流風即可。”
“這名字真適合你。”千玥立即迴應了一句。
雲流風淡淡一笑,“蠱雕很喜歡你,一過來就迫不急待的去看你了。”
“嘎嘎!”蠱雕立即抗議,哪是喜歡,是討厭,很討厭!
它瞪着兩隻圓眼朝盡是得意的笑容的某個二貨望去,帶着它驕傲的自尊沖天而起。
“黑妞傲嬌的很呢。”千玥看着半空中的鳥,不愧是空中之王,它一出現,四周連個飛禽都沒有了。
“你是?”千玥朝雲流風望去,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我與小傾亦兄亦友。”流風輕聲迴應。到底是什麼樣的兄友?好x友,好基友?
有這麼一個男人站在軒轅傾的身邊,她身爲女人的,都覺得有些自卑了。
軒轅傾緩步而來,沒有想到千玥也在後院,他的步伐都似有些急切了。
“寶寶。”
千玥頓時擡頭望去,只見軒轅正朝這邊而來。
這一聲親切的呼喚立即讓她找回了自信。
“卓達城主的毒已經控制住了。”雲流風淡淡的朝軒轅傾說道。
“流風公子都親自出馬了,這點毒傷算什麼?”軒轅傾笑着迴應了一句。
氣氛好好,畫風好美!
千玥看着對視的兩人,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
“其實,你不必親自過來。”
“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千玥剛剛燃起的一點自信的小火苗,被這兩句對話給無情的打擊了。
“你若想回去,我讓蠱雕送你。”
“不用,既然來了,就多陪陪你。”
“是我們!”千玥立即上前,挽住軒轅傾的胳膊。
軒轅傾與雲流風同時失笑。“對,是你們,我都忘記了,小傾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嗯哪,這一點你可不能忘!”千玥立即迴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