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的心思全都在他手上的傷口上。--
渾然不覺,某個‘混’蛋已經開始想入非非。
“傷口那麼深,怎麼那麼不小心。”她有些心疼的看着。知道他是因爲聽到了北漠‘女’王纔會不小心傷到了自己。心裡就更疼了。
軒轅傾端起一旁的水杯,遞到她的‘脣’邊,淡淡一笑,‘揉’了‘揉’她的頭,“沒事。”
“還說沒事,先把手包紮一下。”千玥拿出身上帕子,將他被劃破的手指包住,然後才接過水杯,漱了一下口。
軒轅傾突然俯下身子,朝她俯耳說了一句,“還記得,第九十七頁的內容嗎?”
第九十七頁?……
“噗!”千玥受制不住噴了,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擡起小手杵了一下軒轅傾的‘胸’膛,又羞又氣:“你這個‘精’/蟲上腦的‘混’蛋!”
軒轅傾緩緩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眼底全是笑意。
這可獨屬於他們兩人之間,只可意會的小默契。
“別光吃‘肉’,多吃點素菜。”他幫她夾了一筷青菜,要知道,在這西北之地,蔬菜是比‘肉’還要珍貴的東西。
千玥低頭,不再敢與他的目光直視,思考着自己未來的苦‘逼’日子。
她是不是要想辦法,把那本書給毀了?
這個青龍真是壞事,哪本不留偏偏獨獨把這本落在了軒轅傾這裡。
‘侍’候他的小‘女’人,軒轅傾的目光朝卓達望去。
卓達還沉浸在對‘女’王的懷念中,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而且越想越氣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成思吉那個老賊,在西北之地,只想着怎麼打壓各城城主,排除異己。賦稅年年增加,各城苦不堪言,要不是九殿下來到落啼城之後,那些馬賊不敢再來虜掠,恐怕臨近的百姓日子還要更加難過。”
“卓達所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軒轅傾輕聲迴應。
“想當年,‘女’王治下,西北一日強過一日,如今,卻像一輪落日,逃不過沒落的命運。”卓達感慨一聲,端起酒杯,又是滿滿的一杯灌入肚中。
軒轅傾凝眉不語。突然,身邊的小人兒握着他的手,暖暖的感覺從她的手心傳來,讓他感覺全身都是暖意。
這是她母親曾經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無數次向他提起的西北之地。
也是他母親心心念念之地。
北漠的‘女’王是一個值得濃墨重彩書寫的一個傳奇的人物。
她是北漠王的獨‘女’,從小便被當成王位的***人來培養,十二歲就隨北漠王聽政。
北漠與赤狄‘交’界,年年都有戰‘亂’,百姓苦不堪言,才十二歲的‘女’王便提出與赤狄開通商貿,一舉解決了年年兵戎相見的局面,而且還獲得了不少赤狄境內氾濫的礦產。
僅僅五年時間,本來就兵力強盛的西北在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的統領下,再次步入另一個高峰。
這對剛剛繼位的大胤皇帝來說,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
不可否認,那些皇權之爭的背後,也有千百迴腸的兒‘女’‘私’情,但是,最終卻被湮沒無情又血腥的皇權之下。
“九殿下此次,還要回落啼城?”卓達輕聲詢問。
“是要回去。”軒轅傾淡淡迴應了一聲。
“卓達逾越,敢問九殿下的身子是不是完全恢復了?”
“已無大礙。”
“既然如此,何必再回落啼城那種地方?”卓達的語氣帶着幾分不解,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軒轅傾沒有出聲,更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卓達如此一說,投靠之間已經是十分明顯。
“殿下,西北不能再如此沒落下去了。”卓達突然站起身來,走到正殿中央跪了下來,“肯請殿下,看在‘女’王的份上,拯救西北!”
“卓達快快請起。”軒轅傾緩緩擡起,想起母親當年曾說過的幾人,但是卓達,他記憶尤深。
母親原話:若是他日有機會,卓達當是第一個可以拉攏之人。
果不其然,這麼些年過去了,卓達之心未變。
但是卓達不知,北漠的‘女’王無奈的嫁到千里之外的帝/都,又是怎麼樣的含恨離世!
“殿下放心,過了大胤的新年,各城城主就要入帝/都朝拜,卓達會聯絡各城城主,上表皇上,冊封殿下爲西北之王。”卓達的語氣十分堅定。
他不能坐視不理,任由成思吉那人瓦解西北。到那個時候,西北就真的如其它幾國六部。即使還有殘餘,也是苟延殘喘!
“卓達之請我記在心中,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的心願,母親雖然身在宮中,無時無刻不在記掛着西北,但是眼下的局勢,時機未到。”
卓達直起身子看着主位上的男子,只見他一身桀驁,他猜測不出究竟什麼是所謂時機。
“請殿下明示。”
“你只需要看着,日後便知。”軒轅傾依然沒有多解釋什麼。
“是。”卓達點點頭,心中有了些疑‘惑’,不過他也不是庸碌之輩,心中已經多安了個心眼。
千玥知道,軒轅傾是在試探這個城主的能力,如果只是有一腕忠心,要是沒有能力,反倒是個拖累。
就像那句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卓達倒也識趣,正事一說完,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退了下去。
整個空曠的大殿,就只剩下千玥與軒轅傾兩人。
一時間,殿內變得無比寂靜,靜的連兩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千玥感覺到那道目光一直如同一團烈火一般注視着她。
“不準看!”
軒轅傾失笑,拿起一旁的菜餚輕輕的往她的小盤子裡撥‘弄’着。
“祭雪節其實算是北漠的新年,每年西北之地都會被暴風雪所侵襲,道路受阻,物資匱乏。所以,這個節日,也是祭拜雪神的日子,今年剛好輪到牧噠城舉辦,到時候,整個西北的城主都會到達此處。”
“好機會。”千玥立即點點頭。
“今年,太子與我同時都在,可能會更爲隆重***。”
“嗯,那是自然。”千玥又點了點頭。
“我已經答應參加,你貴爲我的皇妃,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我當然要去,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呢!”
“你有拿得出手的才藝嗎?”軒轅傾挑眉輕問。
呃!這是什麼意思?
千玥想了想,很嚴肅的問了一句:“砍人算不算?”
“……”
“我會唱歌!”
“換一個!”就那些撕吼的不成調子的歌,要不就那道從同到尾卻只有一句歌詞的那種?!
還別說,那只有一句歌詞的神神曲,不就唱的某人‘欲’/火難耐嗎?
“你乾脆告訴我,要什麼樣的不就行了。”
“比如,舞蹈?”他不確定,她認不認識這兩個字。
果然,千玥翻了個白眼,直接‘挺’屍。
“爲什麼是舞蹈?”千玥忍不住說道。
“各城都會派出一些能歌善舞的‘女’子,贏了的人就成爲使者,代表西北的百姓祭祀雪神,我想你去祭祀。”軒轅傾輕聲說道。
千玥眼珠軲轆一轉,“這個很關鍵?”
“因爲當年,我母親親自祭祀過雪神,那一場盛事,整個西北之地無人不知。如果,你以我的皇妃的身分前去祭祀,各城城主一定會勾起一些回憶,西北的勢力光靠卓達一人不行。這些年來,成思吉一直在蠶食着各城的勢力,有過半以上被他收攏,而剩下的幾個唯有卓達纔有些實力,但依然是杯水車薪。”
千玥靜靜的聽着,他說的沒錯,光是讓這些人知道他已經沒事了,活得好好的還不行,還要讓這些人看到他的實力。
那就要做一件大事,能夠讓所有人都注意到的大事。
投靠成思吉,有可能是形勢所‘逼’,一但給了他們選擇,說不定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軒轅天之所以沒有下令明面上對軒轅傾動手,其實還是礙於西北勢力。
如今的大胤與二十年前不一樣,一但再次‘亂’起來,就不止西北這一方勢力,有可能比鄰的幾國早就對這塊‘肥’‘肉’虎視眈眈了。
眼下的平靜只是暫時的,到了一定的程度,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
不過,只要軒轅承一日未曾明着對付軒轅傾,那他們之間就還周旋的餘地,這是一場焦灼的拉鋸戰。
“都只是歌舞?怎麼不搞點別的?比打一架,誰贏了誰上?”
“雪神乃‘女’‘性’之美的向徵,你以爲你祭的是誰?”軒轅承無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臉。
“好吧。”千玥點了點頭,腦中已經在思索着,臨時抱佛腳好好的學一學了。
“寶寶。”軒轅傾親暱的喚了一聲,握着她的小手,輕輕的放在‘脣’邊。
看着他的樣子,千玥突然感覺有些不安。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
“……”
“尤其什麼身體力行的!”
“今天就放過你。”軒轅傾無奈的將她摟在懷裡。
“說話算話?”千玥偷偷的樂。
“算話。”
“說話不算話要變癩蛤蟆!”千玥朝他吐了吐舌頭。
“你吃飽了嗎?”軒轅傾看着面前的食物。
“嗯!”千玥立即點了點頭。
“我還餓着呢。”
“我切給你吃,我告訴你,羊排最好吃。”無‘肉’不歡的吃貨立即舉着刀一片一片的切着。軒轅傾看着盤子裡擺着的羊‘肉’,正準備拿起筷子,突然被那一隻油乎乎的小爪子搶了先。“小傾傾,來,我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