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這貨膽小,被我嚇了一下,胖臉微微一白,咕噥了幾句,收起滿肚子花花腸子,倒頭就睡,沒過三分鐘,便傳來鼾聲。
“起來就吃,倒下就睡,還真是過的神仙般日子。”我瞥了眼酣睡的胖子,打趣說着。
“早點休息,累了一天了。”賴先生搖頭笑了笑,和衣躺在地鋪上。
我正準備睡覺,遠處傳來喧鬧聲,心中好奇,便走了出去。
朦朧夜色中,苗寨那邊,一個青年奪路狂奔,身後追着一羣苗女,即使隔了這麼遠,我都能聽見那邊喧譁。
“這是個什麼節奏?”我眯眼看着那邊,自言自語。
等跑得進了,我認出來,那一路狂奔的小夥,就是之前站在王胖子身邊,被苗女敬酒的那位帥哥。
“你們別追了,我是家裡獨生子,不會當上門女婿的。”帥哥一頭碎髮,在風中凌亂,一臉驚慌喊着。
身後那羣苗女,說着我聽不懂的土語,沒理會帥哥的喊叫,緊追不捨。
“嘖,那酒果然不能亂喝,這是千里追夫的節奏?”我斜靠在門框邊,抱着雙臂看戲。
眼瞅着,帥哥越跑越遠,那羣苗女雖然彪悍,但畢竟是弱女子,體力跟不上,異變發生。
領頭的微胖苗女,似乎唸了一句咒語,伸出短粗手指一指,前方奪命狂奔的帥哥,驚呼一聲,一跤摔倒在地。
我微微皺着眉,臉上看戲的神色,收斂起來,剛纔苗女動作很快,別人可能看不清,不過我卻看到,苗女施展蠱術的完整過程。
“難怪那酒瞧着不對勁,原來裡面下了蠱。”我心中有幾分慶幸,若是當時腦子一迷糊,下場多半也和這位帥哥一樣。
我站在門邊想了想,決定靜觀其變,說白了也就是苗女搶夫,也算不上什麼傷天害理的惡行,犯不着爲這事節外生枝。
那領頭微胖的苗女,一路小跑過去,一把揪住地上青年的耳朵,說了些什麼,我沒聽清。
接着便看見,那有幾分帥氣的青年,被提溜着耳朵,一臉苦色,被那羣苗女圍在中間,向苗寨那邊走去。
我瞧着那潑辣的胖苗女,搖頭一笑,若是換個清秀漂亮的妹子,那帥哥未必會逃。
苗寨那邊很快安靜下來,我關上木門,和衣躺在地鋪上,迷迷糊糊陷入夢鄉。
夜裡,我被一泡尿憋醒,半夢半醒間,走出木屋,打算隨便找棵樹,就地解決。
正開閘放水,樹林後面傳來竊竊私語,嚇了我一跳,差點把尿憋回去。
我眯眼看去,見到前方樹林中,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揹着一個麻袋,攝手攝腳向前走着。
“劉哥,你都消失半個多月了,怎麼也在這兒?”
“一言難盡,別怪老哥壞你好事,你要真和苗女那啥了,一輩子就毀了。”
那邊聲音很低,不過我聽覺比常人敏銳,基本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趕緊放完餘水,我輕手輕腳跟了過去,這苗寨透着幾分詭異,那兩人似乎瞭解一點內情。
走的近了,我發現前面那個叫劉哥的傢伙,背影眼熟的緊,似乎在哪見過。
仔細瞅了瞅,發現那不是哈巴狗一般,跟着那苗寨女孩的傢伙麼?
我放輕了手腳,想要看看這兩個傢伙,到底想搞什麼鬼。
“劉哥,咱逃就逃唄,幹嘛還綁一個苗女,萬一被發現,那不是死的很慘?”
“你不知道哥哥的苦,若沒有苗女幫着解蠱,老哥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啊。”
“我……我還是有些擔心……”
“你別瞧着苗女漂亮,就動了心,這村裡的蠱夫,就沒一個,能活過四十歲的。”
我瞧着劉哥身後的麻袋,那裡面似乎裝着一個人,麻袋不時會動一下,裡面的人還在掙扎。
在後面跟了一段路,我發現兩人方向,似乎有些不對,明顯不是向大路那邊去的。
“劉哥,是不是走錯了,這是往山裡去的路啊?”
“沒錯,走大路是找死,我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知道附近有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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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輪換揹着麻袋,走到現在,估計是累了,找到一塊空地,坐下來歇息。
“劉哥,麻袋綁的這麼緊,她不會悶死吧。”
“死不了,一會兒讓她給老哥解了蠱,你可以享受一下,這妞挺水靈的,比選你當蠱夫的那位,強上幾條街。”
“你不是說苗女不能碰麼,聽你說她們會蠱術,我心裡發虛。”
“安心,老哥自有辦法,包你爽,一會兒咱哥倆,有福了。”
我聽着前面傳來的猥瑣笑聲,緊捏着拳頭,就打算衝出,劉哥的一句話,讓我止住衝動。
“這山後面,是附近苗寨的禁地,那羣苗女不敢過去,我們去躲上兩天,等風頭過了,馬上回家。”
我鬆開了拳頭,打算再跟一段路,當初賴先生說過,那後山禁地,被附近苗寨封鎖的很嚴,似乎那叫劉哥的,知道一條能繞過封鎖的小路。
前面兩個傢伙,走走停停,一路上交談的話題,總是圍繞着男女那點事兒,猥瑣的笑聲,聽的我一肚子火。
那羣苗女強拉蠱夫,固然十分不地道,可前面那兩貨,更讓人瞧不起。
“劉哥,聽你在公司講,和苗女那啥,別有一番滋味,你給講講唄。”
“嗨,別提了,老哥當初吹牛呢,瞧上老哥那苗女,都四十多歲了,又瘦又黑,提起來就想吐。”
“劉哥,別灰心,這不是有個更好的嘛,要不,咱們就在這裡辦了她吧?”
“別急,前面有個廢棄的木屋,咱們去那裡,嘿嘿。”
我跟在後面,心裡把那兩貨祖宗十八輩,問候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指着對方帶路,才懶得聽那倆人渣聒噪,老爺們的臉,都快被他們丟光了。
走了片刻,前方出現一條隱蔽的小路,一間廢棄的木屋子,在小路一旁。
“還真是夠隱蔽的,難道這條小路,能直接通往後山?”我在心中自語。
那兩個傢伙,估計是累了,一起擡着麻袋,氣喘吁吁走進木屋子。
對方口中的小路,已經找到了,我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總算有發泄對象了。
“小寶貝,你別忙着叫,等會兒你會叫
的更大聲。”
“劉哥,趕緊讓她給你解蠱,我都等不及了。”
猥瑣的穢言穢語,如火上澆油,我衝了過去,一腳踢開虛掩木門,見到兩張驚愕的臉。
一個綁住手腳,嘴上塞着一團破布的清秀苗女,一臉的驚恐,蜷縮着身子,躲在牆角。
“草,我們被人跟蹤了。”劉哥很快回過神,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一臉猙獰衝來。
我不等對方靠近,飛起一腳,踢在那劉哥腰間,對方身體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如蝦米般蜷縮成一團。
最近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對手都是超出常人想象的邪祟,不知不覺,身手脫胎換骨,能一腳秒殺劉哥,也是我所沒想到的。
另一邊的青年,目瞪口呆,拿着匕首的手臂,微微顫抖,顯然被我的戰鬥力,給驚到了。
也就愣了幾秒神,那青年反應過來,向牆角的苗女衝去,打算拿她做人質。
“你妹的,腦筋轉的挺快,就是沒用在正道上。”我衝過去,一拳打在對方臉上,滿臉桃花開。
前後不過半分鐘,兩個渣滓躺在地上,全都失去了戰鬥力,我懶得理會這種人渣,走過去給苗女鬆綁。
“咦,是你?”我蹲了下來,發現對面那張清秀的臉,有些眼熟,是篝火晚會結束時,給我敬酒的清秀苗女。
想起對方敬酒的含義,我眼中閃過一絲尷尬,不過手上動作卻沒停,扯掉對方嘴中破布。
“小心!”苗女滿眼驚恐,尖叫着提醒。
其實在對方張口的同時,我已經感受到身後勁風,猛地回過頭,見那劉哥滿眼怨毒,舉着匕首向我刺來。
“不見棺材不落淚!”我罵了一句,動作快如閃電,一拳打在對方小腹。
憎恨對方偷襲,這次我用盡全力,劉哥噴出一口血,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我瞥了眼那另一邊青年,見他捂着肚子,蜷縮在牆邊,身體瑟瑟發抖,便沒有理會。
“你不是會蠱術麼,怎麼會被那兩個人渣綁住。”我伸手解開苗女手腳繩子。
“謝謝你。”清秀苗女還記得我,臉色微紅,諾諾說,“蠱術也不是萬能的,而且我纔剛入門。”
“先別說這些,這兩個人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指了指地上的兩個傢伙。
“其實選蠱夫,也是迫不得已,寨裡女人不能出嫁,因爲一些特殊原因,本地也沒人願意上門,所以……”
我想起劉哥曾說過,蠱夫活不過四十歲,這其中估計有什麼隱秘,不過與我無關,也沒必要多想。
“那就任他們自生自滅,我們走。”我一腳踢暈那青年,向木屋子外面走去。
清秀苗女被綁得久了,手腳有些麻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你慢點走。”我回頭扶住對方,放慢腳步。
“寨里人叫我阿青,我該怎麼稱呼你?”阿青害羞的眼神中,又含着一絲苗疆女子,特有的熱情。
“我姓張,比你大幾歲,你叫我張哥。”我瞧着對方年紀不大,放在山寨外面,估計正在大學校園,享受青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