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袋裡的文件,被倒在茶几上,其中還夾雜着一些照片,瞧着十分陰森詭異。
“啊,這都是些什麼照片,怎麼瞧着跟兇案現場似的。”甄青衣低聲驚呼。
“這是南洋那邊的一個小村子,村後的山林中,有一間名爲阿曼陀的寺廟,那神秘的普贊宗師,便在這座廟裡修行。”賴先生挑出一張照片。
“這座寺廟的格局,看着十分眼熟。”我伸手接過照片,那是一張遠景照。
照片的來源,應該是偷拍的,四周都是半人高的灌木,選取的是側面角度,不過那血紅色的寺廟,被鏡頭抓取的十分完整。
“想起來了,泉窪村那坍塌的古廟,也是這麼個格局。”我一拍腿,除了顏色不同,這兩座廟都是一樣的佈局。
“什麼泉窪村,你見過照片上的寺廟?”甄青衣側臉看着照片,疑惑的問。
我把上次去泉窪村的事情,簡單向大家介紹了下,着重介紹了故事中,那個老和尚的事情。
“沒想到普贊,還有這麼複雜的背景。”賴先生聽完後,感概了一句。
“管他什麼背景,我就不信,砍了那賊和尚的頭,他還能不死。”朗行鬆用力一拍茶几。
“大伯,這是明朝紫檀木茶几,很貴的。”郎英在一旁小心提醒。
“什麼紫檀黑檀的,別以爲你當了那勞什子總裁,就長見識了。”朗行鬆吹鬍子瞪眼。
“茶几壞了沒事,主要怕茶水灑了,燙着大家。”賴先生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郎英戳了下甄青衣胳膊,揹着她大伯,偷偷做了個鬼臉,兩個女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說着小話。
“這報紙上寫的什麼鳥字,一個都不認識。”朗行鬆拿起茶几上一張舊報紙。
“那是一篇新聞報道,那個叫古邁的小村子,曾經全村爆發過一場疫病,村裡人都死光了。”賴先生在一旁介紹。
“那裡現在成了鬼村?”我皺起眉頭,想到馬家村。
“那倒不是,當地政府,從周邊村子,遷徙了一些村民,補充到了古邁村。”賴先生搖了搖頭。
“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乾屍吊在樹上,沒有人管嗎?”我拿另一張照片。
“這正是我要介紹的,把乾屍吊在樹上,是南洋那邊的一種邪惡儀式,一旦有生人靠近,那些乾屍就會醒過來。”賴先生抽出幾張照片,在茶几上一字排開。
每一張照片上,都有一具姿勢扭曲的乾屍,瞧着那空洞的眼睛,還有大張着的嘴,我心中有種毛乎乎的感覺。
“我那位朋友,費了很大功夫,才拍到這些照片,那座寺廟的周圍,都吊着這種乾屍。”賴先生說着。
“這些乾屍,與我們這邊的殭屍,有多大區別?”我盯着照片,試圖判斷這些乾屍的實力。
“比殭屍難對付的多,這些乾屍體內,都寄養着毒蟲,而且還被下了詛咒。”賴先生語氣凝重的介紹。
“狗日的邪和尚,還真是怕死啊。”朗行鬆皺眉嘀咕了一句。
“這些僅僅是寺廟的外
圍佈局,至於裡面有什麼危險,沒有人知道。”賴先生嘆了口氣。
我臉色凝重,南洋的一些邪術,能無視距離的限制,那邪和尚躲在寺廟裡,各種詭異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得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我喃喃自語。
“不太可能,據我那位朋友說,那位普贊宗師,有事都是派弟子出馬,他已經好多年,沒出寺廟一步。”賴先生潑了一盆冷水。
“怕個鳥,英子你安排一下,我準備去一趟南洋,稱稱那普讚的斤兩。”朗行鬆是個炮仗脾氣。
“大伯,那是人家的地盤,您做事總是這麼衝動。”郎英語氣帶着幾分質怪。
“英子,你記住一點,咱護脈世家的名氣,不是讓出來的,是一拳一腳,拿命拼出來的。”朗行鬆一臉豪氣地說。
“朗大伯說的在理,既然躲不過,我陪你去一趟。”我受到感染,站起來說。
“你衝動什麼,先坐下,就算必須得去,也得做好周密計劃才行。”甄青衣用力一拉我手臂。
“大家別激動,我那位朋友,還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賴先生抽出一張文件紙。
“誰看得懂那鳥字,你直接說,到底是什麼重要消息?”朗行鬆不耐煩的說。
“下個星期,國際紅十字會,會去古邁村,做一次疫病防治例行檢查,這是一個機會。”賴先生緩緩說道。
“南洋很排外的,一個村子就如同封閉王國,如果藉着這個機會,給那普贊來個措手不及的突襲,成功機率要大上很多。”郎英在一旁分析。
“就這麼定了,爺們做事兒,千萬不能磨嘰。”朗行鬆一揮手,做了決定。
“這次我也會過去,事成之後,希望張老弟,還有朗大哥,也幫我一個忙。”賴先生站起來說。
“大家多年老朋友,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幫。”朗行鬆一臉義氣的說。
“既然這樣,大家約定一個時間,一起出發。”我第一次出遠門,得做些準備。
“英子,上次你們發現翡翠佛像的地方,你帶我過去看看。”朗行鬆走到門外,似乎想起什麼,側臉對侄女說道。
“那佛像上有詛咒,你們得小心點。”我想起那詭異的咒靈,擔心地提醒。
“就是衝着咒靈去的,想對付那邪和尚,咒靈能起到奇兵效果。”朗行鬆狡猾一笑。
“晚上開車小心一點。”賴先生站在門前相送。
回去的時候,甄青衣擔憂我身體,主動當了司機。
我坐在副駕的位置上,閉着眼睛,感受着第三卦象開啓後,身體發生的新變化。
“你剛突破,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甄青衣關切的問。
“狀態很好,感知力敏銳了很多,我甚至能嗅出,你今天用的哪一款香水。”我半開着玩笑,半認真的說。
“這次去南洋那邊,太危險了,要不要告訴二叔一聲?”甄青衣擔憂的說着。
我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別說,南洋那邊情況不明,別把二叔扯進來。”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個照應。”甄青衣輕聲說。
“你還得照顧老徐妹妹,朗大伯和賴先生都是高手,我會沒事的。”我哪能讓甄青衣,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
“南洋那邊山高林密,我這幾天,給你們配置一些秘藥。”甄青衣語氣果斷。
“你直接送我回店裡,沒幾天了,得抓緊時間,做些準備。”我睜開眼睛。
開啓了第三個卦象後,我現在能學習殘破相經中,更爲高深的一些秘法。
甄青衣不是兒女情長的小女人,知道時間寶貴,把我丟到店鋪門口,到了一聲晚安,開車離去。
我回到二樓臥室,從枕頭下面拿出殘破相經,翻到中間部分。
“符、印、器、陣,我現在應該能學習一些簡單的印了。”我喃喃自語。
殘破相經中記載的“印”,是一門調動地脈之氣,增強自身,殺傷敵人的神秘術法。
“可惜相經殘缺的厲害,許多高深的秘法,都缺失了。”我翻看着寥寥幾篇“印”法。
相經中的“印”,對於精神有很高的要求,若不是開啓了第三個卦象,我連最基本的印法,都無法施展。
“先從最簡單的祛邪印開始。”我盤膝坐在牀上,按照相經中的介紹,雙手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
修習印法,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情,需要不斷的嘗試,不見得每一次都能成功。
一直練習到眼皮都睜不開,我總算把最簡單的祛邪印,施展成功率提高到八成左右。
第二天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我隨意吃了點東西,繼續修習印法。
時間流逝,我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手臂,長長吐了口氣,“呼,總算把祛邪印,完全學會了。”
祛邪印,按照殘破相經上的介紹,能引動地脈之氣,護住周身竅穴,能抵禦邪祟和詛咒。
我有陽火護體,對於一般邪祟,倒不是很懼怕,不過南洋那邊術法,多偏向神秘的詛咒系,學會了祛邪印後,能減輕我不少壓力。
休息了一下,我再次拿出殘破相經,翻看後面的印法。
“地火印,能催動地火,殺滅陰邪,這倒是比普通符紙,威力大上許多。”我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隨着遇到的敵人,越來越厲害,我漸漸發現,那些普通符紙,只能作爲輔助手段,如果想克敵制勝,還需學習威力更強的手段。
地火印的修習難度,比祛邪印高上好幾倍,而且也不適合在家裡修煉,我想了想,王胖子家中有個小院,倒是非常適合用來修習地火印。
我拿出手機,給王胖子撥了個電話,這貨貪睡的很,眼下這個點,估計在家午睡。
果然,電話接通後,王胖子聲音有些迷糊,在另一端嘟嘟嚷嚷,說他剛夢見和美女約會,就被我吵醒了。
“也是奇了,最近一段時間,居然沒夢見老和尚唸經了。”王胖子迷糊說着。
我沉默了下來,過了許久,輕嘆一聲,說了句老和尚以後不會念經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