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3章 無雞之談
在衛戎的夢境裡盤桓了一段時間後，我不再關注它了。
夢境中所發生的事情，只能說……
太殘暴了，太辣眼睛了，簡直沒法看！
至於衛戎從夢境中醒來，意識到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只是夢境後，會不會掙脫我給他編織的精神牢籠這一點，我絲毫不擔心。
他這個夢境會很長，可能會以千年時間爲單位，是一場幾乎不會醒來的噩夢。
關鍵它足夠真實，真實到讓他根本分不清夢境和現實，這會對它造成難以彌補的精神創傷。
精神創傷既已造成，意識到現實和夢境又能怎樣？
難道那些重度抑鬱者、躁鬱症患者就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世界出問題了？
不，他們很清楚自己的思想走入了極端，很清楚自己已經徘徊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可根本無法控制，每當夜深人靜，痛苦會像敲骨吸髓的惡魔一樣侵蝕理智，生命的滋味和色彩在口中變得寡淡無味，最終一步步的將他們推進深淵。
對於衛戎，我有把握，精神的創傷一旦形成，我將成爲它眼中唯一的神。
“嗯，畢竟是這小子先打壞主意的，想磨滅我的靈魂，我這麼做純純就是正當自衛。”
我如此安慰自己，並且很快說服了自己。
連續對衛庶人和衛戎下手，雖然沒有造成他們的身體創傷，但畢竟利用了天闋的力量，而且還涉及到了更改天闕世界時間流動的領域，對我的消耗極大，尤其是更改衛戎夢境時間的那一手，又一次將我抽乾。
我把天闋放在膝蓋上，不再理會，抱守心神，盤坐在地，打坐恢復自己的力量。
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活人，力量耗光後，無法完全恢復，每一次耗光，恢復後比之從前都要孱弱幾分，經過天闋的壓榨後，現在的我就算力量恢復也完全不在巔峰狀態，而且沒有飲食，無法從食物中得到滋補，身體也在不斷消耗血肉中儲存的潛能，長此以往，油盡燈枯，可以預見。
許久後，我從打坐中醒來，拍了拍自己乾癟的肚皮，摸了摸已經凹陷進去的臉頰，不由嘆息一聲。
“不能再拖了啊，趁着現在至少還保持着一部分戰鬥力，該做一些事情了。”
短暫猶豫後，我的目光投向天闋，並引動精氣神與天闋共鳴，很快鎖定了天闋中的衛庶人。
“衛驚蟄，你喪盡天良，不當人子呀！”
老東西還在咒罵。
看來，是時間比例調的太小了，我的錯。
我心裡吐槽，不過沒有再消耗寶貴的力量去折騰他，精氣神籠罩他和天狗，心念一動，下一刻，衛庶人和天狗齊刷刷的摔在了地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滾開！”
衛庶人滿地打滾，然後才發現壓在自己身上那個鐵塔般的壯碩婦人已經消失不見，他目光有些渙散，在轉向我的時候，瞳孔急劇收縮。
“果然是你！我和你拼了！”
老傢伙怒吼，踉踉蹌蹌的朝我撲來。
天狗猶豫了一下，朝我亮出了獠牙，但眼神躲閃，只是低吼給衛庶人助威，完全沒了以前撲上來就咬我的氣勢。
我把天闋往頭頂一擎，冷笑道：“再往前一步，送你們進天闕世界鎮壓一萬年！”
衛庶人前衝之勢戛然而止，他神色陰晴不定，時而看看我，時而又看看我手中的玉冊。
衛老六終究是衛老六，很快按捺下了怒氣，狠狠瞪了我一眼後，問道：“這就是天闋？”
“不錯，這就是天闋！”
我見老東西沒來糾纏，暗自鬆了口氣，不懷好意的打量着衛庶人，揶揄道：“這麼憤怒幹什麼，反正你也喪失能力了，常言道，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那些女人雖然兇悍，面對你，不也是一場無雞之談嘛，你也沒什麼損失，我卻出了一口惡氣，此事之後，咱倆恩怨兩清。”
天狗在一旁小聲嘀咕：“說得輕巧，都嗦囉沒味兒了……”
衛庶人飛起一腳，在一連串淒厲的慘叫聲中，天狗呈拋物線墜向遠方。
隨後，他的目光再度再度看向我手中的天闋，細細思忖一陣，大致便弄清了情況，不由嘆息：“天闋果然是天闋，不愧是號稱最神秘的八寶，能力竟然如此詭異。”
對於恩怨兩清什麼的話題，衛庶人根本不接茬兒，想了想，他擡頭說道：“我聽天狗說，你已經利用折獄弄清了事情原委了，對吧？”
我點頭，道：“但是我不明白一件事情，既然你和衛武子合謀，爲什麼非得擄走我呢？”
衛庶人冷笑道：“我和你好好說，你會信我？只消我本尊一露面，那張道玄也好、青竹也罷，甚至是天盟的女帝，都會對我出手，恐怕我早就被斬殺了。”
有點道理。
我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在俘虜我以後，爲什麼還不肯和我說出實情？你要是實話實說，咱們這一路上何苦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呢？想來我在別無選擇的前提下，會盡量配合你拿到天闋。”
衛庶人沒有回答，只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原委，而且你也算是個聰明人，那我就不多費口舌了。
拿到天闋後，我確實有聯繫衛武子的辦法，我會幫你聯繫衛武子的，但你不能在事後把我鎮壓進天闋裡了。”
我眼神閃爍，心想這老傢伙恐怕本身也是對天闋有想法的，這才一路上隱瞞了自己和衛武子之間的合作，就是怕我心裡有了衛武子這麼個退路，在半道兒上作幺蛾子。
當然，除此外，他應該還有一些別的考慮。
比如說，一路上折騰我的種種。
但主要原因還是在天闋上。
剛剛一番試探後，我愈發確認這一點了。
“小子，我勸你別打歪心思，你小子提起褲子不認人的事情乾的可不少，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既然決定交出天闋，咱們衛氏一族就決不能內鬥了。”
衛庶人看着我，老臉神情很嚴肅：“這裡是歸墟，並不是我們衛氏一族的地盤，在這裡聯絡衛武子，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
此事……風險極大！我們決不能內鬥了。”
我沉默了下去，須臾後，點了點頭：“好，我不會主動對你下黑手，但你要是心懷叵測，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
（這一章寫的並不順，斷斷續續寫了三四個小時，縫縫補補，沒有那種一氣呵成的暢快感。
南海歸墟這一段故事要收尾了，這個狀態寫後續的東西，恐怕很難寫好，今天就到這裡了，大家早點休息，我捋捋思路，明天老規矩，補一更，加一更，四更。）
(本章完)